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欣与谷海燕对视，清楚看到谷海燕双眼里的审视变成热情，让她有一种非常奇怪的错觉，就好像自己突然间变成谷海燕的猎物一般。

“其实也没什么。”

朱欣驱散脑海里奇怪的想法，笑着回答道：“王总最重要的两个介绍，一个是他的皮肤不能接触到金属，否则只要十分钟就会过敏，一个是他不吃猪肝，只要不小心吃一口就会呕吐。”

“还有呢，比如喜欢什么样的衣服，或者喜欢吃什么样的食物。”谷海燕双眼一眨一眨的，看起来充满求知欲望。

“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不过根据我最近做公关的经验，男性客户一般情况对衣服和食物不会有太多的挑剔，也不会有特别喜欢的颜色，而女性客户就不一样，就比如我的某一个客户，她对颜色就特别敏感，甚至包装礼盒都要特制的。”

朱欣在谷海燕面前表现得很老实，这把旁边的陈灵灵看得皱眉，她可能是以为朱欣要搞什么鬼，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朱欣不是一个安分的人。

“再比如我们的陈灵灵大小姐。”

朱欣注意到陈灵灵的目光，很不客气的就拿她举例，“我们部门要是给她做文档，估计十页都写不完，而且女性客户对礼物本身就敏感，还有特定的公关目标，我们必须要考虑到目标的家庭，比如妻子、孩子以及父母等，反正具体做起来繁琐得很。”

“这么麻烦呀。”

谷海燕听得很认真，她最近在努力融入到王平的生活当中，首先第一步就要学习人际关系的处理，赵小燕教过她好多东西。

“我们公司不麻烦，主要是我们公司在县里面吃得开，礼物基本上都能送出去，我听我们经理说要是公司不够强大，公关的时候连门都进不去，那才叫真的麻烦。”

朱欣放弃与谷海燕对视，或许是夜晚有点冷，她将脚放到沙发上，用一只手轻轻搓着脚背。

“我最近在公司跟着王平的一个嫂子学记账，一堆的数字弄得我一个头两个大，比税务局里的账都要难算，他的私人公司关联好多账目，其中泉安那边的公司和天幕公司的账最头疼，我有时候真觉得自己好蠢。”谷海燕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暗淡。

“嘿，姐妹，别泄气啊！”陈灵灵拍打着谷海燕的肩膀，“我精神上支持你。”

谷海燕双眼一瞪，她没记错的话，陈灵灵吃完烧烤的手都还没洗呢，“你手洗了吗？”她起身扯了扯肩膀的衣服。

“没事，我用纸巾擦过！”陈灵灵伸出双手给谷海燕看。

“快去把手洗干净。”谷海燕站起身很认真的看着陈灵灵，后者讪讪一笑之后，灰溜溜的走到厨房洗手。

等谷海燕重新坐下，朱欣把双手放进衣兜里，躬着身子靠在沙发上，问道：“你是想给王总送一个礼物吗？”

“恩！”

“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没有哇，我就是看社区好多人分享的日志，她们的男朋友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她们买的礼物，我就想着也送一个，但想来想去，没想到有什么好送的，他穿的衣服都有专门的人买，皮带也经常换。”

谷海燕显得很苦恼。

“我倒是有一个建议，你要不要听？”朱欣小声问。

“说说！”谷海燕说话的时候回身看了一眼，陈灵灵已经从厨房里出来。

“可以在王总的办公桌上下手呀，你想想他办公桌上需要摆放什么东西？”朱欣也看向陈灵灵，后者此刻在茶几上扯下纸巾擦干手，坐到谷海燕的身边搂在她的腰取暖。

谷海燕挣脱陈灵灵的同时回答道：“笔？”

朱欣闻言往谷海燕身边凑拢了一点，说道：“这个可以，不过我建议你把你和王总的合影做成相框送给他，看看他要不要放到办公桌上。”

“这个好！”陈灵灵起哄。

“这样感觉像是在逼王平一样，不行。”

谷海燕却是摇头拒绝，“还是买一支笔吧，看看有什么好的笔。”

她说话的时候附身到笔记本前打开9T社区，里面有一个搜索栏，但输入之后只有十多个没啥用的消息，最后她只能不情愿的打开度娘。

朱欣对谷海燕的选择很意外，她看着谷海燕的翻阅电脑的背影，目光之中迸发出难以压制的贪婪，随后她就感觉到肩膀传来疼痛，耳边响起拍打的脆响，转过头看到的是陈灵灵警告的目光。

“你们干嘛呢？”听到声音的谷海燕头也不回的问。

“没事，朱欣皮痒痒，我给她松松胫骨！”

朱欣瞪着陈灵灵，毫不在意她的警告目光，随后展颜一笑，看向谷海燕说道：“现在正是个好时候，刚好你也有电脑，你打个电话问王总在干嘛，然后让他在客房里给你开视频！”

上海浦东如家酒店。

一家连锁商务酒店，档次不算太高，但也不低。

王平这次出差是由上海分公司负责，乌静对王平的习惯还是比较了解的，知道王平喜欢低调，但又不能太过低调。

晚上没什么商务活动，王平就在酒店附近一家中餐厅与乌静和蒋冲用过餐，便回到酒店客房泡茶聊天。

乌静的变化很大，她缺乏营养而发黄的头发已经变黑，配合她的脸型剪了一个披肩的碎发，脸上也化了一点妆。

她和王平交流的大多是工作上的事情，交流方式是乌静负责汇报，王平负责倾听，她的汇报并不是很详细，而且汇报完便借口离开，把时间留给两位老板。

“乌总在上海分公司做得很好，将这片黄金三角地区经营得井井有条，特别是在南通做的仓库，是公司销售网络的重要组成部分，起到连通南北的作用，下一步就是要在江南开设工厂。”

蒋冲毫不吝啬的夸奖乌静，因为他知道乌静是王平最忠实的部下。

王平靠在沙发上，笑呵呵的说道：“好像也就去年这个时候吧，我第一次见到乌总，那时我正在为网店的客服头疼，面试好几个感觉都是来混日子的，直到碰到乌总，她当时看起来很腼腆，不过每个问题回答得都非常的认真。”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记，我们公司成立的时间还不到一年！”蒋冲摇了摇头，好像是感叹公司发展的速度，又好像是在自嘲。

王平颇具危机感的说道：“现在是变革的世界，这样的环境下生意可以迅速做大，也可以迅速没落。”

蒋冲同意的点头，这是他最欣赏王平的地方，很年轻，充满干净，却始终保持成熟的警惕，他正要说点什么的时候，王平身上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