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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南面是我家

作者:花胡子 | 分类: | 字数:43.3万

第1章 写在前面的话 噩梦咋起 崭子

书名:黄河南面是我家 作者:花胡子 字数:10158 更新时间:2025-01-21 07:53:35

人生苦短,不经意间,邓衡岳已度过了六十五个春秋。满脸皱纹,两鬓白发,岁月的痕迹无情地刻在了他的脸上。这六十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其中的坎坷与艰辛,也只有自己知晓。过去的种种,或已被人遗忘,或已成为历史,而年轻的一代,或许只能从故事中,领略那个时代的风采。

然而,对于邓衡岳来说,这六十五年的经历,却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它让我懂得了珍惜,懂得了感恩,懂得了宽容,懂得了坚持。在这漫长的人生道路上,邓衡岳曾经跌倒过,曾经彷徨过,但他始终没有放弃,始终坚信,只要心中有梦想,脚下就有方向;只要心中有信念,手中就有力量。正是这种坚定的信念和不懈的努力,让他在人生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也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了属于自己的痕迹。

如今,已经老了,但他并不后悔。人生的道路上,没有谁能够一帆风顺,没有谁能够永远年轻。重要的是,我们要学会面对,学会接受,学会珍惜眼前的一切。我相信,只要我们拥有一颗坚定的心,一份不屈的信念,无论在人生的哪个阶段,我们都能够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彩。

人的一生在历史的长河中只是很短暂的一个历程。

笔者的小妹曾经出版过多部小说,对于二哥的经历和遭遇历历在目,她一直认为如果能将二哥所经历的多半生光阴时间里所遇到的经历、工作中的一些经验和多种经营管理中的教训从文字上加以整理,一定会给读者有所借鉴和帮助,至少可以少走弯路。她还认为二哥具备着一定的创作基础知识,多次鼓励二哥自己拿起笔杆,对于自己的一生做以总结,留下一些东西,流芳于人世间。

人生路长,不能返航。好在人类在历史的长河中他是有思想,有作为,具有一定的辨别能力的高级动物。所以前人之鉴可以明辨是非,是非曲直可以做出正确的选择,把握住人生的每一个节点,给予一次纠错的机会,不留终身遗憾。切莫一条道走到黑。

在这广袤无垠的世界中,后悔药并不存在。一旦我们踏错一步,便可能步步皆错,陷入无法挽回的境地。因此,邓衡岳将自己在工作、学习、生活、经营和管理等方面积累的经验与教训,凝结成这部着作。

当今世界,人们热衷于尝试各种新鲜事物,除了一些需要具备专业理论知识的高科技尖端项目,大多数普通人也渴望在创业中展现自己的才华,实现人生的抱负。然而,在这茫茫人海中,能够取得巨大成功的人凤毛麟角,大多数人稍有不慎便会遭遇失败。鉴于此,我愿将自己毕生的经验与教训总结于此,为后人提供一些指导性的建议,避免他们重蹈覆辙,步入绝境。希望这部着作能帮助读者在人生道路上做出明智的选择,找到正确的前进方向。

人生之路漫漫,我们需时刻审视自己的言行举止,反省自己的功过得失,及时调整前进的方向,以免偏离正轨。在关键时刻,我们必须坚定信念,勇往直前,才能到达成功的彼岸。然而,我们也不能因此而松懈,需时刻保持警觉,不断努力,才能取得更大的成就。

正所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我们应该坚定不移地追求自己的目标,不畏艰难险阻,永不放弃。过去的已经过去,未来是可以改变的。我们应该把握现在,努力奋斗,创造美好的未来。

人生无常,我们无法预测未来会发生什么。但是,我们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奋斗,改变自己的命运。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和挫折,我们都应该保持乐观和积极的心态,相信自己能够克服一切困难。

总之,我们应该以严肃沉稳的态度面对人生,不断审视自己,努力奋斗,永不言弃。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人生的道路上取得更大的成就,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本篇拙作是笔者的一部处女作,虽然在用笔和词汇的创作过程中有些不尽人意的地方,但它所反映出的一些故事全部来自于笔者的亲身经历,完全没有虚构和夸大其词的情节。相信她会在一定程度上给人们一些启迪和诱导。当然它也不是一部完美之作,取其精华,剔除糟粕。各位看官如果能为自己勾勒和打造出一个精彩的人生天地来,也是笔者的一番心愿。

