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告诉哥哥殿下为什么频频找你呀？”

一国储君，即便不帮王料理政务，也不该闲得常往自家跑啊？所谓何事呢？那事与自家尚且年幼的妹妹又有何关系？

洛少辛本不想，亦不该揣测一国储君的心思，但事情实在反常，由不得他不多想。

“殿下是来看望灵儿的。”

洛灵儿眨巴着晶亮，纯真的大眼睛，看不出有半点心虚。不是她不想告诉哥哥实话，是她不能……不能说出这藏于心底，不可以与他人说出的秘密，尤其是不能说与这府中的亲人。

至于储君知道，与她无半点干系，是姐姐告知的，不然，她不会被储君和王平安带回王城，不会在街上巧遇到哥哥，不会回到这给予她第二次生命的大宅子里。

“是吗？”

洛少辛挑眉，表情是全然不信。

“灵儿和殿下是朋友，朋友间相互走动，这不是很正常吗？”

洛灵儿一脸天真，看得洛少辛不知该说什么好了，静默半晌，他道，“殿下是君，而你尚且年幼，若如此频繁走动，万一哪天一个不慎触犯到殿下，到时该如何是好？”

“好吧，你不想告诉哥哥，哥哥不问便是，但你要知道，在殿下面前，一定要乖乖的。”

轻叹口气，洛少辛抱起洛灵儿，捏了捏她的小鼻头，微笑着说了句。

“灵儿一直都很乖！”

洛灵儿说到做到，在凤白的魂魄离开她这具身体后，她真得有全新接纳这一世的亲人，因此，她在和洛少辛，以及这一世的生身父母相处时，整个人很是放松，为免引起家人起疑，她本不是特别活泼的『性』子，现如今变了不少。

虽仍不像凤白那般顽皮，却也没让双亲和洛少辛这位哥哥觉得违和。

……

东域王宫。

御花园。

“你真要和她就这么打下去？”

越天扬站在萧暝风身旁，两人望着眼前宁静如镜般的湖面，任清风吹过，掀起袍摆，黑发，本不想来这一趟的，可要他眼睁睁地看着东域和帝国对上，看着双方将士战死沙场，看着无辜百姓因战火流离失所，他……真得很难做到无动于衷。

于是，他在东域和帝国之间的战争打响数日后，终没忍住，来到这东域，劝说身旁这位，“战争带来的伤亡你不是不知道，难道真为一个没相处多久的女人，便与她彻底断绝关系？”

“这数百年来，你活得好么？”

萧暝风没有接越天扬的话，而是看眼他，沉声问了句。

“……”

越天扬嘴角紧抿，良久，才启口，“好与不好也过了这数百年。”

“……我后悔了……”

萧暝风冷峻的脸上看不出异常情绪，他道，“你说我们当初究竟是怎么想的？竟同意和她联手，将那人『逼』至绝境，看着他走火入魔，看着他不得不爆体而亡。”

说着，他眼前仿若出现了一片血海，而那人明明被他们『逼』至绝境，却依然不见有丝毫卑微。

傲然，睥睨天下，就是在爆体而亡那一刻，他依旧是那样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