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过往的种种，老者惊讶的发现曾经他以为的那些美好，过去了这么多年竟然变得模糊不情了，似乎多年前发生的那一幕幕，一幢幢的事都是他的一场美好的梦一般，难道是因为这些年师兄的所作所为让他太过于失望吗？还是说师傅当年对自己的那些教诲早已在时光的流逝当中变化了模样？

“师兄啊师兄，究竟是师弟我错了，还是你错了？为何我们之间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老者对着周围的空气轻声呢喃道，可惜却得不到想要的人给与的回应。

“主子，您怎么这么快就去而复返了？”

看到自家主子的出现，暗夜一阵惶恐，难道说主子此行并不顺利？

“他不在。”

这还是暗夜第一次看到他家主子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看起来他好像是在努力的压制着什么一般。

“那主子先好好休息休息，改日再去找他好了。”

“暗夜，你跟随我有多久了？”

暗夜内心深处虽然疑惑他家主子为何会有这样的疑问，不过还是从容淡定的给出了答案。

“从属下出生的那天起，就一直在主子身边了。”

“那你觉得我是怎样的一个人？”

“这个请恕属下不敢妄言。”

“恕你无罪，你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好了。“

“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但暗夜如今的这条命都是主子给的，而且主子还给了暗夜如今这么好的生活，在暗夜的眼里，主子自然是好得不能再好的好人。”

“那你觉得这些年我做的这些事错了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只不过每个人追求的东西不同罢了，主子喜欢名利，便去争取名利，属下觉得这并不是错的。”

“可是很多人都说我冷酷无情，觉得我是杀人的侩子手。”

“那是他们的想法，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即使你做的再好，不喜欢你的人依旧不喜欢你，而且主子既然选择了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东西，那必然要用相同的代价去换取这些东西，所以，失去一些次要的人或者其他的什么都是应当的。”

“那万一有一天，我连我自己都迷失了？”

“那熟悉就负责将主子拉出来。”

“要是那个时候的我完全听不进去任何的劝告，一意孤行了？”

“那属下便陪着主子您一起迷失，这样主子前行的路上也不至于太过孤单。”

“主子我回来的路上仔细的想了想，我活了这么多年扮演了太多的角色，但是却没有一个角色我扮演好了，做丈夫我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妻子，让她含恨而终，做父亲，这么多年我都未曾关心照顾过他一天，说起来连我自己都觉得汗颜，做主子，我置属下的生死于不顾，眼里只有功名利禄，做师兄，我从未对自己的师弟们和颜悦色，这么多年更是与他们一点联系都没有，甚至还做了这么多让他们无法理解的错事，你说这不是失败又是什么？”

“主子，您今天怎么了？”暗夜从来看到的他家主子都是一身的戾气满身的抱负从未像此刻这么的颓废，一时间他不知道要说点什么来安慰自家主子。

“没事，刚才的话你就只当是我胡言乱语好了，你先下去吧，我想静一静。”

暗夜乖巧的从屋内退了出来，只是看着紧闭的房门，他心里不由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何，他觉得刚才那个样子的主子才应该是真正的主子，但是很快他便将自己心里的这个念头狠狠的压了下去，看来他是被主子刚刚的情绪影响了，竟然会有这样愚蠢的想法，轻轻的摇了摇头，暗夜便消失在了原地。

“暗夜师兄，主子他？”白夜风尘仆仆的突然从周遭的空气中走了出来，恰好看到了暗夜对着自家主子的房门叹气的那一幕，便不由得问道，他这才离开家里两天而已，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主子今天心情不是很好，你要是有事找他的话，记得进去的时候多长个心眼。”

“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我能等主子心情好了再去找他吗？”说实话，对于自家主子的脾气，白夜还是很了解的，他又不是暗夜，人家可是主子面前的小红人，又因着自小就被主子亲手带大的缘故，跟主子有那层亲密的关系在，可是他就不一样了，他可是主子半路上买回来的，那地位自然是不一样的。

“主子要是知道你回来不去找他，估计会更加的生气，至于他生气了会做什么，这个我可就没法保证了。”

对于白夜心里的那点小心思，暗夜还是很清楚的，他无非是想借此机会不去触主子的霉头而已，但是要是因此耽搁了主子的大事就不好了，所以，暗夜思来想去便对他说了这样的一番话。

“对了，暗夜师兄，你现在忙吗？”

“有事说事。”

“如果你不忙的话，可否陪着我一起进去？”要是有暗夜师兄在自己身旁，即使主子发怒了，他也可以替自己说上几句好话，也不至于被主子训的太惨。

“抱歉，我才刚从主子的房间里出来，他今天连我的面子夜不给，恐怕这个忙我是帮不了你了。”

听闻此语，白夜的心底不由得一阵失望，看来他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他千算万算竟然算漏了这一点，这可如何是好，如今连暗夜师兄夜帮不了自己了，难不成自己要现在进去吗？想到这一点，白夜的心底藏着十万个不情愿。

“暗夜师兄，你知道主子是因何故心情不好的吗？”如果知道了这一点，他等会进去的时候兴许还能有一线生机，要不然今天这顿惩罚他是注定要躲不开了，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是白夜还是给自己留了一线希望。

“白夜师弟，恕我直言，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白夜知道，眼前的少年并不是故意不告诉自己这件事的，他不说的原因恰恰是为了自己好，或许刚刚主子确实对他说了一些什么，而这些恰好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罢了，白夜在心中如是安慰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