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帮死徒除了来找可以进化的秘药，还有什么目的？”

“……”

白犬罕见的沉默了，之前的暴怒和愤慨全部消失不见，它轻轻的撇开头，好像这样就可以不会惊扰到那只瞪着它得的猛兽。

也就不用把自己知道的真相说出去了。

“你是打算沉默是金，抵抗到底咯~”

卫宫士郎的声音轻柔，最后还俏皮的向上扬起，好像只是在和好友开着玩笑，不管说出什么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于是白犬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和人类的眼睛不一样，它的眼睛是长在两边的，这给了它更大的视野；但同时也意味着，不管它怎么样偏头，只要脑袋还长在脖子上，就一定会看到卫宫士郎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愤怒，像是塞满了燃尽的炉灰，却生冷到让白犬不寒而栗。

“我知道，我们都是怪物，可无家可归的怪物就像是死狗一样。”

在长久且寂静的凝视中，卫宫士郎突然开口，说起了毫不相干的事情，但白犬挣扎着想要捂住耳朵，在卫宫士郎淡漠混合着嘲讽怪异的眼神里，白犬如愿以偿。

但卫宫士郎的声音直接从它的脑海里响起，就像钢钉锤入石板，铿锵有力，溅起足以燃烧理智的火星。

“所以哪怕你再喜欢大柰子，你还是死心塌地的跟着爱尔特璐琪，即使她是个平板。没别的什么原因，只是因为那是你的家而已。”

“我知道啊！”卫宫士郎捂住脸，然后放开，俯视趴在地上，死命捂住耳朵的白犬，嘴角拉起狰狞的弧度。

“所以你也应该知道，无处可归的怪物会有多么的凄惨，以及……”似乎是在措辞，卫宫士郎在找到自己想要的词语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以及多么的不择手段。”

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块银色的铁皮怀表，卫宫士郎礼貌的为白犬整理好扯乱的毛，弹开表盖。

“所以，不要怪我哦，再给你3分钟吧，告诉我答案，你好我好大家好。”

3分钟后，卫宫士郎失望的放下手里的怀表，任由它在胸前摇摆，拉出大片银色的弧度。

白犬一副“有本事你咬死我！咬不死你就是怂逼”的模样，深得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真传。

“那就没办法了呢。”

卫宫士郎打了个响指，于是便有影像直接灌进白犬的脑子里——

机械肢体将极具由高科技感的大型培养罐从液氮里取出，里面是一坨活物，足够动摇现代生物学根基的活物。

任何多细胞的生命体都会极度低温下死于体液里生出的冰晶，但当那个生命被直接从液氮里取出后，她再次开始了活动，好像只是睡了一觉。

游离的血管开始自主的汲取培养液里的稀薄的营养，生出的不定型的肢体开始拍打罐壁，甚至能看到眼球在眼皮底下颤动，似乎随时要睁开。

但白犬一点也不为科学可能因此获得重大突破而欢欣鼓舞，它唇齿颤动的想要张开，但巨大的压力把它死死摁在地上，动弹不得。连肺腑都在这巨大的压力下微微发颤，最为脆弱的脾脏似乎随时要变成碎块。

体感干涉——五十倍重力！

“嘘！”卫宫士郎竖起手指，像是灌满炉灰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的光彩，配上温和的笑容除了让人背脊生寒，再不会有别的效果。

“看电影的时候要安静，好孩子是不可以大声喧哗的。”

白犬想一爪子唬死这个精神病，它连人都不是神TM好孩子！

但它连一个指头都到不了，只能看着这个噩梦中诞生的怪物对自己的主人任意施为。

像是血液和橘子汁混合成的粘稠药剂被注入到培养罐中，散开成火烧云般的“云雾”，迟缓的肉块在和“云雾”接触后剧烈的颤动，它的活性被瞬间提高了几百倍。

它们开始高速演化，新的肉块被大量增殖，挤爆培养罐形成肉茧，机械臂毫不犹豫的再次将另一只赤红的药剂注射进去。

肉茧瞬间变得赤红，好像里面存在的不是血肉之躯，而是融化的铁水，进化再一次被加速，但随之而来的是对营养物质成千上万倍的消耗速率！

于是肉茧迅速的干瘪下去，感受到没有可以供给消耗的养分，肉茧里的生物不得不提前孵化。

但谁都知道，早产儿大部分都是有一定程度上的缺陷，小到只是容易流鼻涕，大到缺胳膊少腿。总之生的越早，缺陷越大，这是最基本的规律，无可悖逆。

所以当看到从肉茧里出来的生物时，即使是卫宫士郎这个始作俑者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那个东西实在是太过瘆人，就像是从扒皮地狱里爬出的妖魔。

那就是一只不断低落粘液的人形怪物，几乎就只是在骨头上粘了一层肉膜，但在脖颈以上却是精致到极点的头颅。就像哪个家里有矿的精神病，把漂亮小姐姐手办的脑袋和战锤或者生化里面的突变体黏在了一起。

这中东西已经超出反差萌的范畴，直入惊吓，至少卫宫士郎表示这玩意不表上24禁根本放不出来。

这算不算另一个意义上的杀妹证道？

白犬绝望的哀嚎，它现在后悔的想要扭下自己的脑袋。外貌对于一个女孩来说有多么重要不言而喻，这和是不是死徒无关，完全是天性。

它能够想象爱尔特璐琪现在内心的恐惧，变成那个鬼样还不如去死，死亡对于此刻的爱尔特璐琪都是奢望。

白犬相信眼前的怪物绝对有办法让自家主人以那个姿态活下去。

“不要想着治疗，你要知道那个状态的爱尔特璐琪压根就没有疾病或者伤残，那就是她正常的形态。”

卫宫士郎的声音从边上幽幽的传过来，好像墓地里亡者的叹息，击穿白犬最后的侥幸。白犬瞬间明白了卫宫士郎所要表达的含义，恐惧的想要尖叫。

就像是因为截肢而残疾的人类，虽然是残缺的，但只要他们活蹦乱跳，从剩下的部分来看就是健康的，即使是用再精密的仪器也只能得到相同的答案。

用游戏术语就是卫宫士郎砍掉了爱尔特璐琪的血槽上限，还给她换了个24禁恐怖系列的皮肤。所以不管是大紫瓶还是复活币都对现在的爱尔特璐琪没效果，因为在系统看来对方根本就是完全状态。

既然是完全状态，那治疗为什么会有用呢？

它真的后悔了，恨不得把时间拨回去给自己两巴掌。

和这个家伙比起来到底谁更像怪物？！这个家伙真的是从这个世界上诞生的吗？

PS：呲溜，吃面，我是正义的伙伴，你们要相信我，变丑是不可能变丑的，这辈子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