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赢了？

这对于刃心来说，可真不是一个苛刻的要求，他怎么可能会希望她输？

但，就是这样？

刃心还是不明白的，即使辉夜已经这么说，他看上去也并没有过多解释的意思。

刃心接着问道：“就是这样？”

刃心的目光没有离开辉夜，这反而令辉夜感到好奇。

这种时候刃心关心的不是身处危机的那个女人，而是他的话，可是有点受宠若惊呢。

“啊……干嘛用这种眼光看我，难不成刃心还想……”

辉夜说着故意的话语，刃心的目光却依旧没有任何动摇：“撒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刃心追问，实则已经是上一个问题。

辉夜则一脸无辜，反而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什么……”

“为什么？”

辉夜转向下方的撒旦，不在看刃心：“唤醒它的人，明明也不是我一个吧。”

辉夜的面上在话语中转为笑意：“而且那么迫不及待的，明明是刃心哦。”

他看到开头，却终归是猜不到结果。

刃心默然。

“……”

却是这片刻的沉默，依旧还是惊扰到了辉夜的自信，毕竟刃心，对于辉夜就是要这么费心的存在呢。

“诶……也不用突然就这样吧。”

辉夜回过身来，果然看到了沉默不言的刃心。

他说不上高兴还是不高兴，不过看着样子也不会很高兴就是。

事情如今是很明了的，刃心和耀光、辉夜，三人联合唤醒的黑龙，也就是真正的本尊，实际上是降临在了第九层领域的原动天，这种事情的发展如果需要一个合理解释的话。

就是这样。

世界之树是天使与恶魔两大阵营展开决战的舞台，最终也终将以光明与黑暗决出的胜负作为结尾。

也就是，辉夜就算已经和刃心在一起，但终极的对决依然要展开，所以在刃心和耀光，帮助辉夜复活了黑色古龙，也就是撒旦之后，撒旦与辉夜划分开来，以另外一种存在代替辉夜与穹进行第二次对决。

而里面不清不楚的一点又是，辉夜本身就是撒旦，撒旦也就是辉夜。

那现在这两者一旦区分了开来，一旦可以区分开来，如今辉夜和撒旦的两个本尊出现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说明辉夜有自己的精灵，可辉夜如果有，为什么实际上又是没有分开的，那他如果没有。

这里刃心就要醒悟了，他不得不明白一个事实。

“明明我也不想这样的……”

刃心打断了辉夜：“撒旦，就是辉夜。”

“是辉夜，在和穹进行着那场对决。”

刃心以冰冷无情的话语说出了这样的事实，这一刻，辉夜的面上便是瞬间没有了笑意，他这时注视着刃心的目光，便再也无法直视，辉夜错开了刃心的视线，然后轻声嘀咕道：“不受控制了啊……”

按常理，辉夜这个时候应该更加得意，因为他又一次让刃心陷入了麻烦，甚至于痛苦当中，这对刃心萤爱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然而现在不是之前，甚至于和刚才都是有区别的。

现在的刃心，不是辉夜的敌人，不再是了，他是朋友，甚至于非常重要的一个人，他如何刃心伤害这样的一个人？

辉夜如今感受到的心痛，亦是罪恶的。

这对于他本身的定位，同样是一种亵渎。

因为这会招致灾祸。

“啊……”

发出惊呼声的，是辉夜，随后他便如此清晰的感受到迎面而来而来的紧凑，这一次没有强迫。

辉夜只觉的全身一紧，随即浑身瞬间紧绷，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辉夜答应过我……不会离开的……”

他不记得，他什么时候答应过。

可能这个时候，刃心的神智都已经有些错乱，却在极度的错愕之后，辉夜终归笑了出来：“嗯。”

他为什么不当做，是刃心不好意思开口提出的请求，以另外一种方式间接表达。

“我可以向刃心保证，我不会有事的。”

辉夜说着信誓旦旦的话语，面上反而若有所思：“倒是那位心上人，刃心就一点不担心她不会有事？”

“她的对手，可是一只真正的怪物。”

辉夜的神情愈冷，对于穹而言，他大概是没有任何好感的，虽然如果可以，这一次要是能在这一场对决当中彻底打败穹，狠狠得羞辱一下那个女人，这是辉夜最想做的事情，但考虑到这样一来得不偿失，他还是有一些想法的。

其实这一场对决无论赢了或者输了，最后的结果都是很难说，穹赢了，自然对于她来说是皆大欢喜，她和圣徒以及天罪铁定可以开启超次元，然后通往下一个终点。

而作为已经败过一场的辉夜，如果这一次他继续输掉这场对决，是不是真的就失去了机会，真要说是不好说的。

因为有一点要清楚的是，个人的胜负，并不一定完全会牵扯到全局。

即单作为刃心和耀光而言，两人来这里的本质目的，与这种大的结局无关，两人无关乎天使与恶魔之间的争斗结果如何，只在意彼此的目的有没有达到，比如有没有在世界之树成功找到第三个队友，以及，刃心有没有找到穹。

那如今看来，这两个目标似乎有幸的都完成了。

只不过，不是那么回事罢了。

刃心找到了辉夜，也成功邀请他加入，三人如今是组成了队伍，结成了某种程度上的盟约，但这个人是辉夜而不是圣徒，如此一来问题也就来了。

现在刃心面临的实际情况就是，他只有一个坏或者更坏的结果了。

如果穹赢了这一场，刃心和辉夜有很大可能依然能够获得进入超次元的资格，但会面临一些不小的条件限制作为惩罚，对应穹那边自然就可以获得奖励。

但这一战虽然不光彩，却终归是可以勉勉强强的过关。

那万一要是辉夜打赢了，这个就不太好说了，有一种不可忽视的可能是两支队伍都无法通关，还有一种好的可能，自然不用说，就是刃心这一队晋级，而直接淘汰掉穹这一队。

但这真的算是好的可能吗？

唯独这个可能，如今令辉夜犯了难，也才是他投鼠忌器的一点。

那个他要是赢了这一局，他亲手干掉了刃心那么重要的人，这怎么可能会是好事，依照刃心的性子怎么可能完全不介意，这至少对于辉夜本人而言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在他看来，这种事情的重要程度大过了胜负，甚至于超过了生死的话。

那还不如输掉这一场，就算是抱着刃心一起死，也好过之后面临那种麻烦。

这种时候辉夜显然不会再去考虑，什么三人之间的盟约，和吕玲绮，耀光以及上杉谦信的利益，明明是因为刃心，那种结盟才会有意义。

这样一来，辉夜的困扰自然也就成了刃心的矛盾所在。

他找到了穹，费劲千辛万苦，历经万般磨难，真的非常不易，但如今，她却距离他千里之外，甚至成为了敌人。

是永远的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