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殇的墓
作者:火凤骄凰 | 分类:军事 | 字数:34.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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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决战张李桥
第二天一早,果然下起了雨。**又来人了,据说是县**的人,要求盘崌在张屋的外村人立即离村回去,一切事情交由**处理。此时,更多外村的张姓人来到了张屋,有些人是连夜到来。张姓人也更强硬了,言明**若不马上上竹山顶将人带来,交由张姓人处置,张姓人决不回去。
“再在这儿哆哆嗦嗦,”张姓人警告**来人,“连你们也一并打了。”那个时候,更没有人将**当回事儿。
**人员只得又回去了。
近午,**又有来人 ,要求树祥公、春祺公等人出丹竹乡**谈话,双方都明确地回绝了,声言能捉得去就去,若捉不得去,就决不会去。
“你们这样更不能解决问题。”**来人说。
“难道**能解决问题?”双方的人都这样地问。
看双方的人都义愤填膺,**来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又是回去。
**来人没走多久,六陈的张姓人终于到了,但只有几个人,大家以为六陈方面的人不够意思,来这少人,一问方知,原来**在平南、大成、里练、武林渡口设了岗哨,凡张姓人一律不准过渡,成群结队的不准过渡,更不许武器过渡,他们只得分派人员将武器带上到白马,由白架偷偷包渡过来,余人则由武林、里练、大成各报假姓花名过来。
南江的白马圩属藤县管辖。
说话间,六陈方面的张姓人果然陆陆续续来了,武器也到了,也更厉害,带来了十多杆枪。
**没有足够的人入梅令镇压,但在几个渡口设岗,还是有人的。
六陈方面的人到了,张屋更是声威大振。六陈方面即时让人送兆延公等人回去,此时,兆延公要说些什么,但已没有人听他的了。
张姓人等的就是六陈方面的兄弟,六陈方面的张姓人一到,马上开始开会。
会议决定,考虑到六陈方面的兄弟远途劳累,决定先行休息,明天再去找李姓人理论,而且还决定了,照顾到梅令张姓人与李姓人素有渊源,恐争斗时面子上有过不去,决定不让本地张姓人参战,要参战也只能站在后面。会议还选出了总指挥,左、中、右队长。
而在竹山顶,牛角冲、黎塘冲、全村、仁义冲等地更多的李姓族人出到来了,李姓人也越发兵强马壮。李族人也开了动员大会,动员族人不怕牺牲,奋勇向前,也选出了以茂伟公为总指挥,茂池、茂庆、茂荣为左、中、右领队的领导班子,而永柏,被选为枪队队长,听从茂伟公指挥,茂伟公让开枪就开枪。永柏要推辞,被茂庆一阵痛叱:“大家这看得起你,有心要培养你,你还推辞什么?族中事情,你不担当,他不担当,叫谁来担当?你不向前,他不向前,又叫谁向前?因为你有能力才叫你上,你不肯上,他不肯上,又让谁上?”永柏只得受令了。
分派完毕,人马就在仁吉晒场待令,岗哨人员加强岗哨,一有风吹草动即放号炮,人马就迎战下去。茂庆还让人去祠堂抬出鼓来,随时准备冲杀。
下午,下更大的雨,但雨水,并没能冲洗去人们对械斗的热情,反而,双方的士气更加高涨,李姓人有人抬出装在家里的棺材[旧时人迷信,认为为家中老人买好棺材,装好寿 ,老人会更加寿老],而张姓人,进行了各村兄弟盟誓仪式。
仪式很是隆重,装香设案,各村代表一排跪下,祷告天地,宣读誓词:张姓兄弟,虽不同乡,但共进退,生死与同,天地为鉴。誓完,割腕饮血。
傍晚,**最后一次来人,向张姓人陈说利害,被张姓人直接轰回去了。
这个时候,不管是李姓人还是张姓人,都不知道**是啥东西了,有人还以为**就是一个烧好了的米饼,想什么时候吃了就什么时候吃了。
该离村的人都离村了。这个夜晚,梅令村上空阴云密布,没有星、也没有月,风也不吹,草也不动,连促织也叫得沉闷了。
硝烟的气味灭加浓烈了,空气越发让人透不过气来。
双方都明白着大战就要开始了,都在制订作战计划,决定如何攻守,如何撤退。
永柏担任了枪队队长,已经无暇去想秀英姑了,他想着该如何去完成他的任务,想着如何保护好自己的队友,他也想到了雄业,他想着当他和雄业枪口相对的时候,他们会是怎样的一种状况?雄业会不会朝他开枪,他也会不会都朝着碓业开枪 ?