本人出生在一个偏僻穷困的大山里,从小饱受生活的艰辛和困扰,小小的年纪就开始一边上学一边参加生产队里的劳动,吃过忆苦思甜饭,高中就学期间曾在一个学期里从班级里的最后一名突飞猛进跃入前四名,全校还专门为此召开了一次大会,让笔者介绍自己后进变先进的学习经验。拙作系笔者初次试水之作,笔力和用词多有不逮。然所述故事,悉取自笔者亲历,绝无虚构及夸大其词。望能于读者有所启迪,此亦笔者之初衷。当然,疏漏之处在所难免,读者自可去芜存菁。若能借由拙作,为自己勾勒、打造出一片精彩人生天地,则笔者幸甚。参加工作以后当过炊事员,也当过搬运工,经过不断的努力年纪轻轻的就进入了企业中层领导阶层。

第1章 写在前面的话 噩梦咋起 崭子

适逢国家经济政策的调整,笔者又带领着一部分人员开始白手起家,创立公司,正确的经营思路把公司做强做大,又因体制和管理上的不和谐导致了企业最终走向了衰败。

下岗失业艰难度日,凭借着自己坚定的意志和不懈的努力开始起死回生,就在自己刚有点起色之时,坎坷的笔者又迎来了牢狱之灾,陷入了高墙囹圄之内,漫长而又多趣的监狱生活体会颇深。本文的故事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第 2章 恶梦咋起

2004年4月17日下午3时许,一辆下兰上白色并喷有检 察字样的吉普车缓缓驶出了民安市金城西区检察院的大门,向着白塔山后的民安市第一看守所方向驶去。

开车的是检察官文奇。车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检察官王志强,另一个人则是当时已被称作犯罪嫌疑人的邓衡岳。

汽车向前行驶了一段时间后,走到一个人流比较稀少的地方停了下来。

文奇一边驾驶着车辆一边转过身来问邓衡岳道:“邓衡岳,你身上还有没有现金了?”

邓衡岳说道:“你在我们临走之前已经将我身上所有东西搜去了,现在我身上已经没有现金了,只有一张银行卡!卡里也没有多少钱,只有三百多元。”

文奇说:“你把银行卡给我”

邓衡岳也没敢多问,掏出了银行卡递给了文奇。

文奇拿着邓衡岳的银行卡问了一下密码,说道:“你们两个在这里稍微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邓衡岳当时也不解其意,文奇便独自一人朝着对面银行走去,邓衡岳便和王志强坐在车里。

昨天晚上邓衡岳是在检察院里度过的,昨天白天在被多次审讯完毕以后,检察官带着他来到了检察院法警值班室,进门一看,屋里摆放着四张办公桌,两张单人床。一张床摆放在屋里一墙角处,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这张床肯定是留给邓衡岳的,一张床摆放在屋门口,这张床是值班法警的。

桌子上放着两部座机电话,当时值班人员对邓衡岳看管的也不是很紧,自己一直在门口随便出出进进,全然没把邓衡岳没当一回事,也没和邓衡岳说过一句话,好像没有他的存在似的,邓衡岳的思想上有点麻痹。

当时一看到电话机,就动了心思,乘法警不在之机,试探着拨通了前妻的电话。

“我现在在金城西检察院,看起来是不能回家了。”兰姿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只是在电话里“嗯嗯啊啊”的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

只是说“嗯嗯,我知道了”。邓衡岳的这一愚蠢之举此后连累了前妻,成为检察官追踪的对象。邓衡岳睡在一张单人床上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未来如何发展全是未知数。几乎一夜没有睡觉,两眼感觉有点涩喽喽的。

坐在汽车上,隔着车窗顺便抬头望了一下天空。好像是晴天,只不过是在祖国大西北,每年四五月都要刮起沙尘暴,一刮就是一俩月,今天好似雾霾天气,能见度不是很高,风也不是很大。懒散的阳光却好像很害羞似的躲在灰闷闷的雾霾后面,用肉眼望去,根本感觉不到刺眼,显的是那么苍白无力,无精打采。

就在一个多小时以前,文检察官对邓衡岳说道:“邓衡岳,我现在向你宣布,根据民安市金城西区公安局局长签署的命令,我们现在依法对你进行刑事拘留。现在把你身上所有东西都掏出来,能带回家的我们负责给你送到你的家属。家里还有什么人?”

