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头翡
作者:汐凉 | 分类:言情 | 字数:57.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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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会有阴魂不散
字数:6158
孙姨娘果真如同夏荷说得那样,前半夜瑟瑟发抖地一直念叨着“有鬼”;后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那鬼又出现在她的梦里,吓得她一个激灵就给醒过来。整个后夜,孙姨娘就这样睡睡醒醒,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整个人憔悴不已,精神不济。
甄佑灵陪着甄老夫人用了早膳,谁也没提昨晚的尖叫声。听着祖母说着安慰自己的话,她扯唇笑了笑,便跪安去上学了。坐在马车里,想到自己欺骗了关心自己的祖母,甄佑灵有些于心有愧,不自觉地叹息起来。
“小姐,还在为孙姨娘陷害你的事难过吗?”冬梅记得小姐回院子后明明已经恢复了,不明白她为何还叹气。
甄佑灵笑得苦涩,“没事,只是想起了些事而已。你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听到小姐这样说了,冬梅也没再继续废话。
甄佑灵离开后没多久,夏荷和秋堇就去了祠堂。她们可没忘记小姐的吩咐,今天去“探望”一下孙姨娘。
“堇儿,你说等会儿进去,我们是直接切入正题,还是说点别的再切入正题呀。”夏荷觉得她们应该先商量一下,免得到时候乱了步调。
秋堇瞥了夏荷一眼,“夏儿,说你聪明呢,关键时候老是装傻。这种时候,当然得先说点别的,然后再切入正题,要不然就达不到效果了。”说完,眼角勾了一下,让夏荷抿着唇。
“你这眼神是在讽刺我吗?”夏荷噘着嘴。
秋堇装出很惊讶的样子,“哎呀,这都被你发现了,真是不容易呀。”
“哼,居然敢笑话我,不理你了。”说完,夏荷一阵小跑先过去了。
秋堇也不喊她,只是拎着篮子笑呵呵地跟在后面。走到门口,果然看到站在那里等她的夏荷,那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看着还真是让人暗爽呀。难怪小姐喜欢口头上欺负她,她算是明白了。
“行了,逗你玩的。正事要紧,可别给小姐丢脸呀。”秋堇叮嘱两句,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祠堂在将军府最靠里也最偏的位置,走进去后是一个不大的院子,地上洒满了落叶。直走进去便是供奉祖先牌位的大堂,左右两边各有一间供人休憩的屋子。
秋堇和夏荷进去后,看到一个扫地的身影,她们很恭敬地打了招呼,“蕊姨。”
“秋堇,夏荷,你们怎么过来了?”扫地的人叫冰蕊,是甄佑灵她娘曾经的贴身婢女。因着跟主子感情很好,甄佑灵她娘病逝后,冰蕊便选择了在将军府守祠堂,也给自家夫人祈福。
孙姨娘被扔进来后,冰蕊见侍卫没说什么就离开了,便也心知肚明了老夫人对她的态度。她冷冷地瞥了孙姨娘两眼,当做没有这个人。她没用棍棒招呼她就已经很仁慈,自然也就没有给她准备休息的地方。
孙姨娘知道冰蕊是个下得了狠手的人,也不敢跟她硬碰硬地要求她给自己准备睡铺。是以,昨晚只能将就着双玺给自己的被子。可那床破被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缺斤少两,晚上一醒来就冷得她直哆嗦。
眨眨困倦的双眼,孙姨娘只能想着,等双玺再过来的时候,她一定会让她多给自己带几床被子过来。打了哈欠,她揉揉眼睛,就听到外面冰蕊说的话。小贱人的婢女过来干什么?手里还拎着个篮子,肯定不会是给她送吃的。
确实,秋堇取下手里的篮子递给冰蕊,“蕊姨,这是小姐让我准备的一点小心意。蕊姨可不要推拒哦。”
