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统领难道不是个更适合的人选吗？我们这些人人微言轻，做事情总会有所顾忌。毓统领个人本领强，家世好，胆子又够，他什么事都敢做。”而且将毓都拉到他们这边来，也是为了事后杜公报复时，他们这边也有个重量级人物。

这个想法很好，唯一不好的一点是，谢新语不配合。

“要去你去，我可不去。”人情是用一次少一次，谢新语不打算将她和毓都的情谊用在这里。

“人家毓统领喜欢的是你，又不是我。我如果让他去拿圣旨，他直接把我押到审讯室怎么办？”

谢新语双手一摊，想说管她屁事，犹豫一二还是决定委婉点：“那可怎么办呢？也太惨了吧！”

郑大监被谢新语泼了一盆冷水，恨不得甩谢新语两巴掌。

“你的眼神好凶狠啊！”谢新语嘟囔着去到一旁。这个郑大监就是想让她做替死鬼，她哪有这样傻。

“谢女史，你去哪儿？”

“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宣布陛下驾崩的消息呗。”

陛下所在的船舱响起鼓声，再联想到之前的哭声，众人不难知晓陛下已经驾崩。

*

“看来杜公在与内侍省的对峙中占了下风。”毓都说到。

“内侍省负责宣布陛下死讯，他们为了不担负责任，当然不会配合杜公将陛下的死讯瞒下。”

“杜公已经让船上的三品大员都站在他那边，没想到他连一个小小的内侍省都控制不了，真是年纪大能力就降了。”

毓都和身边人说到，他从一开始就觉得杜公压不住整条船上的人。不仅是杜公，换成其他三品大员也没这个本事，主要是陛下带着南巡的大臣，都是陛下不放心将他们放在京师的人。他们个个都太有本事了，有时候连陛下都不服，又这么会屈服为朝堂上对手。

但杜公还是弱到让他意外，本以为杜公会在他们这边的狄阁老、上将军处为难，没想到在内侍省这一步就将杜公难住了。

“人老了，不中用了。”

“统领，今日给徐皋用刑后他交代了。他说他是乌热国皇室，提前下船的万家主也是他们的人。陛下给万家主买水晶的钱，会被他们拿去招兵买马。”

“向上将军报告了吗？”按照以前的惯例，毓都肯定直接就派人去抓万家主回来了。如今非常状况，毓都不想离开这艘船。

“上将军已经让人通知各地官府，通缉万家主等人，还要求官府逮捕万家众人，一块送去京师审判。说起来这万家人也真可怜，就是招了个外地女婿，就将家弄得支离破碎。”

“京师中知根知底的人家，也有不少被女婿、儿媳坑了全族的，这种事赶上了就是赶上了。”

“统领说的是。”

杜公被内侍省的人控制，狄阁老、上将军肯定不会没反应。毓都让人准备小船去到上将军的大船上，发现其他人也到了。

“毓统领也来了。”

狄阁老明显戒备的神情，让毓都有些不瞒：“我不能来吗？”

“误会，误会，我与你父亲是多年的好友，你跟我侄儿没区别，我怎么会认为你不该来。

但我认为是一码事，你是否有自觉心是另一回事。我如果是你会主动避让，这样能免得双方尴尬。”

在相安无事的情况下，毓都也会做一个彬彬有礼的后辈。但在对方态度明显敌对死，毓都干脆就露出了本性。

“你们敢在背后道我是非，小心我还在你们身上。”

狄阁老生气的大拍桌子：“毓统领，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是你的长辈，你这样对我们说话合适吗？”

“你们是长辈，所以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换成其他人在他面前说些听不懂的话，他会直接动手。

上将军皱着眉头，一生的肃杀之气：“毓统领你觉得冤枉？”

“我到底做了什么？”

“本打算就让这件事过去的，但你今日如此嚣张不将此事说出来，你怕是以为谁也奈何不了你了。”上将军原本是打算将这件事瞒下，卖给毓成一个面子，谁料到毓都突然就跟变了个人似得，就扭着他们发疯：

“有人告诉我陈寺人是被你给弄死的，你该庆幸自己运气好，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没有人有时间去调查一个寺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毓都被笑了笑：“他是撞到脑袋死的，欲加之罪不要加在我身上，否则我会让冤枉我的人很惨。”

“但他们陈寺人原本伤势不严重，是你进入陈寺人的屋子，重击了陈寺人的后脑勺，守在门外的人还听见了陈寺人的惨叫声。”

“证据呢？”毓都无所谓的反问道：“要不要找个人给陈寺人验伤，看看他脑袋是否有两处的伤痕？”

“你从小习武，十四岁就出仕是这方面的高手，一点伤痕难不倒你。”

“你敢冤枉我，我不会放过你。”

上将军见气氛僵持下来，赶紧出来打圆场：“一个陈寺人而已，就让两位起内讧实在不值当。”

“若不是他在我勉强叫嚣，我又怎会在意一个低贱寺人的命。”

“年轻人总是会冲动一些，狄阁老你就别跟小辈计较了。”

狄阁老不像年轻人这般年少气盛，有人打圆场就自己给了自己台阶下：“看在上将军的面子，这件事就算了。但我要提醒你，你和谢女史的事已经传遍整个队伍。你这次为了保她杀了个寺人，已经有人看不过去了。他们不敢对你做什么，但内侍省的人想整谢女史很容易。”

陛下死后，毓都就直接放飞自我了：“尽管来试试看。”

周御史不想得罪狄阁老和上将军，也不想跟毓都交恶，舔着个脸说道：“其实毓统领跟谢女史的关系对我们来说也有帮助，现在内侍省的人将杜公扣下，毓统领你去找谢女史说说，让她将杜公放了。”

“牛虎豹的船已经将陛下大船围住，我哪里能接近她。他们手中有陛下的龙体还有杜公，还是上将军想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