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祭书真相·以死明志换取威信，意气风发揭露事情

声声不断的孩提哭声，似是也为曼珠沙华归位而庆祝。

柳春风拼命来此托孤，众人还在猜测究竟是谁为了破坏昆仑之约而出此恶毒之策。有人说是诛杀无疑，有人说是仇家寻仇，还有人猜测是钱叶儿跋扈的脾气犯了，被柳春风亲手杀了，各种荒谬的言论四起。

而南宫迟、秋央、东门初白几人却一直未曾言语，望了望躲在暗淡角落里的魂祭，嘴角一丝诡异的淡笑令人生疑。此时，小草见东君婆娑一直伏跪在地上未起身，便上前去扶起。心里还不住的想着，她定是太高兴了，总算目睹曼珠沙华归位……

手扶过去，已然失去重心，侧身倒地，胸口插着一把匕首，一手扶着，呈自刎状。

“东君！”小草惊道，“姐姐……东君婆娑她自刎了……”

“师父！”秋央被孩子的哭声吸引，一时忘记了师傅，听得小草大叫，这才晃过神来，已然见得东君夫人满身鲜血，献祭了一身的彼岸红花。

秋央扶着东君婆娑在自己的臂弯中，看着那把匕首已然插入心脏，鲜血往外崩流，她小心按住，却仍然无效。半容和小草帮忙急救，只见二人在东君婆娑伸手点拨了一番，让她有所缓和，但都摇摇头表示没得救了。

东郡婆娑双眼微睁，虚弱道：“师傅说过了，以往的仇怨，会给你个解释，如今这条命给了你，我也算心安了。”

“师傅，您这又是何苦，我……我虽然怪罪过您，可也并非是要这样的结局啊……”

“罢了……我累了……一百多岁了，我爱的人，我的孩儿都走了，徒留一人在世上，纵使再活个几百岁，也无意义……”

“师傅，您的孩儿……”秋央痛哭着，好生后悔一时记着师傅的种种无情，却忘记将北辰还活着的事情告诉师傅。

“别说话，听我说完……”东君婆娑打断秋央的话，竭尽全力道：“为师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另外，祖宗不喜欢白日见人，所以再过两个时辰后，凌晨……速去祠堂……我胸口，是祭书……完成这最后的祭奠，你我的使命就都完成了……”

“切记……切……记……天亮前……一定……要……出来……”

东郡婆娑以死明志，向秋央施加压力，只有这样，秋央才能按着东君婆娑的意思去做，才能完成百年见不曾齐全的祠堂祭祀。原来，帮助曼珠沙华归位，并协助她最大的取得威信，哪怕是颠倒乾坤污蔑南宫世家……

采一朵幽冥捻作的芳魂，灌两曲愁泉浇出的年轮，免不得，被娇柔作造的混沌，染了分寸，困了温润，夺了命运。

可谓是，生为前古，死为尸骨，愚于忠故，无人怜顾。

“师傅，何苦如此，何苦……逼迫秋儿……何苦为难自己……”秋央抱着东君婆娑在自己的怀中，默默念叨着，再无力为这毫无人道的千年使命声嘶力竭。

两行热泪，被这寒冷昆仑月光照亮，一闪一闪的耀晃着每颗沸腾的人心。

哀静的茶馆中，满是一颗颗的破碎之心声。

“秋儿，你还可以吗？”南宫迟扣紧秋央的肩膀，在她耳畔低声暖意的提示，“按着东君婆娑的叮嘱，快要到凌晨了，我们要准备进入祠堂了……”

秋央那张被泪痕绷紧的小脸，显得格外惨白，但那种果毅的眼神南宫迟最为熟悉，她一定是有了铁打不动的想法，并要亲力践行。

轻轻放下师傅的尸体，“那两位开门引路的茶馆大哥何在？”

“在在在……在这里……”两个猎人打扮的茶馆主人从人群中脱颖而出，来到秋央面前，万分的尊敬，是对东君婆娑的以死明志，更是对秋央曼珠沙华的圣婆娑身份。

“麻烦两位，先将我师父的遗体安葬了，我若能安然出来，便会接她回家，如果不能……就让她守着着昆仑山吧。”秋央道。

“是是……”两人便轻轻将东君婆娑的尸体抬了下去。

目送师父离去，秋央深深呼了口气，拔出冰玄剑，用力一掷，磐石般坚硬的地砖，如同豆腐一般埋没了半只剑身。

“既然命运安排我成为号令众族人的族首曼珠沙华，那么我就要颁一条任何人都不准违抗的命令：废弃十八族使命，众人回归平凡之人，为己为家，为亲人为朋友，时代幸福的生活下去。今日，不管摩尼舍利何等来历与神圣，我必摧之而后快！”秋央如火的神情即刻能将整个昆仑山的冰雪融化。

“什么？……”

“为何如此？东君婆娑不是嘱咐我们进入祠堂进行祭祀嘛？！”