夏荷很干脆地将篮子放进冰蕊的手里,“蕊姨,你在祠堂里为夫人祈福,小姐很是感激。她时常跟我们说,一定要对蕊姨好一些。所以呀,蕊姨就不要推拒了。”
冰蕊知道小姐很关心她,时不时地会亲自过来祠堂跟她说说话,听到两个小丫头的话,不由得笑起来,也接过了篮子,“你们两个小丫头,嘴真甜。好了,我收下就是了。”
“蕊姨,那我们进去看看孙姨娘,有些话想跟她说呢。”秋堇把点心送给了冰蕊,也开门见山了今天过来的目的。
冰蕊回头看了一眼没精打采的孙姨娘,“你们进去吧,我回屋去尝尝你们的手艺有没有退步。”然后拎着篮子,很随意地就进屋去了。
秋堇跟夏荷邪邪的一笑,“夏儿,走吧,咱们还得去探望孙姨娘呢。”
夏荷捏捏手指,“嗯,我可是迫不及待呢。”
两人一同走进祠堂屋里,看到蜷缩在墙角的孙姨娘,先是走过去上香祭拜,然后秋堇才小声地先开口。
“夏儿,你听到昨晚的惨叫声没呀?我都歇下了,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愣是把我给吓醒了。”秋堇说着,还不忘拍拍胸口,惊魂未定的样子说道,“我到现在还在想,是不是谁家在杀猪呀。”
夏荷惊诧地看着她,“不能吧,我小时候听到的杀猪声,可不是这样的呀。”她摸着下巴做回忆状个,“声音我是学不来,不过我觉得杀猪声可比昨晚那一声惨叫好听多了。”
孙姨娘听到她们的谈论声,本是不予理会的,可听到两人竟然把自己比作猪,甚至连猪都不如,怒从中来,“你们说谁是猪呀,谁叫的像杀猪声了。”奈何孙姨娘没有休息好,状态也不好,说的话一点力道都没有。
秋堇看了夏荷一眼,给了孙姨娘一记“你很莫名其妙”的眼神,“姨娘,我们又没说你,我们说的是昨晚上。那惨叫声,真比杀猪听得还瘆人。”
孙姨娘气得直喘气,胸口也起伏很大,“你们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烂你们的嘴。”
夏荷冷嗤道,“姨娘,你这么激动干嘛,我们说的是……哦……”她蓦地恍然大悟起来,“原来昨晚那比杀猪声还难听的惨叫,是姨娘你发出来的呀。”
“你……你这个小贱人,等我出去了,第一个就收拾你。”孙姨娘气得撂下狠话,可惜没什么气势,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秋堇像是没听到她的威胁,好奇地问道,“姨娘,你昨晚为什么那么害怕呀,发出那么凄厉的叫声。我今早听说,二小姐昨晚一听到你这边出了事,急得在院子里团团转呢。”
“什么?”孙姨娘一惊,“惠儿她……”只说了三个字,她猛地闭上嘴。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再让这两个小贱人挑了错处,可是她也很想知道甄惠玲有没有做什么过激的事。
夏荷叹口气,“姨娘呀,本来二小姐是想闯出来的,幸好她身边那个叫……梦绕,啊,对,那个叫梦绕的小丫头劝住她,要不然,二小姐就能来陪你了。”她那失望的口气,让孙姨娘松了口气,却也狠狠地瞪着她。
秋堇捂嘴偷笑,“夏儿,别说二小姐来见姨娘了,她现在恐怕连房门都出不了了。”
“为什么?”孙姨娘惊慌失措起来,“难道惠……二小姐她……出事了?”
秋堇也没隐瞒,很大方地告诉孙姨娘,“出事呀?算也不算。”她纠结了一下,“早上老夫人听说了这件事,一气之下命人将二小姐关在寝房中,还让手边两个孔武有力的粗使嬷嬷领命去守着二小姐的房门,没老夫人的指示不能开门。这样说来的话,也算是出事了吧。”
孙姨娘看着秋堇的怜悯和夏荷的幸灾乐祸,她立刻就明白过来,“你们这些贱人,居然敢陷害我的惠儿。等我出去了,我一定要扒了你们的皮。”
夏荷鄙夷地看着孙姨娘,咂咂嘴,不屑地说道,“姨娘,别说这些啥话,你什么时候能出去还是个问题呢。”
秋堇也不甘落后地跟着落井下石,“对呀,姨娘,将军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我听说西关那边的战事吃紧,将军恐怕还要在那边呆上个半年吧。”反正也不知道是听谁说的,胡诌也不管她的事,秋堇腹诽道。
半年!孙姨娘的背脊窜过一阵凉意,让她就这样在祠堂里呆上半年,不死也去掉半条命呀。她仇恨地盯着两个人,“你们……你们和那个小贱人都不得好死!”