邓衡岳说道:“好几年前我就已经离婚了,现在家里只有我的女儿一个人了。”

文奇问道:“你女儿的电话是多少?”邓衡岳将女儿的电话告诉了文奇。顺手将自己身上所装的一些现金和钥匙交给了他,手机在昨天进入检察院后就已经被没收了。邓衡岳顺便给女儿写了一张便条。文奇又让邓衡岳将皮带也抽下来,按照人家的要求又抽下了皮带。

文奇又对邓衡岳讲道:“你身上穿的这件公安衬衣是从哪里来的,你要讲清楚。”

邓衡岳说道;“是朋友送的。”

他又问:“是那个朋友送的?”

邓衡岳说:“这个与本案有关吗?”

他说:“这件衣服必须脱下来。”

邓衡岳很不情愿的脱了下来。不过,当时对于进看守所全没当一回事,心想,就我那点事,进去几天也许就出来了,也没啥了不起的。

驾驶室的车门被打开了,检察官文奇回来了。手里提着一双双新布鞋。对邓衡岳说道:“我从你的卡上取了300元现金,给你买了双布鞋,到了看守所还要缴纳一百元的被褥费用,银行卡我们回头给你女儿带回去,布鞋你现在就换上。”

邓衡岳按照文奇的要求换上了布鞋。

吉普车开始继续往前行走,拐过弯,向山沟里缓缓走去,前方的道路有些崎岖不平,慢慢的开始颠簸了起来,大约二十多分钟后吉普车向右一拐开进了民安市第一看守所的大门。

第1章 写在前面的话 噩梦咋起 崭子

邓衡岳被两位检察官带进了一间办公室,一个看守所的警察对他进行了拍照,量身高,测血压,提取了指纹。按照人家的要求和讯问,报告了自己的姓名,性别,年龄,文化程度,家庭住址,工作单位,家庭成员,所犯何罪等等,一一进行了登记。

办完所有登记手续以后,又过来了一位警察。新来的警察对邓衡岳说道:“邓衡岳,跟着我走。”

邓衡岳说道:“行!”

他们一同从登记室后门走出,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铁棚,上面悬挂着“监狱”二字。一道道铁栅栏门曲曲弯弯拐来拐去,在阳光的照射下,淡黄色的栅栏和灰色的倒影感觉好像走迷宫一般。

邓衡岳跟在警察的后面顺着曲里拐弯的道路往前走,心里思摸着这些设计人员还是动了一番脑筋,故意设置了重重障碍,如果有人想从这里逃跑还是要费点周折的。

走过铁栅栏门,警察拿出磁卡在铁门上唰了一下,“咔嗒”一声。门打开了,往里走了几步又是一道铁门,再唰一次,又打开一道铁门。

警察嘴里喊道:“成四虎,给你送来了一位新同学。”隐隐约约听见里面有人回答道:“来了。”

邓衡岳被警察推送到铁门里面。关门走了。

这时从里面走出一中两青三个人来,叼着烟卷,嘴里嚷嚷道:“来崭子了”。

只见一位中年男子身披一件旧军棉衣,脚穿一双运动鞋,横眉立眼,嘴巴撅起老高,架势挺横,有点咄咄逼人之势,身材道也不是很高,横看了一眼,然后邪着眼睛,奴了一下嘴对后面的人说道:“检查一下。”

跟在身后的两个青年人则是五大三粗,膀大腰圆,上前便对邓衡岳呵叱道:“崭子,过来,把衣服脱掉。”

也不知道咋回事,邓衡岳便很顺从的按照人家的吩咐脱掉上衣。

有个青年人又叫道:“崭子,你把裤子也脱掉。”

邓衡岳又乖乖的脱掉了裤子。

青年人继续叫道:“再脱,把内裤也脱掉。”

