捋清了赵灵儿与袁洋之间的复杂关系后，庄平凡看着袁洋就是一肚子的火。

‘简直禽兽不如，这赵灵儿看着多小啊，十八九岁吧！

小老头好像也有七八岁，我靠！

十一二岁就生的？

天啊！古人都是那么疯狂的吗？’

庄平凡越想越感到心惊肉跳。

紧接着，生气全无的毛进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哇哦~牛啊！”庄平凡忍不住夸了句。

而闭着眼的袁洋则权当是褒奖自己的‘聪明’了。

‘嘿嘿，还是先生厉害，就那么指点两句，我就突破啦！

舒服~’

与此同时，衙门的衙役匆匆赶来。

“谁？是谁杀人？”领头的衙役怒喝了一声。

而在他身侧的是方才围观的群众之一。

他哆嗦着手，指着庄平凡说“是他！就是他！”

领头的衙役扫了眼‘人畜无害’傻笑着的庄平凡，继续又问“那被杀的又是谁呢？”

那群众一愣，接着就是朝毛进指了指“他啊！官差老爷，就是他...呃？我...啊！”

那名在男子注意到面部塌陷的毛进还‘活着’的时候，当场‘裂开了’。

“啊！诈尸了啊！啊啊！”他嚷嚷着，四下乱跑。

留得那一众衙役面面相觑。

领头的官差走上前看了看毛进，确定对方还活着，便朝庄平凡拱手道：“在下临佑南镇衙役捕头——孙中。”

“哦，原来是孙捕头，失敬失敬。”

孙中抬手打断了对方的‘阿谀奉承’，直言道：“我见阁下面生，有些事还是要跟你提点提点。”

“啊？多谢孙捕头。”庄平凡也不揣着架子，连忙道谢。

见庄平凡态度谦卑，孙中心中甚是喜欢，语气又是平缓了许多

“这毛进虽然坏事做尽，但是咱们也拿他没办法，就像这小娘子，那也是毛进正当途径‘买来的’，

依着大皇朝的律法，他要杀要剐，都是他的事，他人无权插手。”

关于这点，庄平凡也是耳又所闻。不过当时出手的时候并没有想太多，再加上毛进这小子‘有得罪自己的前科’。

所以这一拳也是没了轻重。

回过头先后扫了眼，瘫坐在地面如死寂的小雨，呆如木鸡站着的毛进。

这才朝孙中作揖道：“小人明白了，多谢孙捕头指点。”

后者轻微点头又在离开之前，给庄平凡留了句话“小心毛进背后的人。”

“毛进背后？”庄平凡微微眯眼，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孙中扫了眼四下无人，索性又是多提了一嘴“天照商行，你啊，好自为之吧！”

...

“天照商行？”庄平凡抬起手摩挲着下巴，仔细思索着这名字。

‘我记得，在毛进店里头见到的那胖子好像就是天照商行的，

那副暴发户的架势，估计就是掌柜之类的人物了。’

袁洋静静的站在原地，等着庄平凡下一句话。

“咦，这毛进是傻了吗？怎么一动不动的？”庄平凡缓慢的踱步上前，抬手在对方的眼前晃了晃。

这时袁洋才恍然响起‘对了，一定是先生方才的一拳过于凶猛，在击碎对方魂魄时，身上的大道韵理直接吞噬了些许魂魄碎片。

所以...我即使救回了毛进，对方也已经彻底的傻了。’

但庄平凡并未多想，直接回头对小雨说：“他现在这模样，我估计是没法在对你动手动脚了。

加上你本就他的丫鬟，受到大皇朝律法的监管，逃离，是会被追捕的。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小雨抬起脸看了眼呆站着的毛进，接着又是拉紧了身上的长袍。

低下头，呢喃了句“一定要这样吗？”

庄平凡并没有听清，只看到对方唇齿嗡动，像是讲了什么。

“嗯？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庄平凡挠了挠耳朵，又是凑近了些。

“你再大声点。”

丫鬟小雨突然站了起来，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公子？你难道...就不能救小雨吗？”

“可我...”庄平凡刚要说话，就又被对方打断。

“公子气质脱俗，绝非常人，小雨不求什么，只要公子能带小雨走，

今后这辈子，小雨就是您的人了啊！”

“咳咳...呃...这个东西，是不能乱说的。

我可不是因为贪图美色而救你一命。”庄平凡尴尬的咳了几声。

而小雨一听，连忙改口“不是的，公子，小雨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庄平凡疑惑得问了声。

这可让小雨懵了。

接着，庄平凡趁机说：“你看看，连你也拿我当流氓，唉...好人难当啊！

走了，走了。”

