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沐晗凶巴巴，夏未央眼圈都红了，“没有。”

“那考上哪一个了？”

“我也不知道。”

“什么叫你也不知道？”陈沐晗就跟教导主任差不多，夏未央才委屈地说，“我还没有给老师打电话。”

陈沐晗心都要跳出来了，“你吓死我了，没打电话不早说！”陈沐晗更凶了，“为什么不打？”眼看着陈沐晗冷冰冰的样子，夏未央小爪子抓抓陈沐晗的衣角，陈沐晗不留情地打开，“说。”

“我不敢……”

“你自己的答卷，你不敢？”陈沐晗一本正经地训话，夏未央低头她还不让，捏着夏未央的下巴让她抬头看自己，“嗯？我问你呢，你为什么不敢？”其实，理由，陈沐晗都知道的，这个渣渣，某些时候，胆小的要命，也胆小的可爱。

夏未央眨眨眼，睫毛垂下去又扬起，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带着讨饶的意味，见陈沐晗高高在上的俯视她，说不出的高冷，好像是女王大人！夏未央扑倒陈沐晗身上，索性耍起无赖，双臂抱着她撒娇，“霸霸霸霸～”

“别叫我。”陈沐晗还冷着脸，但心底开始发软了，最受不了夏未央撒娇地叫霸霸，不撒娇都可爱，不叫霸霸也可爱，但是撒娇的时候叫霸霸，最可爱。

“霸霸霸霸霸霸霸霸～”夏未央叫得更来劲，小身子还来回地蹭，无意中露出的憨态，让陈沐晗连假装冷漠都装不下去，也软了语气，“电话给我，我问。”夏未央扭扭捏捏，不是很情愿，在禽兽面前被公布考不上的消息多丢人。陈沐晗拧了夏未央的耳朵，夏未央才乖乖地把手机给她，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陈沐晗的唇，看见她吐出的每一个字时莹润润的粉唇，真好看。

“老师，我是沐晗。”陈沐晗礼貌地说，“不是，我的通知书我是拿回来了，我是想问问夏未央……”夏未央想知道又害怕知道，所以，黑溜溜的眼珠瞅瞅陈沐晗，片刻就移开，然后，很快又移回来。陈沐晗连眼睛都不眨了，也不知道班主任在说什么，呜，一定是没考上，太丢人了。老天爷啊，如果这次你能让我考上，我一定好好学习，努力和禽兽考上同一所大学，真的，老天爷！咱们约定吧！

“啊……好的，谢谢老师.”陈沐晗语气变得慢吞吞，表情也变得僵硬，夏未央心里更没谱了，班主任是不是在说她坏话？等陈沐晗挂了电话，夏未央下意识往跟前走了几步想扑过去，但是又停下，站在原地傻愣愣地望着面无表情的陈沐晗，她低头，目光还盯着手机，所以，到底说了什么啊？考上与否，都不应该是这个表情。

夏未央预感不好，在陈沐晗缓缓叫了一声渣渣之后，她撒丫子就跑。陈沐晗吓一跳，叫得更大声，“渣渣！”夏未央一听，这喊的如此之凶，肯定不是好事。夏未央跑得更欢，陈沐晗追出去，见夏未央冲进一个房间，她紧跟着冲进去。

夏妈妈一脸的惊悚，怀里的夏未央正撒欢，还嚷嚷，“妈妈妈妈。”夏母不明所以，看看气息有点急促的陈沐晗，问：“未央是惹祸了？”夏母心里想的是，就算我家孩子惹祸，也是在我自己家的地盘，用得着别人追着教训吗？

陈沐晗摇了摇头，“没有。”既然不是，夏母更不懂了，“那你追未央做什么？”夏未央还缩在夏母怀里，带着几分怯懦讨饶的眼神望了望陈沐晗，陈沐晗也是无奈，“阿姨，我只是有话和她说而已。”谁知道，她叫了一声渣渣，这孩子就疯跑，怎么着，她的喊声，还能启动什么异能是怎么着？

“仅仅是有话说？”夏未央探出小脑袋，不相信似的问。陈沐晗心里瞧她那窝囊样，没来由的来气，但又不能发作，“恩，所以，你要不要听？”夏未央还犹豫，陈沐晗规规矩矩地说，“阿姨，那我先告辞了。”既然某个渣渣不想听，那就算了。