邓衡岳便光着身子赤裸裸的站在那里等待着人家的检查。在检查完衣服及裤子后,他们将邓衡岳身上装的两包香烟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又让邓衡岳转过来转过去转了几圈之后,拧了拧胳膊和大腿上的肌肉,嘴里漫不经心的说道:“好着哩,把衣服穿上,干活去。”

这里是四队操场,有二三十人都在那里蹲着剥百合,大多数都是新来的“崭子”。

管理剥百合生产任务的彪形大汉有着一脸黝黑的皮肤,高个,稍长的头发有点稀疏,四十岁左右,乍一看去满脸刹气,深邃的眼神里流露出一股寒光,身穿一件黄色的棉军衣,蓝色的公安裤,脚登黑色布鞋, 手里拿着半截一米多长的橡胶管,在干活的人群中走来晃去。哪个架势看上去不由得就让人倒吸一口冷气,内心立马产生一种恐惧感, 当他看到邓衡岳走过来之后便吼道:“崭子,过来,到我这里来。”

顺着声音邓衡岳走了过去,站在彪形大汉的身边。彪形大汉横着眼睛操着一口民安话说道:“崭子,组哈啥的给抓进来了?”

邓衡岳说道:“人家说我是贪污。”

彪形大汉说:“嗷,你是经济犯。我姓纪,以后你就叫我纪哥,我给你说清楚,你来到这个地方我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干哈啥的,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在这里我的话就是圣旨,你必须要绝对服从,不能说不,不能反抗,不能怠慢,听哈了没?”

“听哈了!”邓衡岳顺口回答了一声。

他又冲着邓衡岳冷冷地说道:“蹲下。”

邓衡岳便蹲下。随后他端来一塑料脸盆百合,说道:“崭子,你的任务就是剥百合,我给你教一遍,你看着,学不会我把你的头给你砸扁呢。”说完之后就开始做示范,先将百合外边带着泥土的大皮剥掉,将第二层黄皮放在一堆,再把百合掰成瓣放在一块,百合芯子放在一起。

他剥完一个之后问道:“看懂了没?我就给你说一遍。没有第二遍,快干,马上吃饭了。”说完拍拍粘在手上的泥土转身走了。

大概六点钟。因为在看守所手表属于违禁品任何人都是不允许佩戴的,犯人们自己无法掌握时间,只听监道里有人喊了一声,“收!”

纪哥朝着邓衡岳喊了一声,“崭子,过来,吃饭走!”

邓衡岳便跟在他的身后走在最后,进入了2号囚室。

看守所里的第一顿饭是水煮萝卜和白菜,每人两个馒头。邓衡岳因为刚进去,没有吃饭的饭碗。纪哥对着一个年轻人说道:“给崭子找个吃饭的家当。”

年轻人给邓衡岳拿过来一个别人用过的一次性方便面碗让他拿着。当时也来不及洗涮,直接就给扣上半勺水煮菜。这个一次性的方便面碗一直陪了三天,别的人都用塑料勺扒拉着“呼噜噜”的吃起饭来。

邓衡岳手里端着饭菜,没有筷子。开口问道:“纪哥,这没有筷子,我咋吃饭呢?”

第1章 写在前面的话 噩梦咋起 崭子

纪哥说道:“你他妈的还想用筷子吃饭,老子在这里待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权利用筷子,你不知道在看守所里筷子是违禁品吗?你他妈的啰嗦啥呢,赶紧吃,马上就要出工了。”

由于过于恐惧,突然感觉饥肠辘辘,没有别的办法,邓衡岳也顾不了其他,只好用手抓起水煮菜塞进到嘴里,顾不得咀嚼便囫囵吞枣送进胃里。

晚饭超不过十分钟,只听有人又在外面大喊了一声,“出!”人们又匆匆忙忙干活去了。邓衡岳也跟着一起走了出去。

正在干活期间,忽然听到有人向喊道:“崭子,张队长叫你去一下。”

邓衡岳问道:“你是在叫我吗?”

“不叫你我叫谁,我先给你说一下,你去了以后嘴里不能胡说。有些规矩等我晚上再给你教,现在进办公室之前必须先打报告,等队长允许你进去后你再进,进门后必须蹲下回答问题,你听明白了吗?我是二号的水娃子。”

邓衡岳说道:“行。”跟着水娃子走进一间办公室,到门口喊了一声“报告。”

从里面回应了一声,“进来!”

