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祭坛上无聊的托着脑袋，一只手抚摸着殷苏的小脑袋，小姑娘低着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墓穴中，三个老头吵的不亦乐乎，李源和白绮云完全插不上话。

嗯...

主要是，这三个老头的身份，确实轮不到他们开口说话！

“不是说你在渭水河畔困守心魔的吗？怎么没事出来溜达了？”老乞丐上下打量着姜子牙那身蓑衣，时不时的还瞧两眼九尾狐。

“呦，姜老头这是想小狐狸了？”老道士更是一脸贱兮兮的笑容看着九尾狐。

“前辈说笑了，姜前辈见我有难，特来相助，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白萱低着头辩解道。

三个老头又是一阵密谋，遂将白萱的神魂再度从九尾狐尸中分离出来，收入玉瓶中。

“说吧，至少给我们两一个理由，这小子是不是你派过来的？要是没有你的指点，除了殷商遗族，还有谁能想到这关于人族气运的事情？”

老道士眼睛一瞪，五指张开，李源便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力量抓过去。

“人族气运封存这么多年了，这是人族最后的守护，你想让我们解开封印，总得给出一个理由吧！”乞丐同样走上前捏了捏李源的筋骨。

虽然知道这几位前辈都没什么恶意，但被这般打量着，李源还是有些不舒服，祖龙气运随念而动，便已经挣脱了道士的舒服，站在地上。

道士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口问道：“这娃儿是那李家后人吧？”

乞丐同样眯着眼，一股神念想要探查李源，但是却被祖龙气运给拦截住了。

“哦，陈塘关李家？”

“不然你说还能有哪个李家！”

乞丐猛然扭头看向那道士问道：“怎么？老东西跟我说话不乐意的是吧？”

“呦呵，几十年不见，皮痒了是不是？跟你老哥哥就这么说话？”

两个老头性子也太过于跳脱，加起来都快上千岁的人，却这般吵闹。李源站在中间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苦笑着抬手行礼，与两人介绍道：“晚辈李源，见过两位前辈！”

姜子牙也笑着将两人隔开，笑骂道：“行了，你们两个前辈也真不嫌丢人，晚辈还看着呢，还是赶紧说说这次喊你们来的正事吧！”

“你不说，还要我们说？”

“就是，不是你在这废话吗？”

两人几乎是同时扭头看着姜子牙吼道着。

“得，怪我，那你们两赶紧听我说吧！”

姜子牙说罢，将一道天道邪祟的气息握在手中，凝聚成一个黑球的模样。这气息李源也很熟悉，正是先前困住姜子牙的心魔。

但不知为何，李源已经将姜子牙体内的邪祟清楚，他还有这股力量。

“这东西就是之前让我困守了百年的心魔，百年间，即便是我，也快要被其所带入万劫不复，所幸当年祖龙前辈留有后手，让我得以解脱！”

姜子牙说道这话的时候，道士和乞丐都是不约而同的看向李源。

“你说的，是这小子体内的祖龙气运吧？”

“呵呵，还真是没想到，哪吒那娃儿竟然会娶了一个龙族女子！”

两人一唱一和的说着，以他们的眼光见识，从李源方才挣脱束缚的时候，便能够感觉到李源体内的力量与他们封印的人族气运乃是同源，而现在姜子牙又说是祖龙留下的后手，两人心中自然便有了答案。

“是啊，我人族一直以天道守卫自居，可真正行此事的又有几人？反倒是当年洪荒时代站在巅峰的妖族，不惜以牺牲七十二天妖，以及万族之首的祖龙为代价，强行封印了这天道邪祟。”

姜子牙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士和乞丐都沉默了片刻，随后道士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找到了什么？”

“确实是找到了！你们可还记得，当初封印人族气运的时候，发现这小狐狸的事情？”姜子牙的这一问，再次让道士与乞丐沉默下去。

乞丐脸上有一丝自嘲：“怎能忘记？一体三魂，前所未有，将人族百年王朝的气运与短短数年之间消耗殆尽，更是差点让我们三个老家伙着了道！”

