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逆忠臣
作者:德哈 | 分类:历史 | 字数:113.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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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开城门喽!
过完正月十五,对有要是在身的人来说,这个年就算是过完了。天色微蒙,万籁俱静的时候一声吱嘎门开响起,恰巧迎来一缕阳光,似是破晓时分的宣告,迎来光明同时带来了一天的苦恼。
先于所有人起床对于刘夕阳是一件很难想象的事情,尤其是这种状态坚持了十天整。他抻开提前老化的腿脚,活动一番酸胀的脚踝,走到许多愁的别院,一脚踢开了房门。
“特训开始了,多愁哥哥!”刘夕阳阴阳怪气的开了口,许多愁无奈地睁开了眼,叹了一声苦笑数声,这么多日子没想明白他的目的,问了数次依旧好奇。
刘夕阳精气神极佳,等到许多愁进了院子,他一边往腿上绑着东西一边说道:“你这个土方子似乎效果不错,但我仍觉得这是一场骗局……我说就是锻炼了身体,需要绑着二十斤的沙袋么?”
许多愁笑着回道:“你不是跑了九天了么,不差这几天了。”
刘夕阳确认沙袋捆得结实后,慢跑出了院子。第一天捡起了久违的修炼,开始便似痴子一般急奔出去,在院口气喘吁吁,连少年宫的大门都没看见便坐在地上喘了起来。要不是觉得第一战死在门口太丢人了,他兴许就不跑了。连滚带爬,在许多愁连拉带拽之下,可算是完成了前天晚上夸下的海口。第二天换成了慢跑的策略,可算是用直立行走的姿态回到了少年宫;后几天好了许多,昨天用了比许多愁眼中正常人速度慢不多少的时间跑回来的。
他跑下了云山,许多愁跟着后面估算了时间,似乎又比昨天快了一些。追上去后,象征性递给他一只鸡翅,刘夕阳定力十足或者是没空吃,开口问道:“你还能再惬意一点不?传说中厉害的剑客能踩着剑满天飞,你什么时候能做到?现在能在剑上放上烧鸡让它们跟着你飞,那种程度估计快了吧?”
许多愁吐掉鸡骨头,随意回道:“年前刚试过一次,很难。要用气息控制剑又要控制好身体,速度不如连跳几次呢,除了拉风完全没有用处。”
刘夕阳边跑边撇嘴,带着不屑回道:“真以为让你骑着剑送八百里急呢?用的就是一个拉风的用处呀。你没事多练练吧,控制好平稳,真说用上的时候,你想想,啧啧,那股嚣张劲儿有几个人能办到的!”
许多愁估算了他跑步的速度,感觉自己跳到剑上能跟得上便做了。刘夕阳还沉浸在别人嚣张的情形中,回头一看差点摔了一个趔趄。
许多愁的长剑歪歪扭扭的,但好歹能驮着一人悬在天上,原地打了几个旋儿便控制稳当,缓缓地跟着刘夕阳。刘夕阳心中开心,但一想到自己的特训训练出来一个真剑仙级别的人物,多少有些较劲的意味,渐渐加快了速度。
兄弟之间有些向上的较量很正常,在较劲的时候往往能逼出对方的极限,对彼此的长进都是好事。刘夕阳在加快速度的时候很好地控制住了呼吸,步伐沉重却不见了混乱;许多愁在飞剑上又吃起了烧鸡,还能抽出空玩几个花样。
一个时辰后,两人的速度仅是降低了一点,当然这都是因为刘夕阳体力的问题,许多愁的控制越来越自如,似乎送八百里不是难事了。到极限的刘夕阳抬头看了一眼前方,第一次将终点瞧得那么清楚,他爆发最后一丝体力向那缓缓落下的吊桥跑去。
伴随着吊桥落地的声音,他摔倒在吊桥前,惹起身前一阵尘土可在吊桥惊起的尘埃前似乎不算事情。他努力地站了起来,在南城门缓缓打开的时候气喘吁吁地喊道:“开城门喽!”
用了十天,终于达到了许多愁口中正常人的速度,第一次从云山下来绕京城跑完一圈,赶在了开城门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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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公茂登上城墙向西望去,满眼荒凉满心迷茫。年前老爷的信已经送回六周城,说是要处理一些事情待十天左右后回来,眼看着便要二十天了……能从与佟刚的较量中安全脱身,还会遇到什么麻烦事呢?
有心事的人很多,仁王登上城墙准备远眺一阵,当作舒缓的一种手段。看到许公茂后他有明显的停顿,犹豫间趁没被发现便走了下去。刻意的逃避躲闪,昭示他的心情似乎很坏。
走在六周城的街道上,看着因六周王迁徙而衰败的街景,本就挣扎的心情变得更坏。近似于流放般地被派到了前线,比安全更严重的问题就是这离中心渐行渐远的处境。五年前从未担心过这个问题,因为当时对太子之位手到擒来,没道理旁落他人;一年前也不担心,因为有人给了足够的底气去和那似乎要赢的蒙王去争。
但现在不得不担心了,毕竟给过底气的落棋山已经和云泽撕破脸了。还妄想着依靠他们,那无疑自掘坟墓。
是否就该认命了?
不想又不忿,哪会这么容易就认了。
可是又能做什么呢?六周王远赴千夏去了,是不是意味着六周城要留给自己,这一辈子的下场巧合地也是一个六周王吗?
仁王身子颤抖了起来,不足一瞬便停了下来,那平静下来的身躯应该是失了灵魂,行尸走肉大概就是这状态。
“王爷,借一步说话。”
仁王呆滞地抬了头,看着面前陌生的庄稼汉,连正常的戒备之情都不存在了。泥腿壮汉避开少数行人的视线,在仁王耳边低声说了很久。仁王充满惊恐地抬起了头,犹豫着要不要跟着面前人去到他们的据点。见仁王有了情绪,就算只是恐惧也是一件好事,壮汉继续加大力度,最终还是将仁王请进了一座偏僻又失了主人的大宅之中。
六周守军对仁王的消失完全不在意,中午吃饭的时候看到就可以了,谁也不会在乎一上午没看见他的身影。仁王也没有和任何人解释的企图,紧张地保持独处,坚持到天色渐黑,依旧是一个人在街上游荡。
一壶酒,松散的脚步,十足失意的状态。
醉醺醺的人瘫倒在寒冷的街道里,竟然没有一人理会,就好像会被冻死的仅是乞丐。
三更锣响,醉瘫在路边锦衣仁王迅捷地站了起来。四下看去确认了安全,偷摸地走向了西城门。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最后一搏有何不可?松掉几处榫卯而已……打开城门而已……
我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