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偏执权臣的掌中雀
作者:碧蓝烟 | 分类:古言 | 字数:42.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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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个好觉
董芳菲忽然想到,赵澈今晚来说的正事,便问:“那,我明天可以不进国公府吗?”
赵澈此刻,已经半坐在了床上,他点点头:“只要你今晚,让我在你这睡个好觉,就可以。”
他话已至此,女子还有什么讨价还价的?
赵澈不过是在这里睡一觉,占用她一半的床铺,仅此而已。
董芳菲还在踌躇迟疑之际,男人已经在床上躺下,他躺的安安分分,一动不动,片刻之后,就传出均匀的呼吸声,应该是睡着了。
女子一咬牙,索性也吹没了烛火,爬上了床,小心翼翼的躺在靠外侧的位置。
董芳菲本以为,自己会觉得很别扭,可是躺了一会儿,一如既往的困意,就如同一张密密麻麻的网,渐渐将她笼罩在其中。
一开始,她的身体还有些僵硬,想刻意避开身后的人,可奇怪的是,在她的潜意识里,似乎是并不排斥赵澈的出现,迷迷糊糊中,女子僵着的背,已经放松下来,呼吸也渐渐变得均匀平和,很快就堕入了沉沉的梦乡。
当然,董芳菲并不知道,她身后的男子,并没有睡着,不仅如此,暗沉沉的夜色中,男人一双深邃的墨瞳,带着某种隐秘的热度,灼灼的盯着身前的女子。
他的目光,热切,渴望,焦灼,同时,又有着深深地隐忍与克制。
等她彻底睡着了,男人才用一只手撑起身子,借着窗外的一缕月光,静静地去看女子的睡颜,他看的认真又专注,几乎用自己的一双眼眸,把女子脸上的每一寸轮廓,都描摹了一遍,而后,才轻轻地躺回原位。
他的鼻尖,还萦绕着女子身上的幽香,这专属于她的气息,越发的勾人心魂,男人暗自苦笑,只能压抑着渴望,深深的吸气,勉强闭上了眸子。
次日一早,当董芳菲醒来时,赵澈已经起身了,他穿戴整齐,手中握着那个墨蓝色香囊,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见她醒了,便道:“芳菲,你对我真好。”
董芳菲还没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待撑起了身子,从床上坐起来,望向他手中的那个已经补好的香囊,才明白过来。
不过,对于赵澈这样的夸奖,她实在是有些受之有愧,再说了,她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真的对他好,只能马马虎虎道:“一个破香囊而已,不值什么的。”
没想到,赵澈听了她这话,原本带着悦色的俊颜,瞬间冷了下来,一双线条精致的眼眸,射出冷嗖嗖的寒光,几乎要在董芳菲的脸上,戳出两个冰窟窿来。
“破香囊!”他将那个墨蓝色葫芦形香囊举到了董芳菲面前,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在你眼中,这就是一个破香囊?”
男人的喜怒无形,让董芳菲一时间怔住了,虽然,直觉告诉她,错处可能是在她的那句话,不过,她也想不明白,不过是一句话而已,赵澈何必要发这么大的火?
董芳菲哪里明白,有时候,情人的一句不经意的话,就可以让一个人如升云端,却也会让一个人如堕地狱。
所以,她只睁着初醒后那双迷蒙的大眼睛望着赵澈,也不答话,女子的眼睛,本就生的大而明亮,这般用力的睁着,更像是那种做错了事而不自知的孩童。
可她这样的无辜,更让赵澈觉得气闷,他小心翼翼捧上的一颗真心,在她眼中,或许就如同这香囊一样,是“不值什么的”。
这样的忽视,对于一向心高气傲的赵澈来说,简直是一种酷刑。
可偏偏,那个执行酷刑的人,还是无辜的、天真的、不自知的。
佛家所谓的“求不得”之苦,就是这般折磨人吧。
须臾之间,赵澈的心中,已经闪过了万千种念头,不过最终,他还是颓然的垂下眼眸,仍旧握着那个香囊,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屋子。
不知怎么的,男人离去时的身影,似乎带着罕见的孤寂和落寞。
那个高高在上的燕南侯,不该是这副模样,他一向都是说一不二的、自信满满的、高傲果决的。
他何时,会有这样的神色呢?
而望着这样的赵澈,董芳菲的心里,竟然浮起了一丝不忍。
待赵澈走了,小春小秋便捧了脸盆和毛巾进来伺候她梳洗,两个人的脸上,都有些紧张的神色,望见了董芳菲,小秋便道:“小姐,刚才,侯爷的脸色好差,真是吓死我和小春姐了。”
小春见董芳菲脸上,一副怔怔的神色,便猜出了这二人可能闹了矛盾。
小春是了解自家小姐性子的,知道她一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恐怕,又是自家小姐惹了侯爷生气,便有些忧心忡忡的前来劝解:“小姐,侯爷对你是一片真心,定不会真的恼了你,只是,你在他面前,好歹也要服些软呀......”
李嬷嬷不在这儿,小春少不得,要担当起劝慰小姐的责任来。
依她看,侯爷对她们小姐,那是没话说的,只要小姐对侯爷再和善些,他们二人的关系,必能有所改善。
可这明明是个外人,都能看清的事情,为什么,她家小姐,就是那么固执的不愿意改变呢?
“小春,你也觉得,我要去讨好他,是不是?”董芳菲打断了她的话,有些突兀的问。
小春咬咬牙,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不,不是的.....我只是觉得,小姐没必要和侯爷硬碰硬,你毕竟,都已经嫁入燕南侯府了。”
董芳菲闻言,摇着头,喃喃道:“你不懂,你不懂......”
父亲、母亲、李嬷嬷,包括小春和小秋,都觉得,她应该尽力去讨赵澈的欢心,好长久的在燕南侯府立足。
没错,一个侧室,所能够依仗的,除了夫君的宠爱,还能有什么呢?
可,一个侧室,就算得到了夫君的宠爱,她又能如何?
这样的男女关系,终究是不平等的,终究是要以她的隐忍为前提的,更不要说,有朝一日,主母进门,她还要日日在主母面前请安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