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自己再尴尬下去，百里柏寒握拳掩唇干咳两声，有些不悦道，“御花园这么大，又不是只有这一处有凉亭，你们姐弟俩有什么话要说，用得着选这么个让人容易生误会的地方来交流？”

“我还有事，就不在这陪四哥了。”在百里柏寒的声音响起时，百里绯雨就已收回手，不过，他盯着五公主的眼神却冰寒刺骨，充满警告意味。见他往亭外走，百里柏寒冷声道，“站住，我有让你走了吗？”留意到五公主脖颈上的掐痕，百里柏寒的眸『色』禁不住变得深沉，“五妹请回避，我有话与小七单独说。”他眼里丝毫不见同情，也不见有半点温度可言，就这么直白地打发五公主离开。

忍住喉间不适，五公主眸中含泪，低着头出了凉亭。

“为何要那么做？”

在五公主的身影走远后，百里柏寒开门见山问。

百里绯雨转身望向她，一脸无辜道，“四哥想要问什么？”

“别给我装。”百里柏寒冷着脸，眉头紧拧在一起，和他目光对接良久，百里绯雨败下阵来，耸耸肩，懒洋洋道，“看她不顺眼，就这么简单。”百里柏寒低斥，“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和街上的小痞子有何区别！”

“我一直都是这样，四哥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百里绯雨一脸无所谓，看得百里柏寒又是一阵气结，却不得不耐着『性』子劝说，“小七，你不是小孩子了。”

“我没说我是小孩子，是四哥这么认为的，和我可没什么关系。”百里绯雨这会子完全在抬杠，这让百里柏寒感到很是无力，他嘴角紧抿，静默着看了百里绯雨半晌，方再度启口，“你五姐再怎么有错，可她终究与咱们有着血缘关系，你即便看不惯她的作为……”百里绯雨不想再听他说教下去，禁不住出言截断，“四哥，我直接与你说吧，我是真想要她的命，因为我讨厌她无事生非，讨厌她咬着那人不放。”他眸『色』认真，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百里柏寒嘴角动了动，迟迟不知该如何接话。

“四哥，有句话我不吐不快，你若听了生气，就尽管打我骂我好了。”百里绯雨说着，将目光挪向亭外，望着枝头盛开的花儿，徐徐道，“这三年多来，你和母妃，甚至是了解我的人应该都觉得我变了，而且是向好的一面改变，可你们肯定不知道，我之所以有大的改变，都是源于一个人，她就是我们的表妹，名凤白。”

“之前的我很混账，把欺辱他人当做乐趣，当做宣泄心中不好情绪的出气筒……”他叙说着从前的自己，叙说着自己曾经的恶行，慢慢的，他眼里被愧疚，羞耻填满，“我领着容庭，秦淮他们每每趾高气扬地跑去那座山间别院，用最恶毒的言语辱骂六王兄，并命令他们殴打六王兄，若不是八弟回回冲出来护着六王兄，六王兄铁定被我们揍得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