破哓时分,下了一场更大的雨,下到辰时方停。
雨一停,张姓人举行誓师仪式,各饮了酒,人马就向竹山顶出发。本村张姓人果然在队伍后面。
说是不用梅令村人参战,但梅令村的张姓人,也不能当作没事儿一样。
竹山顶居高临下,岗哨又在高处,张屋动靜一目了然。张姓人马一动,岗哨就放起炮来,炮声一响,茂伟公就命令人马迎下张屋,同时公布命令:在水沟面上拒敌;人马只能在沟面作战,不能冲杀下沟;占住张、李桥桥面,不让张姓人冲杀过来,也不冲杀过去;枪队必须在他的命令下才能开枪。树生公呼叫人马快进,一面告喻族众:伤者由族中出钱医治,视轻重悬赏;死者奖肥田两亩。
李姓人群情激奋,人马擂鼓而下。
两姓人马就在“张李桥”相遇,各据一头。双方摆开阵势,隔渠相望。
双方枪队在各自桥头两边排开。单膝跪落,枪举并肩,弹药上瞠,枪口相向。
渠宽四、五丈,双方枪队相距也不过五丈左右,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的眼睛,也能看到对方黑洞洞枪口。没有风,空气都疑固住了,永柏似乎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双方的眼神都是那么专注又那么凝重,神情又是那么紧张,仿佛一只蚊子飞过,都会引起枪响。
在对方的枪队中,永柏没有见到雄业,也没有本村的张姓人,这样永柏多少感到有点安慰。
“交出人来,所有参与打人的都必须交出来,哪怕只打一拳一脚,都交出来,一个不许少。”张姓人一上来,就有一个人气势汹汹地朝李姓人这边儿吆喝,这时候,赔膏药费这等事就是小事了,张姓人也懒得提了。
“人,我们会交,但要交给**,他们打人,犯的是法,就由**处理,不是交给你们。”茂庆站在最前,用手指着对方吆喝的人,声音也是大而且厉。
“那为什么不交**?还包庇着。”那人也用手指着茂庆,上了桥来。
“你们先退去,离开梅令,我们就将人送出**。”茂庆也上了桥来。
“你们先交出人来,送与**,我们就退,屙尿也不再向你梅令。”那人朝茂庆过来。
“你们不先退去,等我们把人送出,你们好半路劫人吗?”茂庆也迎着对方过去。
两人很快就在桥中间会合。
“我们张姓人没你李姓人卑鄙,会抢劫你人。”
“你们张姓人不卑鄙,为什么去‘俭德公墓’不敢走大道,要绕那远的路去?”
两人面对面站着,都挺直着腰杆,谁也不退一步。
“我中意绕路就绕路,关你七(七:方言,骂人的话)事。”那人的头指就要点着茂庆的睫毛。
“别指得这近。”茂庆就用手去拂那人的手。
“不要动手,我们是来讲理的。”张姓人好象就等着茂庆那一动作,马上就过来七、八个人,而且带着武器。
“不要动手,我们也是讲理的。”李姓人这边儿也“呼啦”地过去七、八个人,也都带着刀枪。
这样,张、李桥上就好象站满了人,人一多,嘴就杂了,不再是茂庆和那个人单独对决。
“交出人来。”张姓人喝李姓人。
“你们先退出梅令。”李姓人也喝张姓人。
“是你们先动手打人。”
“现在是你们上门挑衅。”
......
双方七嘴八舌地争辩着,很快就有人骂出粗口,也说不准是哪一方的人最先骂的,也许也只是一句顺口溜,双方就对骂起来,武器也开始接触了。
“来,”茂庆三、二下就将上衣除了,裸露出上身紫色发亮的肌肉,“有本事就上,打得赢就连我也带去,打不蠃你们就留在梅令。”
“没见过有人这恶。”最先上桥同茂庆对决的人也把衣服除下,露出一身结实的健子肉,也有些发亮。
桥上一下就打起来了,谁也不敢肯定是谁先动的手。
很快,就有人跌下桥去,落在水里......
接着,张姓人就冲下沟里,淌水冲杀过来......
永柏感觉手心出汗,额角出汗,但背门是冷溲溲的,他感觉手中的汉阳造如有千斤之重,他感觉随时就要扣动板机了,他想象着对方并不止一杆枪在瞄准着他......
突然,下游方向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一队国军沿渠岸冲了过来,领头的军官喝令着械斗的人两边散开......
永柏象见到了救星似的,他的枪放了下来,人顺势就坐在地上......
双方的战斗随着国军的到来很快就停止了,两边各救下自己的伤员,抬下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