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服不服……？”方天宝一拳下去，太子灰的鼻子，歪了。太子灰没有说话，只是眯着眼睛，咬着嘴唇看他。他的门牙已经掉了，所以，他咬着嘴唇的时候，显得有些滑稽，方天宝险些笑场。

“老子问你，服不服……？”又一拳砸下去，太子灰的耳朵，缓缓地流出了血。估计，耳膜也破了。

“……”太子灰翻了个白眼。

“方天宝，别打了，会死的……”站在一旁的马思思，已经开始感觉身子有些发冷了。她虽然是个女特警，也接触过很多丧心病狂的人。但是，她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现场版的癫狂。

作为一个体制内的女特警，她内心其实也挺希望方天宝能把对方KO掉。但是，站在法律的角度上，她又不得不警告方天宝。

血海无涯，回头是岸。可是，现在，方天宝哪里还听得见其他人的话。别说是马思思了，就是他妈妈来了，也未必能现在就把他从太子灰身上拉扯起来。

方天宝之所以给太子灰下猛药。是因为，他知道，太子灰根本就是一条剧毒的眼镜蛇。如果，不把毒蛇的毒牙全拔掉的话，他势必会回过头咬自己一口。

果然，眼镜蛇突然，睁大了他的眼睛。就在方天宝打得有点儿累，用胳膊擦额头上的汗的时候。太子灰突然满血复活了。

“去死吧……”他扬起左手死死握着的那把尖刀，瞄准了方天宝的颈动脉，直接就扎了过去。

“啊……”方天宝感觉到自己的后经脖子，一股凉飕飕。刀，如闪电一般，划破了方天宝的脖子。用手一摸，一块银元那么大的皮，被刀锋掀了起来。幸好，刚刚太子灰的眼睛，已经让方天宝给打得视线模糊。他的刀，虽然，对准的是方天宝的劲动脉。可是，他的手眼协调能力，已经严重不能跟上了。这就好比，他手里握了一个相机。要是相机的焦距对不好，再怎么努力，也拍不出一张清晰的画来。

不过，毒蛇的毒牙，还没有到最后发威的时候。刚刚，方天宝躲开的，只是太子灰左手上的刀。要知道，他那只威力最大的右手，此刻，也摸到了压在他身子下的那把尖刀了。没错，就是那把，刀柄上系了根细小玻璃丝的尖刀。

这一次，太子灰来跟方天宝玩对攻。来的时候，他也是做了准备的。太子灰意识到，能在几秒钟内，就可以把黑皮打成重伤的。这个方天宝，实力一定不俗。

正所谓，兵不厌诈。太子灰的第一招，就是使诈。

……

“你妈的，差点儿让你把头割了……”方天宝发现自己的后脖子，正在喷泉一样冒血。他赶紧将那块被掀起来的皮，又用手耷拉回去。

“吱拉”一声，他从太子灰身上，扯了一块布条。他连忙把它像围巾一样，围卷在自己的脖子上。拼杀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不能及时止血。

决斗时，人就好比是一艘冲锋艇。冲锋艇在没有破洞，没有漏水的情况下，你开启多大的油门都没问题。一旦破洞了，漏水了。有条件的情况下，就一定要赶紧把洞给先补上。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

正当，方天宝用那个布条，在给自己围围巾的时候。

突然！

毒蛇使出了最为歹毒的一招。太子灰奋力坐起来，用自己右手，把藏在自己身子下面的那把尖刀，抽了出来。白闪闪的尖刀，悄悄抽出来，在昏暗的台球室里，反射着冷冷的白光。那是死亡之门的白光。太子灰要用那道光，直取方天宝的小命。

此一役，太子灰和方天宝，这就好比两个重量级的拳手对垒。方天宝虽然坐在太子灰身上，不停用铁拳擂他。而且，太子灰也被他打得跟没有方向的烂糊一样，找不到东南西北中。但是，真正的有心计的拳手，他会忍受对手一系列的刺拳和组合拳。等到时机合适，他会用一记势大力沉的重拳，直接将对方击沉。

太子灰，就要做那样的拳手，一拳毙命。

“灰哥，灭了他……”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兄弟们已经看见太子灰右手里的那把刀了。只是，方天宝正扭过头，忙着给自己做包扎。整个台球室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觉察到太子灰的毒蛇阴谋。

“啊……”等到方天宝回过头来，他猛然发现一道白光。他忍不住尖叫了一声。因为，他自认，自己对那道白光，已经毫无防备。

“行了，住手……”马思思的这一句，几乎是跟方天宝的尖叫同时发出。接着，只听到“当……”的一声脆响，太子灰手里的那把刀，被一个黑色的八号球，直接给砸掉在了地上。

球，砸的时间刚好，就在尖刀即将扎进方天宝的胸膛之前。

球，砸的力度刚好，就刚好能把那把尖刀砸掉在地上。

球，砸的位置刚好，就刚好击中了太子灰的手腕。

不偏不倚，丝毫不差。

“思思……”方天宝回过头，感激不尽地望了她一眼。

…………

“妈的，抓住这个死妹子，兄弟们把他给轮了……”马三立带领着太子灰的那些手下，大手一挥，就向见马思思这边冲去。

“小心啊……”方天宝大叫一声，只见，马思思身轻如燕，手一撑，一按。脚一蹬，一跳，她玲珑曼妙的身体，就跃上了台球桌。

“妈的，这么翘的屁股，谁先抓到，就是谁的……”马三立这么一说，众兄弟，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般。

……

“扑……”

“扑……”

“扑……”

突然，马思思站在球桌上，两秒钟内，用力投掷出三个台球。具体是几号台球，不知道。方天宝只看到，每个台球，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稳准狠地砸到了混混们的脑门上。

三粒台球，两个眉心，一个鼻梁。原本，应该是三个眉心的。不料，有个混混冲过去的时候，脚底踩了个球。他这一滑，弄得马思思的准心也偏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