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北辰
作者:祈朔 | 分类:游戏 | 字数:68.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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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出席宫宴,轻浮伪面
盛北辰吩咐李子在墙外等着,只身踏入冷宫的庭院中,庭院正中央的一株梧桐映入眼帘,一下子被吸引住了。片片落叶静伏在地上,潮湿的地面如同铺上了一层毯子。
凝视着临风独立的梧桐树,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凄凉,提起膝盖,逐步靠近,来到了树下,抬起下巴仰望,叶子落得差不多了。
梧桐树这落寞的孤影,给她带来了无限的感慨,世事沉浮,不由低头叹息,轻声念出:“凤栖梧,可惜只有梧桐,却不见凤凰来此栖息。皇宫虽大,可惜冷清。”
佩元适逢从屋内出来,见一人立在树下,定睛一瞧,看清来人之后,神色变得慌张。他急忙冲上前,还没有到国君面前,就弯下腰,扑通一声跪地,弱弱地道:“王上,奴才给您请安!”他窃喜,王爷当真是神机妙算,国君这么快就来了。
陌生的声音突然入耳,盛北辰缓缓扬起下颌,斜睨了下跪的人一眼,凝神思量,平静地开口:“起来。孤没记错的话,你就是邑俊王的贴身仆人佩元。对了,你家王爷在做什么?”语速不快不慢。
佩元埋着脑袋,身子一动不动,只是闪动着双眼,目光锁定在枯黄的叶子上,恭谨地应答:“回禀王上,我家王爷在午睡。奴才这就去叫醒他。”
她的神色黯淡,明亮的眸子里透着寒气,冷冰冰地言道:“慢着,你不用惊动他,孤亲自去看看。你就在门外候着,听到任何动静,都不准进来,明白了吗?”语调高昂,显然就是国君的口吻。
佩元没有半分的迟疑,大声回应:“奴才遵命。”讲完后,就忍不住寻思:奇怪,为什么不让我进去通报王爷呢?王爷得对,君心难测。
她嘴角一撇,眼神扑朔迷离,暗藏着让人揣摩不透的诡异,轻轻扬起袖子,闲步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檀香的味道袅绕在屋内,素帐之中,平躺着一个人,只见他紧闭着双目,玉容愁苦,脸上慢慢沁出了汗珠,唇色渐白,身子颤抖不止。
“指路!”即墨玉衡大叫一声,猛地睁开双眼,从噩梦中惊醒,用袖子擦拭几下额角。
他随即背靠着床,神色凄惨,锁住眉头,一只手伸向后方,从枕头下掏出了一个绣着桃花的锦囊,打开之后,拿出一张纸,照着纸上的字读出来:“今日一别,便成永诀。”满目悲伤,那个人早就知道自己要离开,所以才让皇兄把锦囊交给自己,原来敌人注定是敌人。
耳边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即墨玉衡忙不迭地把纸条塞进锦囊中,速速将锦囊藏到了枕头下面。那个人出现在视线中,他从容地问:“您怎么来了?”
盛北辰昂头挺胸,摆出国君该有的架子,一步步接近床榻,瞧了瞧这个弱柳扶风的人,瞪着眼珠子反问:“孤不能来吗?”高高在上,不把人放在眼里。
为了达到目的,不得不忍一时之怒,即墨玉衡和颜悦色,“我不是那个意思。”
盛北辰冷着脸,坐到床沿上,立马将被子往上提起,一直提到了他的肩膀上,完全盖住他的上半身,遮得很严实,只让他露出了一个脑袋。
她直勾勾地盯着这个人,眉毛轻挑,嘴角挂着一丝浅笑,言道:“孤想你,于是就过来了。孤怕思念成疾,就迫不及待地来见你一面。”
温柔的话语如淡淡的春风,拂过即墨玉衡的耳畔。他凝眸着这个突如其来的人,顿时张口结舌,一个字也不出来。这就是她轻浮的一面吗?很不自然,却又有几分真情实意。
看他一言不发,盛北辰又把脸冷下来,单刀直入地明来意:“墨央国的使节来了,今晚,你要和孤一同参加宫中的宴会。”
听懂了之后,他看上去漫不经心,露出来的脑袋晃了晃,吐出一个字:“喔。”
似乎不太在意自己的话,盛北辰耸肩,提声:“王爷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在使节离开之前,我们要一起住在无忧殿里。”话语里含着警告的韵味。
这是在提醒自己,即墨玉衡自信满满地应声:“王上,我明白您的意思,确实应该演得逼真一点。”
盛北辰的两只手摁在床上,弯曲着手肘,脖子往前一送,靠近他的脸颊,嘴边浮现笑影,咬字清晰:“王爷,孤觉得,你最擅长演戏了。”
话中别有深意,离自己有点近,望着她似笑非笑的双眼,即墨玉衡面无表情,冷静地作声:“您这么,我愧不敢当。”
她把身子朝前方挪一挪,继续盯着他,收敛了笑意,挤眉弄眼。“洞房之夜,你该不会以为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啊,难怪,毕竟你喝得烂醉如泥,孤也不怪罪你。”
这一回,离自己的鼻尖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浑身冒出一股热气,耳根火辣辣的,即墨玉衡不改神色。“请王上直言,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盛北辰忽地抬起右手,捏住他的下巴,在他的眼眸中看见了自己的脸,不由愣了一会儿,接着蔑然一笑,指尖滑过他的嘴角,拿开了手。
她斜过脑袋,贴近这个人的耳朵,微微张开嘴唇,声絮语:“既然是洞房之夜,该发生什么就发生什么,就不需要孤详细解释了。难道你很感兴趣?无妨,孤可以给你讲一讲。”一完就站了起来,正对着床直立身子。
即墨玉衡心里一惊,双眼张得很大,急着垂下头,咬了咬嘴唇,道:“不用了,我不感兴趣。”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她不怀好意。
看到他的窘态,盛北辰心里乐开了花,耍人也挺有趣的。她一本正经地开口:“没关系,以后有时间,孤会给你讲的。对了,你腰间的玉带系得太紧,不好解,费时间。”
认真地侧耳细听,他一脸迷茫,马上抬起头。“什么,玉带?”逐渐反应过来,心想:我这是被占了便宜吗?貌似还不止是被占了一点点便宜。照她所言,还真是她替我宽衣解带的。
斜视他的模样,盛北辰忍俊不禁,迅速转过身子,高声:“好了,孤先走了,在无忧殿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