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别藜
作者:酒酿词 | 分类: | 字数:34.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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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六皇子,赵轩坼
待屋内恢复平静后,宋岱拿出了另一只玩偶,是一个小女孩的模样。
粉衣,双髻,眉眼弯弯。
跟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很是相像。
他将木偶放在正前方的案几上。
而后斜靠在身后的椅背上,陷入沉思。
他有些搞不懂近来,自己的想法和举止。
也有些不明白,她的所言所行。
不知过了多久,王嬷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世子爷。”
“进。”宋岱随手将桌上的木偶收进了锦盒当中。
“晚膳备好了,可要现在用?”
宋岱抻了抻袍子,然后起身。
去到饭桌旁的时候,几个小菜和粥已经盛好了。
这几日,他连日奔波在外,饭食也是随便用的。
只回来的那一日,同她在露华轩用了晚膳。
他自小对饭食没什么挑剔,倒是她,好像对吃的挺挑口儿的。
他用白瓷勺舀了一口粥,送进嘴里:“甜口儿的,绿豆百合荷叶粥。”
“这粥还有吗?”宋岱抬头,看向王嬷嬷问道。
“有的,世子爱喝的话,我再去盛一碗。”
“剩下的给露华轩送去!”
“甜口儿的,她应该爱喝。”宋岱不经意的说道。
“哎,好,老身这就盛了送去。”
“这粥清热去暑,这个时节喝对人身子好。”王嬷嬷说着,快步往膳房走去。
王嬷嬷是宋岱的母亲从沈府带来的人,沈氏走后,便跟着宋岱一道儿去了云安院。
到宋岱搬来这望月台的时候,一道儿过来的。
郑藜进门的时候,在这望月台住过些时日,王嬷嬷与之有过短暂的接触。
这世子妃年纪小,不爱说话,不过对府中下人很是和善。
所以郑藜搬离望月台的时候,王嬷嬷好生劝阻,可也无济于事。
翌日清晨。
晨曦刚刚透过窗棂洒进房里。
宋岱已起身。
洗漱一番后,走出房外。
院里洒扫的婆子,忙碌穿梭,有的在擦拭门窗,有的在冲洗石桌。
“世子。”文凡已经将宋岱每日晨练的物品准备好。
宋岱抬头看了看天色,万里无云。
虽是清晨,已经有了些暑热。
心里想着昨日她说的,大夫巳时左右回来。
”文凡,备车。”
”世子,不用早膳吗?“
“嗯。”说着,宋岱已经迈上台阶向书房方向走去。
文凡抬头看看天色,心里嘟囔:“不是跟六皇子约的辰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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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品茗香。
宋岱到的时候,铺子刚刚开门。
小厮一看是宋世子,忙不迭的迎了进去:“宋世子,主子定的房间在楼上。”
宋岱随着小厮一路上楼,走到了最里面的一雅间。
这雅间与其他雅间,中间相隔了一间不对外开放的茶展室,因此格外清净。
“世子,品茗香旁边刚开了一家果子店,很受大家喜欢,您可要尝尝?”这小厮很是机灵。
想着永定侯府到这品茗香,坐马车也要一个时辰。
如今天色尚早,这宋世子怕是连早膳都没用。
宋岱本不喜甜,可听说‘很受大家喜欢’,便微微点头:“有劳了!”
不多时,一盘果子和一壶热茶便端了上来。
“这是昨日刚到了白亳银, 您尝尝。”
小厮说完,便退了出去。
宋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后,目光锁在了桌上的果子盘。
他随手拿起了一块,轻轻咬了一口。
酥软馨香,入口即化,有些甜,但是不腻。
喝了口热茶后,又咬了一口。
一口果子,一口热茶,不多会儿便吃完了。
“文凡,你在家用过早膳了吗?”
“尚未。”文凡没成想今日主子起这么早。
昨天夜里,直到亥时,世子书房的灯都亮着,今早又起了这么个大早。
“你尝尝这果子。”宋岱端起果子盘递了过去。
文凡拿了一块,放在嘴里,咬了一口,仔细品尝。
“世子,要么咱们回去的时候带点儿?”一个吃完,文凡提议。
“为何?”
“这果子跟臻品斋的有些像,都是酥软可口,甜而不腻,但是跟臻品斋的糕点又不太一样,说不定世子妃会喜欢。“
宋岱听完,面上无任何波澜。
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下去看看,多买点儿,给祖母也带些回去。”
“好嘞。”说着,文凡便快步往楼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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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赵轩坼(che,四声)来的时候,刚过辰时。
“宋兄!”
宋岱起身行礼:“六皇子。”
“哎,我都说过,若无旁人,你我不必如此拘礼。”赵轩坼摆摆手,示意他免礼。
宋岱少时因着祖母的缘故,与赵轩坼有过几面之缘。
赵轩坼的生母是宫中一位嫔,生下赵轩坼不久,便无端过世。
按照宫中规定,赵轩坼本应养在中宫皇后处。
恰在此时,太后说自己待于宫中烦闷,当今陛下便将赵轩坼养在了太后居所。
大夏创立时期的那段峥嵘岁月,秦氏随夫君在军营当中,与当今圣上和太后的关系皆是亲近。
遂在宋岱年少时,太后还时常召秦氏入宫。
宋岱比赵轩坼大了两岁,二人幼时也短暂的玩耍过几次。
直到同囚瓦剌的这段日子,两人才算真正相识相知。
一年前的农历三月中旬,边境突然有报,说瓦剌带了小批兵马进犯大夏边境。
朝堂之上,众臣议论纷纷。
“这瓦剌早在多年前,已被我大夏兵马打回了沙漠腹地,如今还敢进犯?”
“瓦剌如今,兵单势薄,先前的大批势力都已四分五裂,不知他们如何有这般胆量?”
“区区瓦剌,竟敢有进犯我大夏的野心……”
众朝臣忿忿不平,不把这瓦剌放在眼中。
此时,一直沉默的三皇子赵珂(ke)开口:“父皇,这瓦剌如今骚扰我大夏边境,看上去微不足道,实则有意试探。”
赵阔看向自己这位沉稳内敛的儿子,‘哦’了一声:“何以见得?”
“从去年到今年,气候多变,我大夏亦受影响,草原的牧民更是不会好过,他们如今骚扰,不过在试探我大夏的态度。”
“若放任瓦剌不管,其他部族也会来频繁侵扰我大夏其他边境,如此这般,恐是对我大夏不利。”
“况且,若边境百姓长期受其骚扰,恐也日夜不安,长此以往,会动摇民心。”
赵阔听完,若有所思的点头。
“你有何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