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殇的墓
作者:火凤骄凰 | 分类:军事 | 字数:34.4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六十七章 朝窥长岭儿
太阳从和冲岭山顶静静地探出头来,窥视着曲折延绵的城金塘,城金塘上弥漫着红色的雾纱,雾纱轻轻的,颜色是淡淡的,而塘里苍老的莲叶,被阳光抹上一层紫霭的色,晨风吹过,那抹紫色就随着莲叶抖动,莲叶上的露珠也就骨碌碌的滚动着,发出五彩的光,闪闪烁烁的,偶尔有大颗的露珠从莲叶面上滑下水里的声咅,打破了莲叶深处的寂静。
在祖光六合大垌的马尾塘窝,二双眼晴正透出莲叶缝隙,偷窥着对面的长岭儿。
正是永柏、达松二人。
原来二人早藏在那儿多时,候着天亮日出。
长岭儿是在平垌当中凸起的一个岭屯,黄屋儿人在上面种有竹木。经受芝公说过,永柏、达松的眼晴就在长岭儿东面的密林秀竹中寻找,果然看到那儿有一栅竹和别的竹不同,竹叶是干黄的,看上去象栅死竹,两个人的眼睛就透过着那栅竹细看,这才隐约好象看到那棚竹的背后有着什么,两个人认定那就是洞口了,原来那些竹就连枝带叶倚靠着在洞门立着。
既然发现了洞口,永柏和达松的眼前就在洞口前左右细看,也隐约能看到洞口两边不远处堆起的沙包和架着的机关枪,认定那就是日本兵的工事。
永柏不再奇怪国军为什么没能侦查到日本兵的油库,如果不是受芝公就是为驻守油库的日本兵煮吃的,得到受芝公的的告知,他也很难想象那儿是日本兵的油库。在飞机场附近的村落,为战备需要,建了一个兵房,住十多个日本兵,谁也不会在意,就好象当初日本兵驻一个班在梅令村“李氏祠堂”,理所当然的事,谁会去乱想人家什么了?塘堤上长着密林修竹,机关枪工事就隐藏在竹丛根下,外人倘不留意,哪个发觉得了?油库门口掩影在竹林条叶中,没人告知,谁个会去想那儿地方会有什么?油库上面又是一座岭头,岭头上有草有木、草木丛生,更是让人意想不到这岭里面会藏着什么秘密。国军就在步阳崖顶上看,至多有一副望远镜,哪能得知这个秘密?
两人又在长岭儿南面果然发现有一个炮楼,就在长儿岭岭脚旁,掩在竹木里。
“你估算那个洞口离塘有多远?”永柏突然地问达松,他的眼晴又紧盯在那棚看上去象是死竹的竹栅上。
“就五、七丈,”达松说,“我记得那儿是一个小坪,种有竹木,竹木底下有棘有荊,只在塘边有一条小路经过,现在日本兵在那儿开了个洞口,算锄平入山里的,不会超过七丈。”
“ 你有办法近得洞口吗?”永柏又问。
“如何近得?”达松说,“ 日本兵戒备森严,如何能近?”
“那水里呢?”永柏望了一眼达松,“从水里靠近,行不?”。
“从水里怎么近?”达松反问永柏。
“趁夜黑从水里游近濳近。” 永柏的心提了起来,在他的眼前出现这样的画面:黑夜中,几个人从水里慢慢地接近,向洞囗靠去,靠近岸边,向工事里扔手**,然后一拥而上,扑向洞口,炸开门,然后往洞里面扔手**......
