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贼,别跑
作者:云中雪下 | 分类:言情 | 字数:26.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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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辟邪剑
公主眸色倏地沉下来,语气凝重,“怎么会?”
云翊扶着公主坐下来,站在一旁,说起前因后果,“小云子不是说来找我拿件东西么?就在书房里,刚刚我们去看,已不见了。”
“什么东西?”安陵雪上前一步,语气急迫,说罢,见三人全都盯着自己,才觉得自己失言。
可是,一开始,钟离云只说是前来拜见,并没有提要拿什么东西,而她直觉,这很重要。
云翊心思转了转,瞧着钟离云,见她没什么表示,便道:“是辟邪剑。”
辟邪剑?安陵雪去看钟离云,想要个解释。
钟离云没说话,脸色淡淡的。
云翊接着道:“辟邪剑本来放在书房里,前几日我把它拿了出来,装入锦盒放在书案下面,然后……现在只剩下盒子了。”
公主抚了抚唇,“可有其他物品丢失?”
“没有。”云翊啧了一声,“说来奇怪,偏偏只丢了这把剑,而且这剑,并不是多名贵的东西。”
“什么来历?”安陵雪面色凝重,话语间也带了一点凌厉,像是在质问。
这语气,公主沉了脸,面色不善,好在云翊是个好脾气,回道:“是我在北漠时偶然所得,据传,是……张果的法剑。”
嘶——安陵雪倒吸了口冷气,又是张果!江山云雪图是张果的藏品,皇陵里的黑曜石她后来查过,那些守在棺椁旁边的俑人,也是张果的杰作!
安陵雪盯着钟离云,她每次要的东西,都和张果有关,一次两次还可以说是巧合,三次,就一定有蹊跷了!
钟离云无奈叹气,“不是我偷的,你别这么看着我。”
安陵雪收回视线,她自然知道,如果她原本就打算拜见云翊,自然不必自己再偷一回,多此一举。只是……一切实在巧合。
偏偏是她想要的东西,偏偏又被偷了,偏偏……她本身又是个贼。
这边两人互相猜忌,那边公主已经吩咐了下去,“倒也不一定是被偷了,云府戒备森严,外人不得入内,我看,先从内查起吧。”
公主这话的意思,便是云府有内鬼了,这事可不算小。
云翊自然明白深浅,点点头,便要去办。
气氛霎时紧张起来,安陵雪和钟离云作为外人,看架势,公主也是不准备放她们走了。
钟离云上前一步,伸手阻了云翊,又对公主道:“不必如此麻烦,我倒有个好办法。”
公主眼神示意她继续说,钟离云却看着安陵雪,顿了一下,道:“去找……大黄。”
“诶?!”
不多时,大黄便坐在了四人面前,吐着舌头哈着气,摇着尾巴舔骨头。
安陵雪把骨头强硬地从它嘴里掰出来,面色为难道:“它就会吃,抓贼,不行的。”说罢,又瞪了钟离云一眼,小云子压根没经过训练,哪能抓贼?
“大黄!”钟离云特地强调,然后看着一人一狗齐齐望过来的眼神,笑着道:“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云翊拧着眉,看向公主,公主与她对视,道:“试试呗,反正最近闲来无事。”
行吧。这便是说定了,钟离云从安陵雪手中牵过引绳,向外走去,“瞧好吧。”
先去书房找到放置法剑的锦盒,叫大黄嗅了嗅,众人跟在后面,见它打了个响鼻,也不知道它记住味道了么没。
钟离云想的方法很简单,狗的鼻子比人灵的多,只要让它闻着剑的味道,再在府中走一圈,如果剑还在府中,那必然能找到,这方法,确实比靠人去找要快得多。
但是,安陵雪很担心,话虽如此,小云子能明白她们的意思么?不过看钟离云胸有成竹的样子,她也没话说。
兜兜转转了一圈,小云子东嗅嗅,西嗅嗅,最后,来到了同心园里。
公主和云翊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这是她们两人自家的院子,东西怎么会在这?
谁知,小云子头一转,又转去了邻边的院子,公主和云翊的脸色就很微妙了。
钟离云察觉到她们的变化,问:“怎么了?”
云翊看了公主一眼,道:“这是雅儿的院子,本来为了保护她长大,她与我们同住一处,后来,她及笄之后,便搬了出去,住在这里。”
安陵雪自然不知道雅儿是哪个,但钟离云曾经同师父拜会云府时,同她见过一面,是个机灵可爱的小姑娘,比她小了四岁,今年应当正值十八。
说起来,雅儿小时候患得呆傻之症,还是她师父救治好的,后被收作云府的养女,算作云翊的妹妹。
钟离云在她耳边解释一番,小云子已经等不及,挣脱引绳,直往内院跑去,众人只好跟上。
疾步行了一段,众人看见小云子蹲坐在一扇房门前,转头吐着舌头,见她们来了,便趴在了地上。
这意思是说,东西就在这里了?
安陵雪上前摸了摸它的脑袋,又摸出一根骨头喂给它,小云子聪明、通人性、有灵气,她都知道的,只是不知道这次找对了没有。
而小云子没有直接进去找到法剑的所在,是因为这里的房门被锁上了,是从内锁上的,也就是说,屋里有人。
这里是云雅的屋子,也应该只有她有钥匙,其实倒也不必猜测,内里传出的声音,昭然若揭。
“小先生,你听没听见,外面好像有人?”
“小姐,你以为转移话题就不用算昨晚的账了么?”