“不让我没进去，带着族人的诅咒，我们也活不安生啊……”

众议纷纷，如鼎沸的热茶，涨满了整个茶馆。

东门初白忍不住阻止道：“许久过去了，你还是如此鲁莽，你当真不怕违逆祖宗使命的后果吗？！真是天真可笑！若不进入这祠堂，我们这些人当真缺几口茶吃不成！荒唐！荒唐！”东门初白的声调一次次提高。

“我不怕！”秋央坚毅道。

“我们怕啊……”众人再次炸锅。

南宫迟高声道：“大家稍安勿躁，我们并没有说不进入祠堂，祠堂还是要进的，祖宗还是要拜的，只是今年的形式，我们来个别开生面的，因为这祠堂祭书，我们是万万不能遵循的……”说罢将自己胸口里的祠堂祭书撤出来，洒向人群。

人群中有几个人抢到了南宫迟扔出来的羊皮所制的文书，见上面绘制着暗红的彼岸花，便打开，高声念道：“上古祠堂，十八族祭，后国人祭，以泪祭而孝祖先，以血祭而献神明，以头祭而忠桀帝。祖上遗言，子孙听咒。咒曰：##￥%#@￥%。”

显然，读出这祭书的人是识得这祭书上的梵文的，他如噬魂般的表情狰狞起来极其癫狂，一边摇头一边怒吼道，“你这是什么鬼祭书，这是假的，刚刚东君婆娑明明将祭书交给曼珠沙华了，你这个不对，不是真的……”

“祭书上说了什么？”

“祭书有何旨意，让他如此失态，他从来不曾如此失礼过……”

人群中的几个人纷纷质疑起来。

“这是东君婆娑给我的祭书，你们拿去看……”秋央将手中的祭书丢到刚刚那个发狂的人手中。

那人又一字不差的念了一遍，双手颤抖得如癫痫疯一般，最后“啊”的一声双膝跪地，头在地上用力的撞去，瞬间头破血流。

他身边的人将他拉起来，点了几处穴道，让其震静下来。

秋央拿过祭书，两眼发红道：“这就是祠堂祭书，这就是曼珠沙华以死明志也要让我带领到家进入祠堂所做的事情。你们以为会是有金银财宝给我们分享吗？会有上古的灵气给我们瞻仰吗？会有显灵的祖宗先人需要我们去膜拜吗？！不是！全都不是！他们简单的在一张羊皮画上几个字，却要我们数代人用珍贵的生命去祭奠，这得是什么样的祖先能对子孙后代所要求做的事情？！明明就是一个嗜权如命却不甘死去的无耻君王对待猪狗奴隶一样的混账作为，他认为这是理所应当，我们管这些叫做使命！呵，多么可笑！”

秋央见大多数人已经瘫坐到地上，不少已经泣声难掩，她继续道：“多少辈人了，进了这上古祠堂，有谁安然回来了？此时此刻，你们大声的告诉我，你要死还是要活？！死？还是活！”

东门初白见众人被秋央煽动起来了，紧忙跑到她身边，拉着她的胳膊小声劝道：“秋儿，别意气用事了，你当真不知道那句咒语是什么意思吗？”

“我知道！”秋央见东门初白一脸紧张的样子甚是逼真。

“昆仑寒崖，冥洞泪下，曼珠沙华，童颜白发！”东门初白颤抖着声音念着那段咒语，眼圈不觉已经湿润了：“童颜白发啊……东君婆娑的样子你已经看到了……你也会……”

“别再说了！”秋央皱紧眉头，打断东门初白，严厉道：“难道你要我带着大家去送死？！死了这么多人了，即便你有这颗菩萨心，我也得有那副狠心肠啊！你若再阻拦，休怪我冰玄剑不长眼！”

说罢，秋央转身离去，东门初白心痛的两行泪急流而下，一脸痛苦下的无可奈何，却又无奈欲追上去劝说，却被南宫迟拦住：“东门初白，你够了！你我之间的恩怨，待出了祠堂再行解决，地点随你选，以国家名义还是私人名义随你定！”南宫迟也甩了一个恶狠狠的眼神，转身离去。

“你会害死她的，你知道嘛！”东门初白冲着南宫迟的身影大吼。

南宫迟踟蹰了，他自然听见了东门初白在说什么，侧了侧头，余光中间东门初白难过的样子不像是假的，并没有多说什么。

心一横，死活我陪着她一起便是了。

【画外音】

东君婆娑：圣婆娑，我一生最尊敬的师傅啊，徒儿东君婆娑倾尽一生，总算是帮您找到了曼珠沙华。圣婆娑，我一生最尊敬的师傅啊，徒儿东君婆娑诱骗过很多男人，更是忍痛断绝母子情，一颗鲜红的心，早已肮脏不堪，一生只做过一件问心无愧的事情就是真心真意待过我的徒儿秋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