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卿羽余光瞟到上面的房号，嘴角微勾，看了眼低着头双手握拳握嘎吱响的某人，伸手揽着某人的肩膀往电梯带，还不忘朝前台点头致谢，嘴上继续用T语哄人：“宝贝，我们先回房吧，要怎么惩罚老公，你说了算好不好。”

染墨刚想挣扎，却被厉卿羽紧紧按住肩膀，低头凑在她耳边，小声的道：“监视你的人，至少有五个，乖一点哦。”

“……”染墨顿时不动了，有人监视她自然是知道的，‘独眼’这人疑心重，要是不重他可活不到现在，应该是那群警察在，他现在没空找她，可是他走的时候，同时安排了好几个手下盯着她。

两个守在门口，应该是防止她离开，餐厅还有两个，暗处应该也还有好几个。

厉卿羽揽着她进了电梯，一直盯着她的那些人，也不见什么动作，应该是只得了吩咐，只有她不离开酒店，他们只负责看着。

诺威都是‘坐佛’的，只有她人在酒店，他们分分钟能知道她住几号房。

染墨想得没错，染墨一进电梯上去，就有人去了前台，问了她的房间号，‘独眼’身边的人，前台自然是认识的，二话没说将染墨的房号告知，顺便还问要不要备用房卡。

几人的确是‘独眼’吩咐留下看住染墨的，‘独眼’怀疑她也是今日刺杀的那群人之一，但是当时她离着这么近，没有任何多余的举动，又不像是跟那群人是一伙的，所以‘独眼’只吩咐看住，不动人，另外有人去查染墨的信息，只要查到染墨身份跟那群人是一起的或者不对劲的地方，直接将人咔嚓在自家酒店，毁尸灭迹不要太方便。

染墨一路上了十二楼，注意到，在他们出电梯后，走廊顶上安装的监控，随着两人出了电梯后，扭头动了。

嗯，被监控了。

用房卡打开1203的，门，染墨将房卡插入取电槽，厉卿羽进门后四处查看了下，顶多四十平的空间一目了然，规规矩矩的长方形，进门左手边就是卫生间，磨砂玻璃做隔离，里面的人洗澡，外面能看见模糊的声影……

两张一米5的床，中间放了一个床头柜隔离，两侧再各有一个床头柜，再就是一个一米5左右的大阳台，阳台还有一个开放式的浴缸，窗外就是市中心的一个湿地公园，浴缸是给房客一边泡澡，一边欣赏湿地公园美景的。

厉大总裁第一次住这么寒酸的房间，进门就发现，这要是走动不注意，就能撞到人不说，卫生间跟这开放式的浴缸，着实令人尴尬啊。

他想问没有总统套房吗，住这么寒酸，即便你是羽染墨的身份，你也不是缺钱的主，又想到刚刚问前台没房的尴尬，便闭了嘴，这酒店对面就是一个T国国家级的湿地公园，又是市区的景点，一房难求不奇怪。

染墨一屁股坐在床上，抬头看着站在床边的男人，咬牙切齿的道：“来呗，咱们唠唠嗑呗。”

厉卿羽摸摸鼻子，在另一张床边坐下，正对面不仅有些奇怪，还有些挤，两人错开的面对面坐着。

“说说吧，”染墨抬了抬下巴，“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的很清楚了。”厉卿羽同样还是那句话，“我答应老首长，要将你完好无损的带回去的。”

“老首长。”染墨细品着这句老首长，有些不确定的开口：“你之前在老头底下当的兵？七十五连的？”

“算是。”厉卿羽回答的模棱两可。

“什么叫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染墨只从老头口中得知，他当过兵，却不知他具体是当的什么兵，在哪个部队。

“以前是七十五连的，后来进了利剑，利剑原来是老首长一手建立的。”厉卿羽的声音带着丝丝怀念。

“……”这特么就有意思了，“哪年进的利剑？”

厉卿羽微微抬头看着染墨，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薄唇微张，道：“八年前，在利剑呆了两年。”

染墨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她是六年前进的部队，一年后进入利剑，在利剑呆了两年，后来退伍回了羽家，虽然是六年前进的部队，但是在进入部队前，她就接触过利剑，她当卧底里应外合覆灭乔家，与她联系的人，就是利剑的人。

后来进了利剑之后她才知道，她进入部队的第一年，利剑的总教官就在看着她的表现，她是史上最小的利剑成员，也是最快被选入利剑的成员，亦是唯二，她那一年唯一的女性成员，当时惊了一大波人的下巴。

“那……”染墨斟酌着语言，想着他知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如果不知道，她今天这话说出来，有可能就是泄密，她是卧底的事，是S级的机密，除了该知道的人，家人都不能说的。

“乔氏的事？”厉卿羽看出她的欲言又止，笑着接口：”你知道飞鸟吗？”

染墨一听，这话既亲切，又心酸：“飞鸟在天，羽落不回。”

染墨问不下去，却听厉卿羽接着道：“鲸落大海，此生无悔！”

那是他们的街头暗号，当年因为利剑内部的人不信任她这个半道卧底，行动配合失败，她差点出事，后来利剑换了与她对接的人，代号‘飞鸟’，后来的事情几乎都是与飞鸟配合联系的。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对方的真是身份，不清楚对方是男是女，年龄几何，她是真的没想到，‘飞鸟’就是厉卿羽。

后来回国，进入部队的时候，她听过不少的‘飞鸟’的事迹，只是她进利剑的时候，‘飞鸟’正好退伍，没机会得见当年的搭档。

“你好，‘鲸鱼’。”厉卿羽微微坐直身躯，笑着朝染墨伸出右手，“我是‘飞鸟。’”

染墨看着伸到眼前的手，干净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的，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只是伸出手，握着那只手，她听见自己微微暗哑的声音道：“你好‘飞鸟’，我是‘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