“你的意思是，当年这小狐狸有问题？”道士说着，便将白萱的神魂牵引过去但白萱依旧沉默不语。

“唉！”

姜子牙一声叹息

“不是她有问题，而是当初的这件事情，有问题！”

“被封印了万年的封印突然松动，而这邪祟却又偏偏控制了一个九尾天狐，更是利用这九尾天狐去消耗王朝的气运！只可惜当初连我们，都只当这是太要亡商！可却没想到，当初这背后是有人操纵！”

乞丐坚定的摇了摇头“不可能，当初九尾狐乃是女娲娘娘送入凡间，难道会是她老人家对人族有了杀心？”

“是啊，当时那几位可都是看着呢，谁又能懂得了手脚呢！”道士同样摇着头附和着乞丐的意见。

“那位执掌玉虚宫的圣人，可是号称算无遗策呢！若是连谋算几个圣人的胆量都没有，他又何来的自信谋算天下事？”姜子牙同样摇头否认两人的话。

第102章 谋算

“原始那家伙？你的意识是，小狐狸体内的这邪祟是他所为？”

乞丐和道士皆是疑惑的等着姜子牙接下来的话。但姜子牙却停了下来，转而看向白萱问道：“你可还记得，当初这邪祟是如何进入你体内的？”

“前辈...我...我还是想不起来，我的记忆，依旧只有我离开西溟海前往中州之前的那些，再有记忆，就是在王宫中醒来，与那邪祟缠斗了！”白萱的声音低沉，说不尽的落寞，这件事也是她一直以来的心结。

九尾天狐虽是世间魅惑之极，但其本性乃善，白萱虽然没有记忆但是她的残魂在这么多年里，还是听说了那魅惑众生，残害人间的事情。

“所以，这就是问题，你们，我，经历过封神之战的所有人，都知道，九尾天狐乃是女娲娘娘送入人间的！所以这样的九尾狐，就连女娲都不会怀疑她有问题，可是，若是当初这邪祟在这之前，就已经彻底的封印了白萱的灵魂呢？”

姜子牙的话说到这里，李源和乞丐道士的脸上，都是一抹释然。姜子牙所要说的，他们大概已经能猜出来了。

“但是这依旧只是你的猜测，你没有任何证据能表明是原始那家伙动了手脚啊！”

乞丐已经不否认姜子牙的话了，但还是有些奇怪，这件事情，牵扯的太久远了，一个从洪荒时期遗留下来的问题，牵扯太多。

“这就得从昨日李源为我除去心魔之后说起了，我在摆脱了束缚之后，又回了一次玉虚宫，重走了天阶！”

“为什么？”

道士的不解，换来的却是姜子牙几声自嘲的苦笑。

“这一切，都是走就谋算好的局面，你可知道，原始从头到尾，就在布置这一个完整的大局。就连这所谓的封神之战，都是其中一个小小的环节罢了！”

“天阶问道开始，我就被带入了一个天道不公，纣王无道的死结！确实，纣王无道，但这不是天道的错，所以，从那时起，直到最后封神结束，王权神授，这才是消除了原始第一个威胁。我人族的气运，当唯一的统治者接受了天道的受封之后，就已经注定无法反抗了！”

“这其二，就是封神榜，天庭建立以后，并无什么实际的权利，不过是一个空壳子，将封神榜上的诸位仙家困在其中，无法阻拦他接下来的计划。”

乞丐与道士皆是默然。

“可能有什么办法呢？明知是场阴谋，当初我们也必须将人族气运给封存起来，否则就以当时的情况，这玩意散入世间，别说是人族，整个中州的生灵，都没办法再经受的起这一场祸乱了！”

“是啊，当时就算直到，也必须这么做，只不过现在，你还有什么解决的方法？”

