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他本来就长的好看，面白如玉，配上这白色的衣裳，外头还罩着付梓衣做的那个“贵气逼人”的纱制外衫。

不用细看，都觉得这个人在旁边有些“闪瞎人眼”。

付贯不由地点了点头，诚实的说道：“骚包的过头了……”

小粟满意地笑了，高兴地转过头开对着付贯说道：“你别说……我平时还不好意思穿着上街，没想到还能有这用处。”

他说着又往后看了一眼，见程荡山驾着一辆马车，扮做车夫的样子跟在后面，后面还有四五辆车，旁边零零散散地跟了十几个人。

于是他不确定地又问付贯：“舅舅……你说咱们带的人是不是有点多，怎么走了这么久了还不见那些盗匪上钩呢？”

付贯也跟着往后看了看，说道：“不多罢……不是说那盗匪有百十来人么？上次赵家的商队被劫，不是还比这次多些么？没道理这次不上钩，除非他们换地方了。”

小粟转过脸来看着左右，用手又拉了拉外衫的衣领，说道：“哎……换地方了就不好了，那就得靠追赃去找，那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了……或许……”小粟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是咱们带着的箱子太少了，那些人看不上？”

付贯说道：“强盗哪里有看不上的，只论敢不敢干。”

小粟说道：“那就没事了，我十多岁，你二十出头，又只带着这么几个人，对他们来说应该没什么威胁。”

付贯犹豫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小粟注意到了，好奇地问：“舅舅有话说？”

“这当诱饵的事情，交给旁人做就行了，何必非要自己来呢？他们百十来号人，一拥而上，你怎么保证自己的安全？……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这么做有些欠妥。”付贯小心翼翼地劝道，声音不大，似乎很怕小粟生气。

小粟笑着说道：“舅舅怕是不知道，别看我长的不怎么显，我可是文武全才，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更何况还有程师父在，他可是能在军中安置了巨型弓弩里的埋伏里保着我阿娘的人。屈屈些许的山贼，自不在话下。最主要的是，抛去身份，我年纪小，又有能力自保，是当诱饵的不二人选。”

他转而对着付贯说道：“倒是你，舅舅……你不该执意跟着来，你练功夫的时日短，万一人群中有个什么闪失，我不好交代。”

付贯说道：“我比你大，自是该护着你。虽是没有什么大本事，关键时候替你挡一箭也好……我没什么大不了的。”语气里都是对自己生命的轻视和不在乎。

小粟皱了皱眉头，心里面又是感慨付贯对他的情义，又是心酸他对自己的生命的漠视，看了他的侧脸一会儿，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沉默了下来，一心看着前路，接着慢悠悠地在路上前进。

远处密林的深处，一个山匪眯着眼睛仔细的看着走过来的队伍，怕自己看不清楚，又使劲的伸长了脖子往前看了看，对身边的人说道：

“我滴乖乖，那打头的人身上穿的什么？比丝绸还亮，晃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