“水里有竹栅,”达松说,“你不是城金塘畔人,看不到水里有东西,只有我们在城金塘放惯网的人才能看得出来,你看水面上那几条水草,下面就是竹栅,将草粘拉住了,人游潜不得。”
永柏就留意水面,果然看到塘面果然有几条水草,在水面随着微波一荡一荡的,却不移去,永柏相信了达松的话,否则,那些水草早被风吹浪荡去了。
“那日本兵的船如何近得洞口落油入库?”永柏是相信着达松的话,相信着水底下有竹栅,但他又奇怪地问。
“你又说是日本兵的船,”达松笑,“船浮在水面,而且水下竹栅的的枝条枝是软的,就算有擦着船底的,也不碍船行。”
“那扒船容易吗?”永柏的眼晴又盯在洞口对出的水面上,他又看到这样的一幕:一条船向洞口冲去,工事里的日本兵朝着船用机关枪,船上的人开枪还击,终于打死了工事里的日本兵,船一靠岸,船上的人跳下船去,扑向洞口.......。
“对我们城金塘畔的人来说,扒船是家常便饭,就不知你们了,不过看你们,练过家子的,应该也易。”达松说。
“记得达勇说过,你们会开火船?"永柏止不住战抖起来,他紧张地望着达松。
“我和达勇、如勇两兄弟、达健都会。”达松说。
永柏从达松的眼里没有看到半点虚假的意思,他身子也战抖得更厉害了
“那......回去。”永柏说。
二人就小心翼翼的,从祖光岭的出水渠返回。
永柏的内心,是抑制不住的跳动。
昨晚,达健和永敏回来了,永敏说找到了日本兵的油库,永柏初时是一阵惊喜,但又听到永敏转述受芝公的话,说日本兵的油库是在洞里,美国的飞机轰烈不到,永柏一下就呆然了,那就算知道日本兵油库在哪又有什么用?睡到下半夜,不死心,永柏就叫醒达松。
“从城金塘对面能看到长岭儿吗?”永柏问。
“怎不能?”达松反问,他不明白永柏的意思。
“我想去看看长岭儿?”永柏说。
“有什么用?”达松又问。
“我就想去看看。”永柏说。
确实,永柏当时是不知道去看看长岭儿有什么用,他就是想去看看,日本兵的油库在洞里,你就是去看,又能怎样?
“怎样才能过到城金塘对面?”永柏又问。
“游水过去呗!”达松说,“难道又出到大路,过城金塘桥,走这个手肘路?”
“那就游水过去。”永柏说。
“你识游水吗?”达松问。
“梅令村人没游过大江大河,但在山塘沟窝里还是游过的。”永柏说。
达松就又带着永柏出城金塘。
残月儿挂在东面的天空,月光是似有似无,二人就趁着这似有似无的月光前行。
不走白天去鹦鹉洲的路,二人从祖光岭村对面的犀牛肚下水。
那儿犀牛肚向城金塘凸出,水面也是狭窄。
塘水不算太深,走出很远才过颈脖,二人才开始泅游。
初下水时,是感觉水冻,但游起来了,就不觉怎么了。
南方的水和北方不同,时候虽然是冬天,但此时正是十月,俗语说:“十月小阳春,”日间天气喛和,夜间的水也不会太冷,而且南方的天气,“大寒牛浸泞”,大寒时节还有牛在水窝泥泞里浸。
也不用游的太久,双脚又能踩着塘底了。
“从那儿能更近地观香长岭儿。”上了岸,永柏就问。
“随我来。”达松说。
二人将身上的衫除下,紧拧了水,又穿上身上,虽然衣衫还湿,但也好受多了。
达松就带着永柏顺着城金塘逆水而上,到了长岭儿正对面,也正是祖光岭出水渠出口处,天还没亮,二人就又下水,伏在莲叶里。
“你好象好熟识城金塘!”永柏对达松说。
“ 经常落城金塘捕鱼挖藕割莲叶的,哪个不熟?”达松说,黑喑中好象还带着笑。
永柏相信着达松的话,就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再问什么。
二人就静等天亮。
身子浸在水里,又不能动,霜也慢慢地疑结了,永柏是感到水是越来越冻,手脚有些僵硬,但还能忍受得住。
慢慢亮起来的光也鼓励着永柏,同时也鼓励着达松,二人就睁大双眼盯着对面塘的长岭儿。
果然在长岭儿发现了日本兵的油库,而且也正如受芝公所说的,油库戒备森严,但待永柏看清了长岭儿,他也看到了一种可能,而且,这个可能在他的心里一出现就占据了他的心灵,他下决心要去尝试这个可能,他相信这个可能能变为现实。
于是他决定马上回去。
一路上,他在心里酝酿着一个行动,他觉得这个行动应该去做,必须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