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十四只是随意的一伸手，竟然以慢打快，稳稳的抓住了键盘，然后道：“乖，不要这么暴力吗。要是我忍不住把你杀了，那结果可能就不准了。”

女子狠狠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还是写下了回复。

那个丑陋男子倒是没搞幺蛾子，等所有六人都写完之后，姽婳才道：“这样就可以。现在你可以把他们分配到单独的房间里面去，然后再给他们一把刀或者枪什么的，可以用来自杀的东西。然后等着就好。全程保持监视，如果他们自杀的话不要阻止，记录下来全过程和最终结果就好，而这一段等待时间可能在从现在起到之后两天之内不等。这就还要麻烦秘研部帮忙照看一下。

若是无人自杀，那么为了保险起见，三天之后再告诉我结果吧。若是三号和六号都死了，就直接通知我们一下。其他四人的话，记录下来就好。”

十四点头道：“就这些要求吗？”

郝萌道：“没错，还请把所有经历全都拍摄下来。这个实验，很重要，很重要。如果我们不幸证实了的话，可能会直接上报陛下！”

十四终于认真起来，道：“好。”

“那就麻烦你们了。”姽婳道：“我们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了。哦，对了，还有，一定要封锁那道帖子，绝对不能让人回复，最好是让民众看都看不到。”

十四点点头，然后看着连接断开，他坐到桌子后面，道：“好了，把他们按要求关到观察房里面去，记录好所有情况。”

看着那些或不屑，或平静或无视的素材被带走，十四突然笑了，他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个打火机摁下，发出来的竟然是温度极高的白色火焰！

他面不改色的拔出被血液浸泡通透的纸团，用这火焰烤焦伤口，一边道：“有趣，完全没有灵力或者诅咒的气息，是这些文字的特殊排列吗？还是其中的文字有些意外组成了成型的魔法阵？他们，会自杀吗？”

他放下打火机，然后抓了抓伤口，将焦糊的皮肤一角掀起，像是撕膏药一样，将伤口处的东西撕掉，结果在那之下，竟然是完好无缺的皮肤！

“这究竟是什么力量呢？又是谁在管？佑华司吗？”十四呢喃道：“不，不对，姽婳子爵……是那一系来着？陆国公？那也不是他们管多钱啊。不过，梦幻男爵，九公主殿下……难道，是那个所谓的泉台司吗？”

他突然轻笑，将六个监控画面转移到他身前的电脑上来，一边完成姽婳的嘱咐，一边道：“反正我轮休，就让我好好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在作祟，独立于，科学和灵力之外……”

……

姽婳和郝萌各自收好东西，几人上车，郝萌在前座坐下后不知道在用手机查些什么，林暮云儿和姽婳都坐在车子上不说话。

林暮好久之后才道：“所以如果真的是帖子的问题，那么……”

姽婳道：“那么从原则上来讲是要删除帖子，全面净网的。”也是在这是，姽婳看了一眼手机上刚发来的信息，沉默片刻，道：“已经有消息了，另外那些第三类回帖的外省人，除了三个没有留下资料的人无法确定是否死后面带微笑之外，所有人，包括那三个都已经自杀了。”

郝萌收起手机，叹道：“也是我们大意了，问题集中爆发在月城，我们就以为还只是在月城这里。”

姽婳叹息道：“这些无能为力的问题真的是，太难受了。”

林暮也道：“可能是因为这个帖子背景是在月城，看的人才大多在月城吧。”

姽婳点点头，然后接着上一个话题道：“虽然原则上是要删除帖子的，但是我估计为了研究和预防，这帖子最多也就是从明面和网站上删除，然后单独储存在一个独立的电脑里面。”

林暮道：“那你说，载体是这个帖子本身？还是这个帖子背后的数据？”

姽婳闻言也是皱眉，道：“这个，等实验确定之后再看技术人员怎么说了吧。”

林暮见此也就只能点点头。

郝萌这时才道：“对了林暮，我刚才查了一下他们几个人所犯的罪行，你想要听吗？”

林暮一愣，然后默默的抱紧了云儿，云儿当然是予取予求。

林暮这才道：“说吧，我做好准备了。”

郝萌点点头，脸上沉重的道：“先说那个六号，是个中阶进化者，曾经作恶共计伤人七七四十九人。

每一个人他都没有杀死，但是都在肘关节和膝盖处进行暴力截肢，肢体全部下落不明，并且还在受害人手臂上和大腿上留下异种灵力，致使受害人永远无法复原，终生残疾。而且他还是在做完这些之后主动自首的。

而在这四十九人中，有三十五人是风华正茂的美少女，十四人是帅哥。”

林暮抱着云儿的手都抖了起来……

郝萌看了他一眼，接着道：“而三号，则是个普通人，但是她运用发育异常，看起来像是小孩子一样的身体消除受害者家属戒心，然后诱骗婴幼儿累计二十一人，然后……”

林暮莫名的抬头，对上了郝萌的眼睛，听到了无比普通，但是又无不残忍的一句话：“都煮熟吃了……”