一旁的袁洋见了这波操作，忍不住暗暗感叹了句‘真不愧是先生，真会装！’

眼看着庄平凡就要走，小雨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我父母养我到十六，本来我已经和邻村的郎君定下来婚事，可谁料，我家父母因为没钱给弟弟取媳妇，

就...就直接把我给卖了...到他这儿，我已经被转卖了三手...”小雨指着毛进，声泪俱下的痛苦着。

庄平凡一直都反对‘重男轻女’，可谁叫这是个古社会呢？

在这儿，女人所能做的事实在是少，穷人家卖长女给幼子娶妻延续香火的可不止她一家。

这已经是庄平凡听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相似故事，他想帮，但...心有余而力不足。

‘家里这一帮吞金兽，太能吃了，以前没发现，现在这一喂就跟无底洞似的。

就算是靠着梁邱和小老头给的几百石的米，也有些捉襟见肘。’

庄平凡无奈的摇了摇头“恐怕我...”

小雨一听，连忙开口“先生...小雨什么都能做啊！苦活累活都可以！

小雨能吃苦的，而且...小雨吃的饭很少，只要每天一顿就够了啊！

小雨不要工钱的！”

嗡！

这一句句话，犹如诛心的话，敲得庄平凡脑子嗡嗡作响。

在大皇朝即使你买了奴隶，但他们同样作为人，也是需要支付工钱的，相对于其他雇佣的人来说，支付给他们的工钱相对来讲要少一点。

但是...分文不要的显然很少见。

庄平凡动心了。他幻想着有了小雨之后，家务事全被包，烧饭洗碗也有人了。

而且...晚上睡觉还有人暖被窝...呸呸呸！我想啥呢，什么晚上暖被窝...我可是正人君子呢！

袁洋在侧一直注意着庄平凡的表情。

‘先生有些苦恼？是因为自己本身不缺少一名仆人是吗？

为了装平凡人，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现在若是想帮助这名奴隶，那势必会影响到自己‘装平凡’的道路。

先生...我知你心善，在这般万难的抉择下，您会怎么选呢？’

小雨祈求的目光，终于是让庄平凡做出了决定。

他转过身来，将小雨从地上搀扶起“每天三顿，供你居住，有独立房间，但家务活你全包，可行？”

“什么？”小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以为庄平凡还会在纠结一下。

没想到竟然会是那么的顺利。

而一侧的袁洋更是惊呆了。

‘先生...您真的思考过了？这可是与您所秉持的‘平凡之道’相悖的啊！’他狠狠地在心里头吐槽了句。

只见，庄平凡将毛进搀扶回了‘毛毛商铺’后，便留下了些许金子。

依着小雨说，当初毛进买她时也没花那么多，好像就一两银子。

听完这话，庄平凡当场就像把钱拿回来，但是看着小雨的脸，又打消了念头。

“罢了，咱们走吧。”

说是走，其实也是从后门离开，小雨顺便去换了身衣裳，在换衣间隙也是清理了下自己。

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小雨重新出现在二人面前时，庄平凡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心中暗道：怪不得毛进这厮把她看得那么重。乖乖...这模样，哪舍得让她干家务，还是去给我暖被窝吧。

袁洋显然是没有太多心思去欣赏‘小雨’的美，一心的在思忖庄平凡如此果断做出决定的原因。

‘难道...在一定情况面前可以放弃自己内心中的坚守？

可先生这个也太果断了吧。

简直就像是排练好的那样。’

‘莫非...先生早就已经算到了？而方才的一番拒绝只不过是为他答应做个铺垫吧。

呼...’

袁洋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战斗似的，用力的吐出一口气。

接下来自然是庄平凡采购各类调味料的时间。

每当庄平凡‘豪掷千金’般的购买一种调味料时，小雨都是万分的震惊。

‘公子，是暴发户吗？怎么还买这些东西？这些是调味料吗？也太贵了吧！一两金子，才那么一小包？’

这些话她也只是放在心里，丝毫不敢去质疑。

只是她想着帮庄平凡被箩筐，对方却死活也不肯。

还是最后袁洋跟他说了句“箩筐就是先生的命，别抢，他喜欢就让他背着吧。”

对此，小雨也没了辙。

在之后她见到了茅庐，三观彻底裂了。

“公子，您就住这？”见识了庄平凡的阔手后，小雨还以为对方住的是什么大宅院，一家十几口人的那种。

庄平凡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嫌弃我这儿的话，那就回去吧，反正毛进那小子也废了。”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小雨连连摇头。

接着又是见到了赵寺俊。

“哇！公子，这个人好丑啊！”

庄平凡诧异的回头扫了眼袁洋，心中暗道‘当着人家老爹的面这样说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