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新语趁其他人不注意，去到毓都身边：“我上次和你说的事怎么样了？”

“关于枢密院和禁军的事？”

谢新语点点头。

“我跟父亲说过了，除了父亲我跟其他人说了这个事，他们不会反对。”

谢新语说的枢密院和禁军，会动许多人的利益，所以谢新语时隔半月才问一次毓都进展如何。

“毓公是怎么说的？他会不会反对？”现在毓成权利极大，若是不能得到毓成的支持，枢密使和禁军这事绝对不成。

毓都也说不好：“父亲没有直接拒绝，他说想一想。”

谢新语表情严肃起来：“想一想，又几日都不给回答，那就是敷衍。”

“他会答应的。”毓都保证到。

“我们这边还有一些前期准备需要做，等一切准备就会提起此事，有劳你了。”

“跟我有什么客气的。”

平日毓都休息在左骁卫的宿舍，今日又回了毓家。

毓家虽然没有几代同堂，但各房各支人口极多。

不管别人怎么说毓都不近人情，毓都和他家兄弟们关系都不错，有空时在一块吃酒打猎都是常事。

“七哥，你回来了。”正要出门的毓九郎见到毓都十分高兴，他和毓都本就是亲兄弟。虽然毓都被过继了，但都住在一个大宅子里，毓九郎想找毓都随时都能找得到。

“七哥，叔父今日去找爹娘了，他们商量了你的婚事。他们属意郑家、陆家、关家、王家的女儿。爹娘最属意的是关家表妹，叔父属意的是王家表姐。但叔父说了最终还是看你的意思。”

“我知道了。”

毓九郎嬉皮笑脸的向毓都伸出手：“我知道你喜欢谢侍中，所以特意告诉你这个消息。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些奖励。”

毓都无语的看了他一会，然后径直回自己院子。

毓九郎赶紧跟上来：“七哥，你怎么这样小气，以后我还有什么动力去帮你探听消息。”

毓都停了下来：“我是未来的家主，你打探消息的动力，不就是想讨好我吗？”他并不觉得毓九郎说的话有何价值，在他看来，他不愿意没有能控制得了他。

“我不过是个你撒个娇罢了，你说的话可真无情，你跟谢侍中在一起也这样吗？”

“谢侍中不会拿我不感兴趣的事，来问我要钱。”

毓九郎看着毓都转身离开的背影，嘟囔道：“看起来也没多喜欢谢侍中，若说以前谢侍中配不上他，现在就更是不配。”

如今毓都在婚恋市场十分受欢迎，他的家世个人能力原本就是最受欢迎的那一批，只因为他在处理公务上太像先帝忠心的狗腿子，以前旁人嫌他不如其他世家公子风流潇洒，所以跟他门当户对女子的首选并不是他。现在毓家权势大涨，可以和毓都那点不讨喜的地方相互抵消。

对毓都来说，谢新语一直是他能选择范围内，短板最多的那个人。

以前和现在没有任何变化，他对谢新语的感情如旧。

毓都将自己的心意告诉了毓成，毓成虽然为毓都遗憾，但依然尊重毓都的选择：

“你祖父曾告诉我，一个正常的家庭，成年的儿子才是家庭的核心。我能放心的将家族交给你吗？你会让我失望吗？”

“请父亲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嗯嗯。”毓成欣慰的点点头，说实话他对于毓都不愿意迎娶他指定的女子，心头也有些失望。但他跟毓都的生母的不一样，在不涉及整个家族时，他愿意让毓都自己做主：“你伯母想让你迎娶关家女子，在我面前说了许多我们毓家跟关家今后的发展，你既然认定了谢侍中，我就让人给你伯母说一声，免得她又来找你。”

“多谢父亲。”毓都了解他生母的性子，看似是给你建议，其实是逼着你同意她的意思。

“上次我和父亲说的事，您考虑得如何了？”

“枢密院和禁军的事吗？”毓成不打算敷衍毓都，所以直接说了：“枢密院和禁军若是无势还好，若是真朝着谢侍中所言发展，以后内侍省和朝堂就会分庭抗礼。但若不让枢密院和禁军掌实权，内侍省又怎会罢休。谢侍中没有将她当做我们这边的人，她依然是站在内侍省那边。”

毓都很失望，不仅是毓成没有答应他的失望，还有对毓成不愿意相信他的失望。毓成说了这段内容，难道他不知道吗？

他心里都明白，但还是愿意帮谢新语，他早就权衡利弊了。

“父亲是不答应吧？下次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会尊重父亲您每个决定。”

“也不是那个意思。我说过了成年的儿子才是家族的中心，从感情上我很想答应你，但从家族方面考虑，我不能给我们立个敌人，你明白吗？”

“如果谢侍中是我们家的人，父亲会支持设立枢密院和将牛虎豹合成禁军吗？”

“谢侍中并没有能力让内侍省众人臣服于它，除非谢侍中能将内侍省掌握在手中并成为我们自己人，否则我是不会同意的。”

“父亲对谢侍中的了解太少了。”毓都说道：“她看着没有刘大监等人突出，但她说的话在内侍省极为有用，她手中还握着内侍省众人的……”

“若真像你说的那样，倒是可以帮内侍省一把。不过谢侍中看着乖巧文雅，私下性子真像你说的那般？”毓成有些怀疑，他见过谢新语好几次，每一次都觉得谢新语这人怯生生的。

“因为他父亲的名声太差，所以平日她很在意自己对外表现出形象，她希望大家都觉得她是一个好人。他说只要大家对她的印象是她是一个好人，那么等发生事情时，大家不会第一个怀疑她。”毓都说出来他都觉得心软，他心爱的女子活得太不容易了。

“好吧！我相信你没有看错人。”

*

“还是谢侍中本领高，毓公打理支持设立枢密院和禁军。”刘寺人恭维到。

李渊渊笑得合不拢嘴：“多谢谢侍中，等我成了禁军头领，一定不会忘了你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