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我是想跟你提来着，可是你我常常不在一处，一年到头，见不了两面，我没机会说呀……”

柳婉婉听了他这个话，心里面暖暖的，眼泪虽然一直止不住的掉，但是却跟吃了蜜一样甜，但是她面上依旧不依不饶地说：

“没有看出来，你还挺会说好听话的……”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程荡山说。

“真心话？……你明明知道我是个风尘女子，身家不清白。而你是个武功高强的侠客，为人忠厚，受人尊敬，你要娶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还说什么怕我瞧不上你？”

程荡山蹲下来看着柳婉婉，将手中的剑放在地上，认真地说：“我是真的觉得你好……你长得又好看，还识字，还会写诗背诗，字也写的好，还会弹琴……好像就没有你不会的。要是这世上允许女子去考科举，你肯定能考个状元。

我呢……我就是个山沟沟里，打铁的傻子，出了会武个剑，其他的啥也不会，虽然依照大娘子的嘱咐，学了些个字，但是那跟你比，那都不能瞧……

你说，你嫌弃不嫌弃我……我啥都不会……长得也没有你好看，还没有……还没有你有钱……”

柳婉婉一听，顿时不可置信的转过来脸望着他，瞪着眼睛说：“你看上我的钱了？”

“不不不……我这不是举例为啥我怕你看不上我么……我要钱都没用……一天间吃饭就吃那三顿，穿衣也是就穿那么一两身……以前我的银子都养家给了我娘，现在我领的例银都没处花……以后我的都给你……”程荡山老实的说。

柳婉婉看看他，仔细地看着他诚实的眼睛，像是看一个稀奇古怪的事物，看着看着，就哭了出来，眼泪越流越多，越流越多，最后泣不成声……

程荡山紧张地问：“怎么了……我说错话了？我嘴笨，要是有什么说错的，你告诉我，我改，我以后少说话。大娘子就经常跟我说，我少说话比较好……”

柳婉婉哭着一下子扑到了程荡山的怀里，说道：“这些话，你为什么不早说……不早说……呜呜呜……”

程荡山被柳婉婉这么一抱，顿时愣住了，他感觉到柳婉婉身上的温暖，还有女子特有的馨香，他多少回做梦都梦到这一幕，可是都没有现在令他高兴的难过……他觉得难过，不知道是为什么，眼眶都红了，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手放在她的背上……一点点的收紧，

他哽咽地说道：“我胆小……我不敢……我不敢……今天是看你哭，一时间心疼的难受，忘了害怕了……”

……

……

柳婉婉和程荡山耽搁了这么多年，终于成了正果，在付梓衣离世的半年后。

当程荡山跟小粟请辞的时候，小粟还不知道，因为这个时候小粟还在守孝期里，他心情还不好，这个时候，说他们这桩喜事有些不合适。

而且，他们自己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办婚礼，于是程荡山就跟小粟请辞，说要跟柳婉婉一同离开扬州，去往生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