乞丐与道士的话，李源大概也清楚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看起来，原始天尊的谋算，是拿当年所有的仙家摆了一盘大棋。

“这不还有变数吗？大道九九，遁去其一，无论是寒江，还是面前这小子，都是这天道的遗漏。只可惜，当年的我，也算是拖累了寒江！”

说到这，姜子牙眼中也有些落寞。

说起寒江，这是每个人都无法避开的一位，姜子牙与心魔交战，困守不出。而寒江当年之所以会只身迎战天道，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的师傅一个解脱。

再后来知道姜子牙的谋划之后，寒江依旧做出了一个更冒险的决定。

哪吒与杨戬那一条布置，他从不反对，但他也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他信任李源，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一类不被天道所接纳的人！所以寒江做了他最后的一场赌局，以自己天道之力，将原始天尊给李源强加上的天道束缚解开，正是如此，才换来了最后这一线生机。

“那你把我们两个喊过来做什么？听你这么说，也没我们什么事情了啊！”

“就是，灵山那些家伙偷了老子的东西还没拿回来呢！”

乞丐道士听完姜子牙的话又是一阵抱怨，合着什么都安排好了，就是为了拉他们两个来听故事？

“两位莫急，明日南天门前，三教汇集，审判姜子牙！需要两位出手相助！”

姜子牙不急不慢的解释着，但道士和乞丐却是不乐意了。

“这事，和我们两没关系吧？”

“我们两的职责，就是守着最后这道人族气运，它安然无恙，我们两也不便插手其它的事情！”

两人都有些为难，他二人当初乃是禹圣留下，守卫人族气运，而这数百年来，除了封神之战中涉及到人族气运的时候，他二人也确实从未出手过。

可姜子牙却早就胸有成竹，“但我要是说，人族气运到时候会一同出手，你二人，还能坐视不管？”

“开玩笑！”

“你疯了吧！”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质疑。

他们是最清楚其中状况的，人族气运被封印在殷苏体内，且不说这小丫头现在没有任何法力，就算她有法力，也没有办法掌控。

这与李源体内的那祖龙气运是不同的。

当年祖龙执掌妖族，以大法力将妖族气运与自身血脉捆绑，而后在澜沧宫中，祖龙又以自身精血为李源开启祖龙血脉，这才让李源有了与体内的祖龙气运沟通的能力。

即便是这样，李源也才勉强能做到借助祖龙气运的力量而已，而想要发挥出全部的力量，依旧需要祖龙气运自己行动。

乞丐高声道，“这是旧天道的人族气运，新天道容不下它！”

“旧天道之下的人族，早就已经全部消亡，世间根本没有能与它产生共鸣的人来了！祖龙血脉可以继承，但旧天道之下的人族，没有，你找不到的！”

道士同样高声的反驳着姜子牙的话。

但姜子牙却是笑了起来。“你们信了，不是吗？你们知道，我从来没有骗过你们的！”

说着，姜子牙突然将一块玉佩放在两人身前，并且以法力牵引出那玉佩中的气息落在殷苏身上。

“看到了吗，人族气运的共鸣！”

乞丐与道士都没有反驳，但也并未同意。“一道气息有什么用？你能找出一个活人来？”

不屑的冷哼一声的，道士起身便要离开，但李源却是开口了。

“两位前辈，若这个气息是旧天道的人族的话，那晚辈可以证实，确实有一人还活着！”

不知为何，李源觉得，直到现在，他还被蒙在鼓里！

“你在说什么？”

“人族寿元，数万年？没有人能做到的！女娲娘娘，鸿钧老祖是不可能出手的，就算是通天，原始，老冉，也都不是旧天道中存活下来的，你跟我说，哪里还能有？”

深吸一口气，李源淡然的解释道：“可若是那人被封印在极寒之地数万年，并且被至宝护住了神魂不散，又在新天道时期重新活过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