“呃……我觉得,我们…这个…你你你、你别离我那么近啊!”
“小姐昨天晚上可不是这么说的,难道小姐提了裤子就不认帐了么?真是枉我教习小姐多年。”
“你、你还有脸说!什么教习……分明、分明就是勾引!”
“……好,既然小姐这么说,那我倒要看看是谁勾引的谁?”
云翊没拦住,公主直接一脚踹开了房门。
床上的两人便齐齐望过来,云雅慌乱,连忙推开了风颂。
风颂不慌不乱,躬身行礼,“见过公主殿下,见过将军。”
公主提了一口气,云翊忙跳到她面前,按住了肩膀,“公主,冷静,还有正事。”
场面一度十分诡异,云雅面红耳赤,低着头不知所措,风颂面色淡然,仿佛事不关己。公主蕴着怒气,云翊忙着安抚她,身后跟着两人一狗,歪着脑袋看戏。
“啥情况?”
“自家养的孩子,一不小心,就要成别人的了。”
“哦——”安陵雪恍然大悟,直觉得钟离云概括的精辟。
还有外人在,公主没有直接发作,转而对着云翊斥了一声,“都是你给惯的!”
云翊忙忙点头,扶着她的腰给她顺气,眼神却往另一边甩了好几回,云雅终于明白她的意思,笑着唤了一声,“夏姐姐……”
云翊也笑呵呵的看她,公主哼了一声,瞪了一眼风颂,还是压下了火气。毕竟还有外人,等到事情了了,再收拾不迟。
到时候,你不许再偏袒雅儿,否则……
嗯嗯,公主你说的对,都听你的。
两人眼神无言交流了一番,公主叹了口气,问:“雅儿,你是不是拿了书房的剑?”
“诶?哦……”突然问起其他事,雅儿还没反应过来,回道:“是,前几天我想学剑来着,就去书房随便挑了一把,不知道是不是那一把?”
怎么突然转换话题了?不知道两位姐姐听见什么没有,看样子没有吧,那是不是就没事了?再不行,是不是要先去找小七姐姐救命?
心里想着,脚步慢吞吞地把那把剑找了出来,递给公主。
公主示意,钟离云便上前接过,看了气氛,主动带着人和狗退下了。
“吱呀”一声,房门关闭,里面开始算账。
公主在软榻上坐下,怎么都觉不舒服,便拉着云翊一同坐下,窝在她怀里,开始审问,“说罢,怎么回事?”
*
安陵雪出门,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公主自从进门后,气氛就十足的压抑,她这个外人站在角落里,也觉得喘不过气来。
“你说,公主这么的……危险,云将军能受得了她么?”安陵雪摇了摇头,不太明白云翊是怎么爱上公主的,要是她,一定和公主相处不过三日,要不被冷死,要不被压抑死。
钟离云正摸着大黄的脑袋,掏出一根骨头奖励它干得好,看它啃得开心,她也很高兴。听见她的问话,直起身,牵着她往外走,“你觉得,公主对云翊时,还冷么?”
“当然不,”安陵雪牵着引绳,钟离云牵着她,很是自然,“公主对云翊,简直温柔得一塌糊涂。当然,云翊也是。”
“那就对了,她们两个,尤其是公主,大概是把所有的温柔都留给了云翊,对其他人,自然就只有冷漠了。”
“可她们认识当初呢?总不可能一开始就这么和谐的,她们当初到底是怎么喜欢上的呢?”
“想知道?”
“嗯嗯。”安陵雪直点头。
“嗯……”钟离云沉吟一会,指着啃骨头的某个家伙,道:“你把它的名字改了,以后就叫大黄,不许用我的名字,答应了,我就告诉你。”
“……”顿了一下,安陵雪拉着狗就走,“嘁,爱说不说。”
“嗬,你个没良心的!”
“汪汪——!”
*
拿到剑,钟离云这边的事便算是解决了,下一步,便是要去见安陵雪的爹,安陵辰。
容容和楚言最终还是留在了客栈里,只是两人的氛围不太对,安陵雪没空去管,先闯进钟离云的屋子里,问道:“你先别急,我问你,这次的辟邪剑,是不是也是那人交给你必须拿到的东西。”
钟离云点头。
“那你知道它们之间有什么关联么?”安陵雪自问自答,“它们都和张果有关,张果是有名的道家术士,你也应该发现了,调查过才对。”
钟离云一阵头痛,先安抚她坐下,“对,我调查过,但有关张果的传说故事太多了,且大多不可信,我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人的意图是什么,甚至不知道他是谁。”
“那你被抓住的把柄是什么?”这个问题,安陵雪一直想问,先前她只说有苦衷,但现在,她想问个清楚。
“……是师父。”钟离云犹豫了半晌,还是说了出来,她已经没有什么好对她隐瞒的了,“师父……在那人手里。”
原来如此。若说钟离云还有什么顾忌的,也就只有她师父了。
必须找到那个人,如果这一次不是因为辟邪剑在熟人手上,钟离云不必费功夫去偷的话,那她就又是犯下了一桩事,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想做什么,难道钟离云要一辈子替他卖命么?这次还好,如果下一次又是去像皇陵那样危险的地方呢?
“别担心,”钟离云知道她的顾虑,看她紧锁眉头,心中暖,也心疼,“公主和云翊也在帮我查,我不会轻易受制于人的。”
安陵雪没说话,她知道自己喜欢钟离云了,因为公主的话,她不会再退缩了。也要为将来,更努力。
“明天,去见爹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