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1991
作者:三月麻竹 | 分类:都市 | 字数:186.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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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再次见
前几天花门到前镇,上坡路居多,收了7块。
而前镇到花门,顺风顺水,油钱都能节省一半,司机却要8块钱。
为此,全车的人都提出了抗议。
但司机显然是个老油子,根本不为所动,眼见争议不下,最后语气非常不耐烦地丢一句:
“7块的你们去坐别个的,我的今天涨到8块了,爱坐不坐,没人拦你。”
有个左手打着石膏的碎发年青人气愤地质问:“上车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到半路你说要8块了?
你这不是明着抢劫吗?”
一句明着抢劫,直接引爆了司机情绪。
只见其一脚踩了刹车,右手指着车门说:“有钱就坐,没钱就滚,别做事儿逼!”
司机脾气不好,这碎发年青人更是个暴脾气。
他pia起一脚重重踢到车门上,对着司机比个大拇指:“看把你牛的!这条线上,我还没见过有人这么牛的!
老子今天把话放这,钱!老子他妈的一分没有!
你们有种过来碰我一下试试,到了花门不打断你们的狗腿,老子把这头砍下来当尿壶!”
年青人虽然左手骨折了,但语气极其蛮横,一脸凶相,顿时把女售票员给唬住了,一时停在过道犹疑不决。
售票员被吓到了,可司机一点都不信邪,他右手弯腰一摸,从座位下摸出一根螺纹钢,下一秒就举起螺纹钢向年青人劈杀了过去。
这种人不二话,话不投机直接往死里下手。
司机这举动把旁边几个返校的女学生吓得尖叫,纷纷往后逃。
年青人站在原地,不仅不动,还一脸冷笑地把头伸过去:“来!劈!照着脑莫心劈!劈死老子!劈死算你有种,劈不死我回头把你们夫妻全弄死!”
后排正在剥橘子的曾令波递半边桔子给他,问:“卢安,你觉得司机会收手没?”
卢安说:“又不是真傻。”
曾令波问:“为什么?这样当着全车人的面收手,不显得窝囊?”
卢安笑笑,他之所以这么判断,是因为这司机30年后还在当客运司机,要是今天能劈死人就有鬼了。
果不其然,司机半途被售票员妻子死死抱住了。
司机咬牙彻齿挣扎,知道丈夫暴躁性子的妻子蹲在地上抱着大腿死死不放手...!
见状,年青人疯狂大笑,一口唾沫隔空吐到司机脸上,不屑地恶骂:
“孬种!做样子有屌用,能吓唬谁?以为老子是被吓大的?回头我弄死你!”
曾令波这时说:“要我就忍不了,不说打死,但一定会把这傻吊打残。”
卢安听了没做声,他完全相信老曾不是在说大话。
都道有其父必有其子。
他爸爸是混子,放高利贷、催债、打架斗殴无所不作,老曾在性格上继承了其父非常“道义”的一面,却也同样继承了其父狠辣的一面。
不过有意思的是,看着这个碎发年青人,卢安突然想到了“角头2”里面的白毛男,都是极致的嚣张,都是不怕死的类型。
车上的人都在看笑话,没人在行动上劝慰,最多嘴巴上当当和事佬。
毕竟司机乱收费不得人心,一块钱在这年头可不是小钱,能买很多东西。而年青人虽然左手骨折打着绷带,但看起来极其不好惹,大家都是苦哈哈的穷苦百姓,谁会愿意出这个头呢?
车子乱哄哄的闹了一阵,后面又开了。
女售票可能是怕了,都只收了7块。
那年青人说到做到,杵在那一分钱不给,女售票也不敢问。
但司机却一路在和年青人骂骂咧咧,双方斗嘴就没消停过,都火气大的很。
不过这样也有个好处,大家不无聊了,听着听着就快到了宝庆。
两个半小时后,卢安摇醒睡着了的曾令波,问:“前面就是花门了,伱今晚是去我那里,还是回二中?”
听到“花门”二字,曾令波立马变得无比兴奋,爬起来看着还在斗嘴的两货说:“我不去你那里,我要看这俩傻逼打架。”
卢安晓得他性子,懒得劝,只道:“那我等会就下车先走了...”
卢安话还没说完,却见年青人忽然从窗口猛地跳了下去,然后对着马路对面一家台球室大喊:“兄弟们,过来!过来!这里有个2B要干架!”
一声吆喝,台球室那边的人静了两秒,下一刹那却齐齐动了。
都拿着手里的台球杆直冲过马路,纷纷叫嚷着:“谁!谁!谁要干架?干谁!”
纷纷攘攘,瞟一眼竟然有二十个人之多,头发花花绿绿,没一个看起来像善茬,这时才发现车上那傻货已经是最慈眉善目的那个了。
司机傻眼了。
车上的乘客也傻眼了!
大家一开始以为那年青人是个嘴巴选手,没想到来真的!
妈的!司机暗骂一声,但人可不轴,不等那边的人包围过来,直接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不过车子还是被稀里哗啦地打碎了好多玻璃,吓得里面的乘客大喊大叫。
曾令波望着后面说:“我好像看到了几个熟人。”
卢安不明所以,闻言也转过头,却还真看到了一个熟人。
那跑在最前面的,分明就是上次那个跟自己和李冬打架进了派出所的鸟人,初见。
观这情形,这鸟人似乎还是个扛把子啊,挥挥手率领着一干人继续跟在后面猛追。
卢安问:“你怎么会认识他们?”
卢安没去考虑这个问题,沉思片刻后,冷不丁问:“你是不是也是木兰帮的?”
曾令波坚决否认:“没有,我只是认识里面的几个人而已。”
交谈到这时,中班车彻底摆脱了后面的人,再开几分钟后,找个地方停了。
卢安起身瞅了瞅曾令波,在后者的催促下,下了车。
他有点担心这发小,可想起这人上辈子似乎在高中阶段没出过什么大事,也就把这丝莫名其妙地担忧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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