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你可知道，鬼医门最好的解毒圣药是什么？”

灰灵没有直接告诉黎落烟答案，反而开口问道。

“是冰台兰华丸？”黎落烟毫不犹豫的将这个答案说了。

但灰灵只是摇了摇头，看她那模样，并不同意黎落烟的答案。

“不是冰台兰华丸？鬼医门还有比冰台兰华丸更厉害的解毒的东西？”这下，轮到黎落烟惊讶不已。

“有的，”灰灵缓缓说道：“当年，掌门将你抱回来之后，便喂你服下了许多珍奇药材，这也就造就了你百毒不侵的体质，当然，同时，你的心头血，也成了世间解毒圣药。”

黎落烟愣住了。

她早就该想到的啊。

她自己本就是百毒不侵，那血液自然能解毒。

“火姨，你既然知道，我的血可以解毒，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你不说出来？”

灰灵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才说道：“落落，我答应过掌门，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一点儿伤害，况且，解毒过程就像是身上的所有骨头被人同时打断，这样的痛苦，没有人能受得了。”

黎落烟转过头去，瞧了一眼躺在床上痛苦万分的顾寒青，心痛得就像是被人同时用几千把匕首，划着一道道口子，最终千疮百孔，血肉模糊。

“火姨，取我的心头血。”

黎落烟的声音虽轻，却说得异常坚定。

“你当真决定了？”

灰灵再一次问她。

“对。”

……

夜色如墨。

玄天宫里，红色的彩绸还未来得及全部撤下，大红灯笼还亮着，可宫中上下，却安静得没有什么声音，就像是陷入了无边的死寂。

君无邪坐在铺着鸳鸯戏水锦被的床上，一个人拎着那壶合卺酒，一口又一口的喝着。

原本是一个俊朗的男子，现在却显得有些颓废。

“落落，你看，这本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君无邪的手，抚上大红色的锦被，一寸一寸的摸着锦被上那两只戏水鸳鸯，自顾自呢喃：“为什么？为什么你宁愿陪着顾寒青去死，也不愿留下来？”

“啧啧……想不到，堂堂的玄天宫宫主，竟然是这样一个情种。”

不知什么时候，房间里忽然多出一个人来。

一身黑衣，及地的黑色斗笠掩去了他的相貌，光是听得出，他的声音沙哑。

“是你？”

君无邪只是懒懒的抬眸，瞥了他一眼，便不再搭理他。

“听你这语气，是很不欢迎我啊。”男人透过黑纱看了他一眼，“复活土伯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这……”君无邪听了，浑身的酒也醒了一大半，他怎么就忘了，还有这件事？

男人看他的反应，也算是明白了。

“罢了，实话告诉你，当初，我让你复活土伯，只是为了用这件事将黎落烟他们引到玄天宫来，但是，我没想到，你会起了这样的心思。”男人站在黑暗里，让人看不出他究竟想做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其实，你根本就没有复活土伯的办法？”

君无邪顿时从床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