邓衡岳进门抬头一看有一名身穿警服的警察坐在办公桌上,鼻梁上架着一副高度近视眼镜,后来才知道这位警察姓张,人称“张队长”。

房间里放一排长凳子,有几个书柜,书柜里放一些图书和报刊杂志,墙面上贴有“图书室”三个字。

进门之后邓衡岳便按照水娃子的吩咐蹲下来。张队长还是按照姓名,性别,年龄,民族,文化程度,工作单位,职业,所犯何罪,家庭状况,家庭成员,等等按照一问一答式的一一做了笔录。然后张队长说道:“在这里你们一定要服从管理,遵守监规纪律。等待相关部门的判决,如果有人打你骂你,欺负你时你可以随时向我们报告。”

邓衡岳说道:“我知道了张队长”

然后张队长让邓衡岳签字,按了手印。走完程序之后张队长又说道:“回去继续干活去!”

“谢谢张队长!”邓衡岳说完转身回到操场干活去了。

大约晚八点左右,只听监道里有人大喝一声,“收”。

犯人们迅速赶了回监道。

后来才知道, 2号监室是一个新入监嫌疑犯的过渡号室,每个新入监犯人都必须再此号室进行培训,有一个号长,两个水娃子,十三四个新犯人,在这里一般不称呼姓名,通称为“崭子”,还有三个俗称为“散仙”的嫌疑犯。

号长是该号室里的最高长官,在这里无论你年龄有多大,对待号长必须通通以哥相称。2号号长姓纪,大家都叫他纪哥。

水娃子的任务就是号长和散仙的勤务人员,并根据号长的旨意训练崭子,调教不服管教人员,一般都是由号长指定一些年青力壮的人来担当。

号室里有一个木制柜子可存放食品及排放特别整齐的日用品和洗漱用品,一张四五米长的通铺大床。大床上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三个豆腐块似的草绿色棉被,倒也显得干净整洁。

第3章 崭 子

话说当邓衡岳回到号室以后,水娃子便大喊一声,“崭子过来,到小分场里来!”

听声音来自于号室的后门,顺着声音走了过去。

原来在看守所的号室里前后有着两道铁门,出了后门还有一个很小很小的小院子,大概也就一间房子大小的面积,四周的围墙跟楼层一般高,围墙的顶端全部都是用又大又粗的钢筋焊接而成,除非小鸟和苍蝇之外,人在这里也是插翅难逃哇。

水娃子将邓衡岳叫到小分场里,说道:“崭子,我们现在开始学习点名走步训练以及军姿蹲立训练,当听到门口有人喊‘2号’时,必须大声异口同声回答:‘到’,听到喊‘出’时,必须按照口令步调一致,整齐如一。先出左脚,后出右脚,剁着脚,左脚稍轻右脚重,每一步一定要砸地有声,剁出声音来,节奏要统一,声音要一致,不能有半点杂音。你听明白了吗?”

邓衡岳立即回答道:“听明白了!”

水娃子讲完之后又将头转向邓衡岳身旁站立的几个人说道:“你们几个都跟着我学。”

就这样邓衡岳跟在水娃子的身后,几个早几天进来的老崭子陪着一块训练,按照口令一步一步的学,稍有不对则拳脚相加。邓衡岳的头上渐渐渗出了一粒粒汗珠。

练习了一会儿,水娃子说道:“要关后门了,赶紧回。”

我们刚回到号室里,只听到后门发出“咔嗒”一声,后门关闭了。

警察点名收号子的时刻到了,监道共有十个号室,收号子是按照顺序排列的,从监道后面号室往前倒着收,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号室,犯人们一字长蛇排成一行等待,只听门外有人喊道:“2号。”

我们便扯开嗓子大声回答,“到!”

号室外面又有人喊了一声:“出。”

“是!”记哥排在第一位。邓衡岳排在最后一位。

第1章 写在前面的话 噩梦咋起 崭子

记哥在前面“一二一,一二一”的喊着口令,只听到后面“踢踏踢踏踢踏踢踏”步调一致,跑着步子跺着脚跑出号子外的监道上。随着记哥高喊一声“立定”,‘向左转’,‘向右看齐’,‘立正,’‘稍息’后,非常整齐的站立一排。

警察拿出点名册开始点名:“纪胜利!”

