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如果这是一个局的话，那我就是最初的局点，而你和元始道君则是局点分化出来的两条线，至于方笑武，则是另外一个局点。只有当你和元始道君在方笑武体内共存的时候，我才能得以升华。”

那人道：“这么说，我与元始道君都成了你和方笑武的牺牲品，最后你将会道的化身，而方笑武则会成为新的大道。”

“你与元始道君不可能是牺牲品，因为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劫，劫满以后，自然会归位。”

“归位？”那人冷笑道：“归什么位？”

虚无老祖道：“自然是回到最初的样子。”

那人道：“你说的是天道？”

虚无老祖道：“是的。”

那人道：“我本来就是天道，我为什么还要归位？”

虚无老祖道：“你虽然有天道之名，但无天道之实。”

“何为天道之实”

“所谓天道之实，就是大道的继承者。”

“大道的继承者？”

“我已经很老了，老得我都不知道自己活了多久。”

那人道：“这跟你老有什么关系？”

虚无老祖道：“我老了，当然要退位，我一旦退位，天道自然就会继承我的位子，成为新的大道。”

那人道：“这么说，我看到的道的规则并不是假的，而是真的？”

虚无老祖道：“当然是我真的。”

那人哈哈一笑，说道：“原来你真的会退位，那我就放心了。”

虚无老祖道：“怎么？你还想成为大道？”

那人道：“当然。”

虚无老祖道：“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

“天道成为大道，只是早晚的事，你又何必急于一时？”

那人冷笑道：“我当然知道这一点。”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反抗？”

那人道：“因为我不想成为天道，我只想成为道的化身。”

虚无老祖道：“连我都没有成为道的化身，你认为你可以成为道的化身吗？”

那人道：“当然可以。”

虚无老祖问道：“哦，那我倒要听听你的看法。”

那人道：：“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你所谓的退位，并不是你已经消失，而是成为道的化身，对吗？”

虚无老祖没有出声，而那张巨大的面孔看上颇为怪异。

那人笑道：“你不出声，那就表示我猜对了，你要是成为了道的化身，就算我将来成为了大道，也一样会受到你的控制。”

虚无老祖道：“到那时候，我已经是道的化身，为什么还要控制你？”

那人道：“因为道在大道之上，大道是由道产生的，没有道，大道就不可能产生，这也是一种道的规则。”

“你的意思说，这个规则谁也改变不了？”

“对，就算是道自己，也没有办法改变。”

“所以呢？”

“所以我不会让你成为道的化身，我当年之所以从天道之中分离出来，就是不想受到任何人的控制，哪怕这种控制是道的规则也不能，而唯一能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那就是我控制别人，也就是成为道的化身。只要成为了道的化身，我就可以掌控一切，包括大道，而不是被别人掌控。”

虚无老祖道：“对你来说，道就是最强大的，没有比道更高的了？”

那人道：“不可能有比道更高的。”

“如果有呢？”

“如果有的话，我就会摆脱道的身份，成为那个比高更高的存在。”

那张面孔突然笑了。

那人问道：“你笑什么？”

虚无老祖道：“你这么做，将会一直没有尽头。”

“怎么说？”

“因为当你成为了你认为最高的存在时，你就会发现，原来还有比自己更高的存在，照这样下去，岂不是一直没有尽头？”

那人冷笑道：“就算一直没有尽头，我也会一直奋斗下去，至少我有了目标，就会一直努力，而不是像个行尸走肉一般，活的无趣无味。”

虚无老祖突然问道：“你知道你为什么要应劫吗？”

“为什么？”

“因为你的执念太强了。”

那人冷笑道：“执念有什么不好，至少可以证明自己还活着。”

虚无老祖道：“你现在知道你为什么没有办法穿越大生死门了吧？”

那人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因为有这样的执念，所以无法超脱生死？”

虚无老祖道：“对于道来说，超脱轮回只是小道，真正的大道，乃是超脱生死。而想要达到超脱生死的境界，就必须斩掉善、恶，以及最难斩的自我。自我就是执念，你可以斩掉善与恶，但你的执念，却是太强，若不斩掉，就会一直影响你。”

那人道：“哼，就算斩掉了自我，最多也就是成为大道而已，但我要成就的不是大道，而是道的化身。”

虚无老祖道：“你若斩不掉自我，就没有办法成为大道，而你不能成为大道，就不可能成为道，这是一个递进的过程，难道你不明白吗？”

那人道：“我当然明白。”

“既然明白，就算你想要成为道，但你首先得放下你的执念，若不放下执念，你连大道都成不了。”

那人道：“我若放下执念，我就上了你的当。”

虚无老祖笑道：“怎么会上我的当？”

那人道：“我问你，你当年收天道为徒，是不是想利用他的造化来达到自己成为道的目的？”

虚无老祖道：“如果你认为这就是我的目的，那我不会否认。”

那人道：“这就对了，你身为大道，可以说是无所不能，但有一样，你却没办法做到，那就是让自己成为道的化身。

或者说，无论你的本事多么大，都不可能凭借自身的力量来达到成为道的化身，所以你就想到了利用天道，因为只有天道发生了变化，你才能退位，你才能成为道的化身。

若天道不发生变化，你就一直是大道，不能成为道的化身。”

虚无老祖道：“你说的没错，我想要成为道的化身，就得等天道发生变化，换句话说，天道可以影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