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厂长，辛苦啦。”

谈话进行到尾声，周泽宇先一步出来打发走何书柜。

何书柜拱手说：“这是哪的话，周总太客气了。”

“那先这样吧，我准备走了，不打扰你工作。”周泽宇掏出车钥匙，准备去开车。

何书柜盛誉道：“周总可是我们韶城的明日之星呐，有空下次再来啊。”

“不敢当，运气好而已。”周泽宇摆摆手谦虚。

赵欣馨后脚慢一步出门，没听到两人的谈话，周泽宇转过身，见状牵起手十指相扣。

“哦，现在知道错啦？刚刚和我爸损我的时候不是笑得挺开心的吗？”赵欣馨赌气地撒开手。

“是挺开心的，难得有机会，可要把握住了。”周泽宇趁赵欣馨不注意，又把手重新牵了回来。

“放开！不让你牵！”赵欣馨鼓着腮帮子威胁。

“不放，咬我啊！啊！你还真咬！”周泽宇话音未落，胳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牙印。

“哼，欺负人。”赵欣馨把头扭向另一侧。

“这么大年纪了还跟小孩子一样，野蛮粗鲁不讲理，泽宇你可别惯坏她，。”赵爸临行前还不忘贬几句。

“哦。”周泽宇应了声。

“老赵啊，生产线目前是什么状况，你跟我说说？我刚休完假，一头雾水呢。”

“行呐，边走边聊。”赵德成把手搭在何书柜的肩膀上，两人有说有笑地朝厂房走去。

周泽宇耸耸肩，低喃道：“希望我惯坏的是只呆萌的招财喵，而不是吃人的大狮紫，哈哈。”

“我系大脑斧，很吓人的那种。”赵欣馨故意做了个很夸张的表情。

“去市区吧，晚上不回家吃了。”周泽宇自知地位不保，身为肉食主义者，一顿不开荤要人命，白菜拌饭的日子贼难受。

赵欣馨撇撇嘴道：“这样不太好吧，叔叔阿姨特地做菜款待，我们却跑出去吃。”

“没事，我跟他们说一声就好了。”周泽宇坚持道。

“不，我偏要回家吃。”赵欣馨脾气更倔。

“我带你吃五星级自助。”周泽宇使出了糖衣炮弹。

“不要，我又不是没吃过。”赵欣馨摇头拒绝。

“你什么时候吃过？和谁吃的？”周泽宇定睛一想，自己确实没带赵欣馨吃过如此高规格的大餐。

赵欣馨掩嘴笑道：“你似不似傻啊，瞎紧张什么，你那晚拐我去总统套房，送的早餐券不是五星级？”

“怪我怪我，没想起来。”周泽宇翻了个白眼，原来是虚惊一场。

韶城市区不大，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在商业街附近逗留徘徊，那里云集了全市所有的新奇玩意，是个打发时间的好去处。

“你行不行呐，我想要这个娃娃。”

赵欣馨站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周泽宇每次操纵爪子出钩，总是无功而返，偶尔吊起来，也会在运输半空陨落。

“这台机器的电压不够，爪子抓不牢，死心吧。”周泽宇把仅存的一块游戏币投进去，随着Game-Over的声音响起，抓娃娃之旅宣告失败。

“咦惹，自己不行就怪机器，我来。”赵欣馨走上前跃跃欲试。

“没币了。”周泽宇摊开掌心，双手空空。

“再换几个嘛。”

“行，你夹到晚上都行。”周泽宇扫码付款，把新鲜出炉的币交到赵欣馨手上。

赵欣馨平时也不是娃娃机老手，水平和周泽宇半斤八两，没几分钟币就全被机器吃干净了。

“我的小熊，他还躺在里边等着我去解救。”隔着玻璃窗，赵欣馨只能眼巴巴地盯住维尼熊看。

“要不换台机器吧。”周泽宇无计可施。

赵欣馨的脑袋摇得比拨浪鼓还厉害，“不行，别的娃娃机公仔都好丑，只有这台我喜欢。”

“要不抡拳破窗，事后赔偿好了。”

周泽宇撸起袖子，佯装要动武，发现运维人员恰好在检修设备，便笑眯眯地询问道：“大哥，这台娃娃机也是你家的吗？”

“是啊，这片区全被我们承包了。”陈师傅把大黑袋搁在地上，取下腰间的钥匙打开玻璃门，把娃娃补满。

“这娃娃卖吗？”周泽宇开门见山道。

“哈？我不是老板，做不了主啊。”陈师傅头一次听人提这种要求。

周泽宇把人稍远了点，免得赵欣馨偷听到谈话。

“诶，做人要学会变通，娃娃才值几个钱，即使少几个，你老板想必也不会知道，我出100元，你卖我几个，成不？”

这种送上门的好生意，陈师傅没理由拒绝，他把装娃娃的黑袋扯开口问：“你看上哪些？自己挑。”

“不不不，直接买来不合她的口味，你去帮我调下那台机器的电压，把爪力调到最大。”周泽宇的指尖落在了中间橘红色的娃娃机。

“那么麻烦？搞什么嘛。”陈师傅无语道。

周泽宇没跟他磨叽，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他绝不含糊。

“加多100元演出费，我们人走了你再调回来嘛，你一天工资也没有200元，君子成人之美，帮个小忙，这些钱就都是你的了。”

“这多不好意思啊，等会儿。”陈师傅笑得合不拢嘴，动动手指头，200元落袋为安，只希望这种好事能天天有。

两人达成幕后交易，陈师傅拎着钥匙催促道：“麻烦借过一下，调试机器。”

赵欣馨往边上挪了几步，问周泽宇道：“你刚刚再跟他说什么啊？”

“学习抓娃娃的技巧。”周泽宇装作一本正经。

“净知道吹牛皮，我才不信呢。”赵欣馨两手报叉，等着看周泽宇出洋相。

“可以了。”陈师傅调整好参数，旋即走到对面检查其他娃娃机。

“再玩10块钱。”周泽宇胸有成竹取出10个币。

赵欣馨掐着手指头算道：“咱们今天夹了有30块了吧，啥也没捞着。”

“马上就有收获啦。”周泽宇操纵手杆，将爪子移到维尼熊的正上方，拍下按钮，成功捕获第一只维尼熊。

“嗯？你是怎么做到的。”赵欣馨抱紧维尼熊，百思不得其解。

“就这样啊，投币、移杆、摁按钮。”周泽宇当即重演了一遍，捕获第二只维尼熊。

“哇~你果然学到本事了，技巧是什么，快教教我。”赵欣馨左右手各一只维尼熊。

周泽宇皮了一下说：“充钱，你才能变得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