“到”,有人答应一声,接着答应的人一个军姿蹲下。

警察又叫:“田壮元!”

“到。”答应的人单腿军姿蹲下。

警察又叫:“许文辉。”

“到。”答应的人蹲下。

以此类推。

最后警察叫道:“邓衡岳!”

赶紧回答“到!”单腿军姿蹲下。

人数合适。只听到“回”的一声口令,然后又队尾变队头“踢踏”地回来。只听到“咣当”咔咔两声,号室两道铁门都被上了锁。邓衡岳的忐忑之心随之也感觉“嘭”的一下子收紧了。

队长收完号子离开以后,号室里的气氛开始活跃了。

纪哥让水娃子给大家发香烟,有发十支的,有发五支的,刚进来的发三支,特殊情况外加一包方便面。

在每人拿到香烟和方便面时都大呼一声“谢谢哥。”

开始抽烟的抽烟,喝茶的喝茶,还有一些人则蹲坐在一旁干嚼着方便面。劳动之余一些进来比较早的犯人们显得有点放松了。

这时只听水娃子呵令邓衡岳道:“崭子,去,洗澡去。”

在看守所号室里面每个号室里都带有卫生间,用铝合金和玻璃隔断组成,是完全透明的。新崭子刚进来洗冷水澡是必须要过的一道程序,哪怕是寒冬腊月,数九严寒,谁也不可避免。这也是准备开始给崭子们去病的开端。

洗完冷水澡后冻的邓衡岳浑身瑟瑟发抖,全身冰凉,出来后水娃子开始讲里面的规矩。

“崭子,来到这里一定要有规矩,小便要蹲下,不许站着尿尿,抽烟不许两个指头夹着香烟,要用三个指头把烟头护在手心,见到警察和跑院老大要蹲下,进办公室的门要先打报告,5号室不能随便进去。‘到,是,明白,报告,谢谢哥’九字口诀要记牢,哥让你干啥就干啥,哥咋说你就得咋干,绝对不用许顶嘴,更不允许反抗,队长找你谈话不能乱说,不该说的你明白,晚上睡觉不允许打呼噜,晚上值班按时交接班,每人两个小时。监规总共37条必须在三天以内背会,背不会晚上就不要睡觉了。明天早上开始值日,新来的崭子拿‘大布’,后面在来的崭子替换你,以此类推。现在可以上床睡觉了,晚上一点起来值班,去,现在去把灯关掉。睡觉。”

这里水娃子提到了5号室不能随便进去,邓衡岳的脑海里顿时起了一丝疑惑,一个神秘而又让人好奇的地方。

根据水娃子的要求邓衡岳站起身来找开关,墙壁四处那里都找不到电灯开关。只得问道:“哥,开关在哪里?我怎么找不到。”问话时他的心开始在颤抖。因为他知道这免不了要挨一顿训斥。

“你他妈来个逼的,白活这么大岁数,连个开关都找不到。”一个大嘴巴扇了过来,紧接着胳膊肘子一下捣在邓衡岳的肋骨处。当时就疼得他两眼直冒金花,浑身颤抖,差点摔倒。

“怎么样,服不服?这里还有十八道热菜三十六道凉菜等着你。这里是什么地方,就是以前最有名的西果园。从今以后你要给我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不要看你老了,我们这里可不论年龄大小,你年龄大哪是你妈把你生的早,我们可不吃你那一套。今天我们就不给你上菜了,先给你预备着,等哪一天老子的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再给你上菜。好了,从这个缝缝斜插着钻进去睡觉。”

邓衡岳噙着泪花陪着笑脸说道: “哥,我知道了哥”。水娃子又纠正道:“要说是!不能说知道了。”

邓衡岳接着说道:“是!知道了”又是一巴掌。

“是!哥,”邓衡岳又赶紧做了纠正。

“不能叫我哥,这个号子就一个哥。”

“是!明白了”。

“这还差不多,今天老子心情好,就饶过你这一回,别的菜就给你不上了。”