陈沐晗真要走了，夏未央又急了，从夏母怀里爬出来，噔噔跟出去，抓着陈沐晗的手腕，不仅不让她走，还往自己房里拽。也不知道夏未央力气大，还是陈沐晗没挣扎，总之，某只小土匪成功地做到了，把陈沐晗拉进卧室，“霸霸霸霸。”一副讨巧的样子，“你要说什么？”

陈沐晗甩开夏未央的爪子，面无表情，“你不是不想听么？”夏未央直往陈沐晗身上腻歪，还往人家怀里钻，就跟那里是个小游泳池一样，扎猛撒欢。陈沐晗怕摔着夏未央，只能伸手将人抱住，夏未央顺势躺在陈沐晗怀里，憨憨地笑，甜甜地叫，“霸霸霸霸。”陈沐晗如何能不心软，更何况本就没真的生气，“好了，我要跟你说个消息，你要听吗？”

“好的坏的？”

“没得挑，你只能选择听和不听。”

夏未央小嘴一撅，“不听不听。”陈沐晗拧她的小嘴儿，“听不听？”夏未央哼了一声，：“分明就是要人家说听，还故意来问我。”这回，倒是聪明了，陈沐晗承认了，“对啊，就是要你选择听。”

“那我听，霸霸说。”

“如果选择听了，那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答应。”

“不听不听，还必须。”夏未央不乐意，在陈沐晗怀里直蹬腿，陈沐晗得抱紧点，怕摔着她。

“你个渣渣，是越来越不乖了！”陈沐晗照着夏未央的屁股揍了两巴掌，“说会听我的话是你，不听话的也是你，你说话到底算不算数。”

夏未央搂着陈沐晗的脖子撒娇，“霸霸打得好疼。”陈沐晗根本没用力，这哪里是个大人，分明是个孩子，还是个幼稚到不行的孩子。陈沐晗也知道，夏未央是被惯着长大的，在自己这里，也是宠着来，这样，或许真的不行，“夏未央！”陈沐晗突然叫了夏未央的名字，夏未央一下子老实。

陈沐晗很少直接叫她名字的，如果这样做了，那就是要说很严肃的事，夏未央老实了，小腿晃荡两下，“好嘛，你说。”

“好，我就当你答应了，我再信任你一次。”陈沐晗盯着夏未央乌黑的眼睛，“要是你再反悔，我就……”陈沐晗说不出太狠的话，“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夏未央哼唧一声，“人家会听话的。”

“第一，你考上了。”陈沐晗说完，夏未央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陈沐晗看她那呆愣愣的样子，傻乎乎，透着一分可爱，放缓语速，再次说，“渣渣，你考上了，市一中。”夏未央只是瞪大眼睛，还是没反应，陈沐晗这次有点蒙，这到底是听没听见？这么近的距离，不可能听不见，而且，她说的很缓慢了啊。陈沐晗抬手在夏未央面前晃了晃，“渣渣？”夏未央猛地抓住陈沐晗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

“啊！”

两声尖叫，第一声，是陈沐晗吃疼叫的，第二声，是终于反应过来的夏未央叫得，原来不是梦，真的考上了，“霸霸霸霸！”夏未央激动地只剩下喊霸霸了，抱着陈沐晗转圈圈，转得陈沐晗想吐，“渣渣，我好晕。”陈沐晗推开夏未央坐下，夏未央转速太快，又多转了几圈停下，才发现自己怀里的人不见了。

陈沐晗真是忍不住想笑，瞧瞧那傻萌的样子，陈沐晗一笑，小酒窝就出来了。夏未央心里的激动压制不住，扑到陈沐晗怀里，骑在她的大腿上，撒娇，“霸霸霸霸，我很棒是不是？”

“是啊，作为最后一名考上去的，也真是棒。”陈沐晗是反语，夏未央自然听出来了，不过，她不计较，继续讨喜地说，“霸霸霸霸，我考上了，是不是该给我奖励？”陈沐晗笑意还在，所以夏未央才如此大胆，小脸都要凑到跟前去了。

陈沐晗微微往后仰了仰，不过还是认真地说，“恩，能考上简直是奇迹，应该给奖励。”夏未央立刻美美地说，“霸霸，那啾一下。”说着，小嘴还嘟嘟的，那副萌萌的样子，让陈沐晗心里跟着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