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小时候见过的白清明，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同。

想想也是，能发现就怪了。

不过战乱过后，一个村子的人都死了，就他活着，我只觉得运气好，却从没想过其他。

一个大地之母，一个地仙之祖。

不过镇元子这厮又为了什么？

我想到了老头。

这位可是为了老头可以和猴子称兄道弟的，一点老祖面子都不要。

可他却间接承了猴子的因果。

而如今入了凡，收了姜臻做徒弟。

我才发现，这天庭诸神要面对的，可能还要加上那藏匿人间求了长生，不入天庭的地仙散修。

果然都是不安分的。

我想，为什么会有封神榜？

可能就是怕神有了人心。

而仙，是人修成的。

仙，或许才是动乱之源，因为当人有了权利，有了力量之后，欲望也随之而来。

这么看，其实昊天是对的，做神就要有做神的样子，可人求仙，就会争。

而我，就是他们争来争去，因果纠缠而生。

他要灭我，没错。

哎，我都不知道应该向着谁了。

“放心吧，我把你师父师娘给找回来，南宋我给你带出来。”

“真的？”

“真的。”

之后我就回了鬼谷，南宋只是次要的，我主要想见见老头。

三更天，我站在他门外。

房门大开，他背着我躺在床上。

我想也没想挥手就对他拍了过去。

跟我玩这一套，有点老掉牙。

“你回来了？”

“睁眼说瞎话。”我走过去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别说，老头这的东西没有一个差的。

“你时间不多了。”

“还不是你搞的鬼？”

“并不。”他起身坐过来，还是神神叨叨的。

“天地生灵，宇宙兴衰，天地无数次灭亡再重生，这是天道，而你的诞生，就成了那个开端。”

“这么说，我还是量劫之子了？”

“可以这么说。”

“可不还是人祸吗？”

“或许吧，这片天地从诞生到如今历经数万元会，比如今的人类所知还要早。无数生灵成长到泯灭，甚至灭绝在时间长河之中。无数纪元过去，到如今，又一个轮回开始了，这是天道规律。而谁能活下来，去迎接下一个纪元，这就是争的意义。”

我没说话，因为说的再远，我的记忆只有千年，对这些没什么概念。

而他，是现今还活着的最古老的生灵，没有之一。

自天地有了光的那一刻，他就在了。

“人族太强，人心太乱，就算没有我，他们依旧会走到这一步。”

“可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天地万物都有一线生机。”

“在哪？”我问。

“在心。”

“少来这虚头巴脑的，说到底，还不是你在后面搞鬼。”

“可命运从不在我手。”

他说生灵从出生开始就在争，争吃喝，争地盘，争名利。

成仙也好，成佛也罢，其实都是在找出路。

可他们的未来是注定的。

如同养蛊，挑肥拣瘦，然后量劫爆发，一次清算。

“那照你这么说，拼命修炼的意义是什么？”

“为了一线生机。”

不做，就没出路，做了，可能有出路，所有人都在赌。

黑白双方，谁赢谁输，没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好。

我觉得话题有些沉重，然后我想起我来的目的：“听说金玲儿是你自己生的？”

“……”

“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

“我能采访你一下，你当时的心情吗？”

“滚。”

我被扇飞出去，也没生气，总算看到他吃瘪了，心里还有点爽。

我站在半空看下方的鬼谷，或许未来，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然后我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处山谷之中，一个青衣女子在舞剑。

是何穗。

看了一会，我没有要过去的意思，转身去找南宋。

他正在练丹，但那脑袋一点一点的，手里的扇子半天没动一下，估计是睡着了。

“你干嘛呢？”

“卧槽，吓死人了。”南宋扭头看到我：“陆忘川。”

我看他咬牙切齿的模样有些不解，然后就看到他爬起来扑了过来。

嗯？

我下意识挥手把他扇到一边：“发什么疯？”

“小贼，你竟然还知道回来，我师妹呢？你把她拐哪去了？”南宋冲着我吼。

“嗯？你很在意她？”我有点不高兴。

“你不会把她埋了吧？”南宋说着又扑向我：“你是鬼神你了不起啊？你不会真把她杀了吧？她才十八岁。”

“我不和你说了吗？我带她先走了。”

“你是这么说的吗？你说她被晒死了，你带她离开。”

“……”

“那她人呢？”

“在家睡觉呢。”说到这我说：“我找你有事，收拾收拾跟我走。”

“干嘛？”

“我们成亲，她想你在场。”

“……”

“快点啊。”

“啊？哦，好。”

想了想，我去看了眼唐老头，他在打坐修炼，看了一眼，还不错，入门了。

“咦？小陆……陆大人，您回来了？”

“还是小陆吧，习惯了。”

“不敢。”

我看了看他，没再说什么，我说：“我要成亲了。”

“那个姜姑娘？”

“你怎么知道。”

“我虽然没您活的久，但还是有几分眼力和见识的。”

“那你还挺厉害。”

“知道您的身份，我就知道，您和何姑娘成不了，你们不是一路人。”

“行了，我就告诉你一声，喜酒就不请你喝了，挺大岁数，就留在这养老吧，给你两颗糖。”

“……”

说完我就走了，有些感慨。

到底是不一样了。

不过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也谢谢他这么多年的关照。

我摇了摇头，也没多想，接上南宋就离开，没多停留。

“你们真在一起了？”回去的路上南宋问我。

“怎么？不行？”

“那倒也不是，多少有些意外。”

我看了看他：“不错啊，炼虚合道了，挺快啊。”

“那是，我天才。”

“臭屁。”

“卧槽。”

“又怎么了？”

“我的金丹，我成就人仙的金丹。”

“丹药终究外物，内丹修炼还是要靠自己。”

“算了，有没有都一样，也挺容易的。”

“……”

这就是天命之子吗？

也对。

要不然，镇元子也不可能收他当弟子，不过吗。

“听说你是学了我的法？”

“借鉴，借鉴。”

“那我不管，你是不是应该也叫我一声师父？”

“妹夫，你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