原来看守所号室里为避免发生意外,是没有任何电气开关和插座的。晚上都是长明灯,天亮以后由值班队长在值班室统一关灯,水娃子让你关灯就是为了借机调教你,给你一个下马威。

看似一张四五米的通铺大床,号室里睡觉的位置讲究可是大了去了。

号长及两个水娃子睡的地方俗称一铺,二铺,三铺,不光是睡觉顺序的排列,更是一种权利的象征。仅他们三人便占据了整个通铺三分之一的位置。

床铺的另一头还有倒挂一二三铺是散仙们睡觉的铺位,也占去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一不到两米的位置就是八九个崭子睡觉的地方,想平着身子躺下没门,只能侧着身子斜插进去。衣服都得脱光,只穿内裤,身贴着身。在这里是没有枕头的,三床被子七八个人你拉我蹬,由于劳累,崭子们睡的都很香甜。

由于过于的恐惧和劳累,邓衡岳躺下后打起了呼噜,被水娃子从鼻子上弹了几个壳,隐隐作痛,刚一迷糊,又是几个壳,还没等睡着,上一班值班崭子叫他起来,该值班了。

值班就是在地下走来走去,观察犯人们的动静。防止犯罪嫌疑人们自杀或者打架斗殴,对睡觉打呼噜的进行干预。要求出现情况及时报告,不许坐下,两个小时一换班。

号室框架很高,后窗子上墙外边有一个走廊,是值班队长的专用通道,每一小时要求值班队长巡查打卡记录,有时值班队长会询问一下,“有没有啥情况?”当值人员就得立即做出回答。

这天晚上值班队长是一位姓刘的队长,看见来了新崭子,就隔着窗户问他叫什么名字,干下啥的。邓衡岳仰视着头做了回答,然后队长就走了。邓衡岳就在地下转圈圈,两只眼皮直打架。

五点到了,尽管没表,号室散仙有一个小电子收音机可以掌握时间。邓衡岳叫了下一位值班的起来值班。斜着身子插到中间去睡觉。还是要打呼噜,值班的崭子把他的头摇来摇去,难以入睡。

刚迷迷糊糊睡着不到一个小时,就听有人喊到“起床了。”

邓衡岳噌的一下爬了起来,下床后找不到检察官给他买回来的新布鞋,等人们都穿过鞋之后,在他上床脱鞋的位置放着一双破旧塑料底的黑布鞋,邓衡岳明白是咋回事了,谁敢找人去理论?也没敢吭气,尽管放在他面前的这双鞋比脚小一个号,但由于此鞋过于破旧还能登上去。只不过被憋开了一条口子罢了。水娃子指挥让邓衡岳拿“大布”擦地。

邓衡岳不知道啥叫大布便问道:“大布在哪里?”

水娃子说道:“你他妈的啥都不知道,到卫生间里取起,你要蹲到地下把地给我擦的干干净净的,擦不干净你看我咋收拾你呢。”

来到卫生间一看,没有拖把之类擦地的工具,只有一件又湿又重的旧毛衣,这个大布可真够大的,旧毛衣经过水的浸泡和平时日积月累灰尘的黏合下非常沉重,邓衡岳的任务就是等拿枪的把地扫完以后用旧毛衣蹲到地下一块一块的把地擦拭干净。

在这里把扫地笤帚不叫笤帚,而是叫做“枪”。

“拿大布”是早上起床打扫卫生最累的活,运气好的话三两天再来新人可以接替你,如不来新崭子你就得一直擦地,等待新崭子来再接替。

在蹲下去擦地的过程中邓衡岳仔细看了一下,看守所里的地还是擦的真干净,可以说是一尘不染,明光发亮。由于邓衡岳平时一直不会蹲,可在这里的要求必须是蹲着干活,号室与分场地擦下来他已经是筋疲力尽,汗流浃背了,紧接着纪哥便喊到“出”,又跟着他们出去干活去了。

一个小时后回号室吃早饭,每人半碗清水稀饭一个“砣”,这里把馒头称之为“砣”,也许是让它在胃里耐实一点不要轻易被消化之意而取名吧。吃饭也就五六分钟时间,纪哥又喊一声,“出”。又出去干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