“够了！”林暮喘着粗气，道：“我……不想再听了。”

云儿本来也有些惊惧，但是看到林暮这个样子，她反而冷静下来，努力用自己的温柔抚平林暮内心深处骤然升起的愤怒与悲伤。

姽婳和郝萌见此都不由的长叹一声，侧头望着车外，周围空旷的原野，看着渐渐阴暗下来的天空，姽婳道：“现在，你理解了吧。”

林暮默默的点头。

郝萌道：“像是这种人，死刑决定不足以赎罪。但若是虐杀的话他们也不一定会怕，反而施刑者或组织还可能会因为长期的暴虐而性情大变。所以还不如让他们去给科学做奉献。”

林暮还是默默的点头。

四人都沉默下来。

林暮和云儿接触到这些事物之后，自然是心神都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哪怕他们都不是普通的小孩子，也要好好缓缓。

姽婳倒是习以为常，毕竟她早就想明白了，她所能做的，也就只有为受害者报仇而已。

她现在纠结的，就像是当初第二面见到林暮时的疲惫一样。

神秘效应的诡异和恐怖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若是有一天大规模出现在人类世界，说不定，真的是人类的末日啊。

而郝萌，也是在忧愁之后的日子。

泉台司啊，当泉台司真的成为和佑华司一样重要的组织的时候，那可真就是……人类生死存亡之际啊……

四人就这么沉默着，寂静了很久。

直到，天空中再次飘起了雪花，而且不同于之前，这次直接下的是鹅毛大雪。

姽婳见此终于脸色好看了一些，打开车窗接下一片雪花，道：“新年前十几天，终于下了第一场纷飞的大雪啊。”

寒风吹了进来，吹的只穿了一件羽绒服的林暮浑身一抖。

云儿见状直接拉开她和林暮外衣的拉链，然后只隔着两件长袖，几乎是赤身和林暮想贴。

少女美好的曲线与温度都在林暮的触觉之中。

云儿可是正宗特异系进化者，身体已经初步长开，而且身上除了正常的温度之外，可是还有着特殊的温暖。

林暮嗅着若有若无的清香，感叹的轻吻了一下云儿的红唇，道：“云儿，幸好我还有你啊，不然这些事情还不知道有多糟心，需要多久才能平复心情。”

这个时候姽婳噗嗤一笑，道：“这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笑话。”

郝萌也放下忧愁，收拾心情，好奇的问道：“是什么呀？”

姽婳道：“就是说女孩难过的时候，男孩需要哄着，认错，买包，买口红，吃大餐，看电影才能哄好，而且就这还得看女孩的心情。而男生难过的时候，女孩只需要用色诱就好了。”

林暮：“……”

云儿：“……”

郝萌抚掌大笑，道：“没错没错，从林暮这样来看还真得没错。”

云儿羞红了脸，直接把头埋进林暮的胸怀里不出来了。

林暮则是满脸黑线，但是又不好狡辩，只能强自道：“这，这，生存，进化，繁衍，这不都是很正常的事吗？食色性也。”

姽婳和郝萌皆是鄙视的看着林暮。

林暮见此只能厚着脸皮道：“好了好了，姽婳，先把窗户关上，冻死我了，我可是精神系进化者，小身板没你们那么好。”

姽婳关上窗户，哈哈大笑，道；“没事没事，等你到了四阶，就可以抵抗外界温度了。”

“切，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突破呢。”林暮道。

就在这时，他的肚子突然咕咕的叫了起来，接着云儿和郝萌的也此起彼伏的叫了起来。

姽婳笑着拿出手机，一看惊讶道：“呀，竟然快四点了，我们发呆了这么久吗？”

林暮道：“难怪，好饿啊，我们还是早上才吃了一点面包，靠，进城进城，吃大餐去！”

姽婳发动车子，道：“好，要不要叫李浩他们？”

林暮道：“叫吧，顺便找个KTV什么都嗨一下。放松放松。”

他实在是被这些天知道的东西搞的有点致郁，哪怕有云儿在，也还是想放松一下。

姽婳和郝萌扭头看了他一眼，也确定了他的想法，道：“可以。”

姽婳说着打开手机，开了免提，道：“喂，青柠？在吗？”

“大姐，青柠上厕所去了。”周霏羽回道。

姽婳道：“哦哦，你们在一起是吧？我这边忙了一天了，刚刚闲下来，有点饿，准备去吃大餐，然后再嗨一下，你们要不要一起来啊？”

“咦？大姐，小暮和云儿也在你那边吗？”李浩这时插话道。

林暮道：“我们都在。”

李浩顿时笑骂道：“你们两个小屁孩知道什么叫嗨吗？”

林暮哈哈大笑，道：“我当然知道啦。不过也就是在KTV里面嗨一下咯。”

李浩笑道：“好吧，我们马上就去。你们是在哪里啊？本来就说今天一起吃个饭的，结果你们一大早就跑了！”

姽婳道：“那正好，你请客呗，我们还在城外，你先找个吃饭的地方，我们马上就到，都一天没吃饭了。”

李浩道：“好，没问题，待会见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