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金豆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你们不是……”付梓衣还没有拿着这个证言去跟小粟较劲，就听裘金豆又补充了一句：“我觉得小粟也不是这样的人……”

付梓衣身子一顿转过头来又看了裘金豆一眼，瞪着眼睛不以为然地说道：“小粟刚才说的是真心话，不是玩笑话，这你看不出来吗？”

“想的时候说的，跟实际要做的时候不是一回事，他要是有那一天，是绝对做不出来这种事情的。”裘金豆说完，傻乎乎的看着小粟笑，很是信任和笃定。

付梓衣看着裘金豆的表情，觉得想笑又觉得欣慰，说道：“你倒是真的护着他，我这个当娘的都没有这么大的信心……”

随即她单手托着腮支在桌子上，审视着看着站在她身旁不远的小粟，见他长身玉立站的笔直，只是用不甚赞同的眼光与她对视，倔强且固执。

于是她伸出一只手来对着他招了招手，说道：“你来，站的离阿娘近一点。”

付梓衣是从来没有打过小粟的，顶多也就是拍两下胳膊算是警告了，所以小粟也不担心她这个架势会对他造成什么身体上的伤害。

但是他依然不由的紧张起来，因为很明显付梓衣对他刚才的言论很不赞同，还不知道她会说出什么话来呢。

从来付梓衣拿手的也不是打人，就是拿些最直白又无情的话甩在最亲近的人身上，滚的你满身的刺，恨的牙痒痒，你还不得不服气就这么听着，因为你知道她说的没错。

小粟警惕的站在了付梓衣的身边，看着她。

付梓衣伸长了一只手捏了捏他的手臂，像是想要真实的感觉一下自己所生的孩子的存在感。随即罕见的耐心地望着他的眼睛，问道：

“你跟我说说，在你眼中，我跟你阿耶，哪里就像你说的那般无情了？……我身边的都是一直跟着我的老人，你的繁翠姨，还有你柳姨，甚至是金豆的阿耶裘四，难道你觉得有一天我真的会因为什么事情，将他们给杀了拔了吗？……还有你阿耶，他待人最是妥帖温和，没有人说他不好的……”

小粟在听她说话的时候，脑子里已经想好了答案，于是很快说道：“看来在阿娘心中，你和阿耶都是个热心肠的人了？十分的重情义？”

付梓衣想了想，说道：“十分的重情义不敢当，但是起码不是无情无义的冷血之人。”

小粟笃定地说道：“在孩儿的眼中却不是这样，我红红娘那样的才是重情义的人，你不是……你安慰人从来不讲情义，讲的是利益。教我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讲过情义，讲的是利益——情义背后也有利益。你会将那些利益拆开了掰碎了讲给孩儿听，将好处明明白白的摆出来，让孩儿去遵守这个有好处的情义。

在孩儿眼中，如果这情义背后没有利益，阿娘你是绝对不会遵从的。”

“我么？”付梓衣挑了挑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