夏荷想也不想就伸手给了孙姨娘一耳光,目光阴森冰冷,“你最好把你的臭嘴放干净一点。若是再敢说出对小姐不利的话,我不介意让你过得更难过。”她那邪邪的冷笑竟让孙姨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秋堇拍拍夏荷的肩膀,蹲在孙姨娘面前,饶有兴趣地问道,“姨娘,夏儿的话我就不重复了。我就是挺好奇,你昨晚那声尖叫,是看到什么了呀?该不会是……你从前害死的人吧。”她声音幽远深邃,目光坚决笃定。
孙姨娘撇过头,骤然又想起了昨晚的一幕,脸色不禁发白了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到。”她不会给这几个小贱人抓到把柄的。
秋堇淡然一笑,也不介意她的隐瞒,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孙姨娘,淡漠地说道,“姨娘,听说做过坏事的人,不会有好报的。我还听说呀,害死过人的人,被她害死的人的冤魂会一直陪在她身边,缠缠绵绵到永远。”
夏荷看着孙姨娘又白了几分的脸色,嗤笑一声,目露不屑,“堇儿,我们走吧。孙姨娘还得向老祖宗们请罪,我们可别耽误了人家的时间。”
秋堇笑得很得体,还跟孙姨娘福了身,“姨娘,这里阴冷潮湿,正是阴魂们滋长的最佳场所。希望,你能得到老祖宗们的庇佑。”说完,跟着夏荷走出去,向冰蕊告辞后离开了祠堂。
纵然孙姨娘一直告诉自己,那不过是秋堇在吓唬她。可被她害死的人不少,尤其还有那个人。一想起来,她就觉得那个人的魂魄真的在她缠来绕去。
“不要,你们不要过来,我……我不会怕你们的。”孙姨娘戒备地看着四周,却因恐惧而呼吸急促。
“吃饭了!”冰蕊突然走进来,吓得孙姨娘一声尖叫。冰蕊面无表情地看着用被子蒙住自己头的孙姨娘,随意把手里的食盒扔在她身边,冷冷地说道,“你也有今天。”说完,就回了自己屋子。
也不知道是因为天寒地冻的缘故,还是孙姨娘自己吓自己,在祠堂里不过三日,她就开始咳嗽流鼻水,整个人看上去恹恹的,没有丝毫精气神。冰蕊每日给她送的餐食,她刚开始还勉强自己用几口,到后来一口也没动过。
冰蕊本来不想管的,但若是让她就这样下去,最后死在祠堂里,是对小姐的玷污。于是乎,冰蕊将孙姨娘的情况告知了老夫人,刚好甄佑灵也在那里用晚膳,她的表情很平淡,看得甄老夫人有些难受。
“随便找个大夫给她看看,开一两副药把她的命吊着就行。不能让她死在家里,免得落了别人的口实。”要不是看在孙姨娘还是将军府的人,她真想就让她这样死了算了。
甄佑灵抿抿唇,叹口气,露出一抹心酸的笑容,“祖母,还是找人给姨娘把病治好吧。再怎么说,她爹也是个武官,若是被她爹知道了,就等于给爹无形中制造了一个对手。爹在宫中不容易,就不要给他添乱了。”
甄老夫人感动于大孙女的懂事,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头,“还是你想得周全,祖母还真是老了呀。”
甄佑灵咧开嘴,“祖母才不老呢,以后还要帮大哥交到儿子呢。”
甄老夫人被她逗笑了,一想起甄钰尧,不由得又是一声叹息,“你大哥他呀,年纪也不小了,可就是没个成家的心思。”
甄佑灵也附和起来,“对呀,大哥真是的,一门心思在公务上,真不晓得忙好了公务是不是就能得个贤妻良母。”
甄老夫人想起这事就忍不住皱眉头,“说了他好多次了,每次都点头,回去就忘了。”
甄佑灵笑起来,“祖母,不说大哥了,免得等会儿怄得吃不下饭。”
“嗯,好,不说他个不孝孙子。”甄老夫人顺从地说道。
甄佑灵想到孙姨娘的病,蓦地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可以让孙姨娘有苦说不出。她提溜了一圈眼珠,有些为难地跟甄老夫人说道,“祖母,孙姨娘现在这样,我怕她会故意不配合。你看,我去找个大夫来给她治疗,可好呀。”
甄老夫人本就不想管孙姨娘的事,听了甄佑灵的话,很放心地点头答应,“行,没问题。反正只要她别死在府里就好了,就算只吊着她的命都无所谓。”
甄佑灵得了甄老夫人的同意,当晚就修书一封给濮阳熙,希望他能让郎奕来一趟。甄佑灵只说了让郎奕去看病,别的什么都没提。濮阳熙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心里担忧,干脆趁夜跑去见甄佑灵了。
甄佑灵正打算上床歇息,转过身就看到身后一个人影,吓得她倒吸一口气。看清来人后,她才忍不住炸毛了,“上次的教训你还没记住呀。”
濮阳熙讨好地笑笑,挥挥手里的信纸,“我这不是着急嘛,结果进来就看到你准备睡觉。我正犹豫要不要回避一下,你就转身了。”
甄佑灵白他一眼,“那还是我的错了。”
濮阳熙赶紧过去安抚炸毛的小猫,“别别别,别生气,是我的错。”推着甄佑灵坐下来,他赶紧说正事,免得供着的主子又生气,“你在信里只说找郎奕看病,别的什么也没提,我以为是你怎么样了,这才跑来的。”
