付梓衣也一样难受。与此同时，她不得不在心里面感叹，付心瑶是真的手段狠毒。她虽然没有证据是王氏害了她娘，但是凭着自己对王氏的性格的认识，就确信了。而且让王氏生不如死，又死的凄惨无比。还连带着让王氏的儿子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报仇报的既可怖，又彻底。付梓衣不禁有些庆幸，幸亏自己与她没有这么大的死仇，没有成为她复仇的目标。若不然，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王氏死之前，与自己最亲近的儿子反目，没有了容貌，也丢了夫君，一个人凄惨的挂在房梁上的时候，是什么心情？或许，她真的是因为绝望而寻死呢？

“我阿耶都知道这些事情？”一阵沉默之后，付梓衣突然问。

“知道……”老管家说道，“那看护王夫人的仆妇本来就是防着王夫人寻死的，整日里都注意着王夫人的动静，所以那日王夫人和我家郎君说的话，她一字不漏的全听见了。也都告诉了我和老主君。

老主君后来去宫里头向二娘子求证，又报了丧事。当时……老主君回来之后，意志消沉。说，二娘子听到了王氏的死讯的时候，哈哈哈大笑了起来，说可惜王氏死的太早了。要是多活几年，多受些罪，才能抵消她娘叶夫人临终前所受的耻辱和惊惧。

像个疯子一样，一点也没有避讳她故意治死了王氏的心思。

老主君心里面对叶夫人愧疚，因为他将王氏招进家来才导致了叶夫人身死。虽然王夫人的惨死又是二娘子一手做成的，他还不好责怪二娘子什么。

可是反过来想，又觉得王夫人和郎君这个样子都是二娘子害的，对二娘子没有办法责怪，也没办法惩戒，什么都没做。就又觉得对不起他们母子。

老主君一夜之间不知道老了多少岁……时常念叨着，说自己不知道造了什么孽。”

付梓衣沉重地叹了口气，问道：“后来呢……不是说娶了新夫人，新夫人现在在哪？”

“跑了……那女子嫁过来的时候，才十六岁。当初是因为二娘子是圣上身边宠妃的关系，才嫁了过来。后来皇帝渐渐势落，朱温进了长安城的时候，她就卷着些钱财跟着娘家一起逃跑了。幸亏老主君对钱财一向看的紧。大头从来没有让府里的夫人沾过手，所以付家才没有就此垮了。”

付梓衣点了点头，她阿耶付秦山一直将家里的财产紧紧地攥在自己的手里她是清楚的。他有自己另外置的库房，家里包括她娘崔媛，叶氏，都不知道在哪。甚至家里的东西也一一记录在册，若是少了什么他都知道。

老管家接着说道：“……所以，大娘子，虽然现如今老主君不在了，又因为郎君生了病无法持家，付家一下子就被那些刁奴抢了个干净。可是好在，老主君生前在票号存着的银钱还在，我家郎君算不得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