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你要记住，无论任何时候，只要我们自己人拧成一股绳，就不怕那些牛鬼蛇神在背后使绊子！”

苏婉云的话给了苏梅莫大的信心，仿佛是给她喂了一颗定心丸。

效果立竿见影。

苏梅马上调动起所有的脑细胞来想对策。

“老夫人，我们怎么办？要不要马上打电话给少爷？告诉他先不要去责备少夫人？”

苏婉云沉沉地摇头。

“没用的，小年本来就失去了一段记忆，现在又在最生气的关头，听不进去的。”

苏婉云太了解叶璟年了。

什么时候可以劝，什么时候是无用功，苏婉云太明白。

“那怎么办？少爷一定会去质问少夫人的，到时候少夫人肯定会‘守口如瓶’，这样僵持下去的话，之前培养的那些感情基础，会功亏一篑啊。”

“我们稍安勿躁，等等看这两个孩子谈到什么地步。”

苏婉云说着，目光投向窗外。

漆黑的一片天，距离明天的光明，似乎还有很久很久。

苏婉云活了八十五年，经历过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可以编成一部厚厚的书，这其中有好的，有坏的，有欢呼雀跃，也有痛不欲生。

可是，她真的不希望唐青雨和叶璟年也要经历那些。

“万一……”苏梅的一颗心还是放不下来。“万一少爷一怒之下提出要和少夫人离婚怎么办？”

不是没可能。

苏梅和苏婉云心里都明白。

唐青雨毁了那一幅画，对于叶璟年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早晚都要这样。”

“嗯？”

苏梅不明白苏婉云这话的意思。

“阿梅，你以为，不经历这一关，青雨丫头能够算是彻彻底底地得到小年的心吗？”

“……”

苏梅怔住了，面对苏婉云的这个问题，她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老夫人，您的意思是，那个女人是少夫人必须要迈过去的一道坎儿？”

“未尝不是。”

苏梅下意识地摇头。

她不认同苏婉云的话。

“老夫人，您当真觉得少爷当年对那个女人动过情吗？那个时候少爷才多大……”

“动没动过情，和年龄大小无关。”

“……”

“无论是爱情也好，亲情也好，总归是在小年的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最可怕的是她消失的方式。阿梅，死亡，有时候是一个人最有力的武器。”

苏梅在很久以后还能够对这一晚苏婉云的话记忆犹新。

……

死亡，有时候是一个人最有力的武器。

……

很久很久之后，苏梅才恍然意识到，这句话的真意。

“老夫人，我想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如果这个世界上存在一个人有可能将那个女人对少爷的印记完全消除，恐怕就是少夫人了。”

苏婉云深深地叹了口气。

“难为青雨丫头了。但是古人的话总是真谛，‘祸兮，福之所倚’。”

“那老夫人，我们就不插手了吗？”

苏婉云否定道：“当然不会不管，我不但要管，还要找机会好好地把小年给骂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