看在濮阳熙担心她的份上,甄佑灵也就没再生气了,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他,“那天的事你也知道的,后来孙姨娘被关进了祠堂里。结果这才几天就着了风寒,在祠堂里弄得奄奄一息。”
“所以呢?你是打算让郎奕来给她看病?”濮阳熙一听就不高兴了,“她那样,就让她死了,不是更省事嘛。”
甄佑灵摇摇头,“让她死了可就太便宜她了。”前世她干了那么多坏事,还帮着她女儿对付她,让她惨死,她绝对不能让她就这样轻松地死掉,“我要慢慢折磨她,折磨她的心神和意志,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和她女儿失去一切。”
濮阳熙看她咬牙切齿的模样,心疼她的处境,“那你有什么打算,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甄佑灵偏头看他,“所以呀,我要借你的郎奕一用。”
“怎么个用法呀?”濮阳熙有些好奇。
“嘿嘿……”甄佑灵露出阴险的笑容,“郎奕的医术不是很好嘛,我希望他在给孙姨娘治病的时候,能让孙姨娘不知不觉变成个废物。”
“废物?什么样的废物?不能行走,还是不能做事?”濮阳熙问得仔细。
“她不是一直想要生孩子嘛,我觉得……有一个甄惠玲就够了。”甄佑灵慢吞吞地吐出每一个字。
濮阳熙眼睛一亮,“嗯,这个主意不错,得不到最想得到的东西,那还真是生不如死。”
甄佑灵偏头看着濮阳熙,“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心思歹毒的人呀。”她苦笑地问道。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这样做,更不想让濮阳熙看到。可……
濮阳熙摇摇头,一脸的理所当然,“如果不是孙姨娘对你先出手,以你的性格,也不是会主动挑事的。更何况。若是依我的性子,她恐怕会变得更痛苦。相比之下,你已经很仁慈了。所以呀,别想那么多,还有我给你当后盾。”
濮阳熙不过是个玩乐王爷,又怎么可能做出这样阴毒的事,他会这样说,肯定是为了安慰她。甄佑灵思忖着,心中甚是感动,难得主动地圈抱住濮阳熙的腰,感激地说道,“熙哥哥,谢谢你。”
濮阳熙刚被她的抱给弄得一头雾水,又听到她喊自己“熙哥哥”,简直高兴地像个笨蛋一样傻笑着,也不浪费大好机会。死死地抱住甄佑灵,还贼笑地让甄佑灵多叫几次。甄佑灵也相当配合,喊了好几次。
濮阳熙傻乐完了以后,不忘跟甄佑灵保证,“你放心吧,我回去就告诉阿奕,让他准备好东西。你也不用担心,我会让阿奕做得隐秘一些,一般的大夫不会那么容易发现的。”既然要做,就不能让敌人发现丝毫迹象。
甄佑灵笑得很幸福,有人帮自己的感觉真好,“嗯,谢谢熙哥哥。”
“咱们俩还说什么谢谢,你若真的谢谢我,就多叫我几次‘熙哥哥’吧,我会更高兴的。”濮阳熙很不要脸地给自己争取福利。
甄佑灵只是想着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喊他“熙哥哥”就一阵脸红心跳,许是气氛太好了,她也没拒绝,“以后……私底下这样叫你吧。若是有外人,还是叫你殿下。”
大概知道这是她的极限,濮阳熙也没多强求,这已经很不错了,“嗯,那咱们可就说定了,以后没外人的时候,你得叫我‘熙哥哥’。不过,等以后咱们成亲了,就可以不用顾忌那么多了。”
甄佑灵听他说“成亲”,脑子里便是她身穿红嫁衣的样子,顿时就羞得满脸通红,窝在濮阳熙的怀里不愿抬起头来。濮阳熙没看到,只是很贪心地抱着软玉温香,时不时地吃个豆腐。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甄佑灵才抬起头来,此时也恢复了差不多了。她没忘记正事,“熙哥哥,那你觉得明日让郎奕过来一趟哦。对了,怡玲现在恢复地如何呀?”
“她现在能下地走动了,断裂的骨头也接好没什么问题了。不过,我听照顾她的人说,她现在的情绪似乎很消沉,不知道在想什么,经常成天每一句话,还经常看着窗外,一发呆就是一整天。”濮阳熙如实汇报情况。
甄佑灵叹口气,“只希望她现在能醒悟过来,不要再犯那些错误了。”
“那得有人多开导她,多给她指明路。要不然,我觉得她怕是会钻牛角尖。尤其是这次又被折磨得很厉害,感觉她的意志都被磨掉了。”不是甄佑灵,濮阳熙说得事不关己。
甄佑灵扯扯春,“等她到时候回家了,我就找时间跟她聊聊吧。若是还有救,就多开导她;若是不听劝,就只能严加防范了。”
濮阳熙嗯了一声,“到时候若是有需要,跟我说一声就是了。”
“你放心吧,一定会找你的。”甄佑灵给了濮阳熙一记和煦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