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中饭，向思羽都不知道老头哪来的那么多精力，居然又拉着自己往书房跑，结果是老头在书桌前认真看字，他直接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相比起来，师母就显得正常多了，吃完中饭没十几分钟就开始犯困，江湖上俗称，发饭晕。

其实这是很正常的表现，吃完饭，全身血液会集中供应消化系统，脑部供血就会出现短暂不足，人也就会出现嗜睡的情况，年纪越大的人，这种情况就越普遍。

照向思羽估计，老头这应该是逆生长了。

有师母照顾娜札，向思羽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师母在睡下之前还给娜札安排了客房，其实就是向思羽的房间，反正不管到什么时候，这个院子始终都会有一间房是属于向思羽的。

所以，没了后顾之忧的他趴在桌子上直接睡得流口水了。

张老师只是看了一会字，也感觉有些精力不济，还想招呼弟子一声来着，转头一看，好悬没把老头直接气晕过去。

但也就一秒，张老师就笑了，和蔼地看着自己的弟子，他又何尝不知道这臭小子心里苦呢，那么小的年纪，身上担负的责任又不足为外人道，如果不是这小子自幼性格坚毅，换个人恐怕早就被压垮了。

而且今天上午，自己这个弟子又刚刚才突破，别人不知道，张老师还能不知道，那副字看起来是这臭小子信手拈来，但是其中花费了多大的精力外人根本无法想象。

所以，看着熟睡的弟子，张老师并没有打扰，只是把房间里的暖气打开，然后自己慢悠悠地走向前院，年纪大了，该休息的时候就要休息，千万别不服老。

等向思羽再醒来，首先第一个感觉就是手麻脚麻，那种根本动不了的麻，一直过了十来分钟才缓过来。

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看看手表，都快3点了，虽然是趴着，但是这一觉睡得是真得很熟，完完全全达到了深度睡眠的状态。

又左右看了看，老师已经不在书房了，把书房的暖气关掉，向思羽也是悠哉悠哉地往前院走去。

还没进客厅，就听见里面娜札的笑声，好玩地故意不进去，躲在门口听听里面都在说些什么，能笑得这么开心。

“老师，羽哥哥小时候真的那么调皮啊？”这是娜札的声音，脆脆的。

“那可不是咋的，我自己也是两个儿子，还有个孙子，但是真就没见过像那小子那么调皮的孩子，上墙掀瓦那都是小意思。

那时候，这院子还没重建，院子中间有棵特别高的枣树。

有一次，我和你师母出去看朋友，让他小子自己在家乖乖练字，他倒好，我和你师母前脚走，后脚他就想吃枣。

但是那打枣的竹杆又太重，他能举起来，可舞不动，然后就想了个别的招，先用梯子爬到房顶上，又从房顶上钩着树枝直接爬上树摘枣。

结果呢，爬上去了，枣也摘了，人下不来了。

等我和你师母回来，好悬没直接给吓死，七八米高啊，这要是掉下来怎么得了，最后还是请了消防才把他给接下来。

第二天，你师母就请人来把枣树给砍了，从那以后，这家里凡事你师母认为有危险的东西，那都不能有，谁知道那小子又能做出什么妖。”

这下向思羽在外面呆不住了，老头也真有意思，你怎么能在我媳妇面前败坏我形象呢，赶紧进屋制止老头这伤天害理的举动，“老师，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您还记得啊。”

“嘿，我说你小子现在是越来越没个样子了，还学会趴墙角了是吧？”张老师很不喜欢弟子这没规没距的样子，但是吧，又没啥办法，反正这么多年说了无数次也不听。

“哪有，我只是正好过来，刚好就听到您在败坏我名声。”偷听这么丢人的事向思羽是打死都不会承认的。

“我还需要败坏？你小子从小调皮捣蛋的事又哪一件是我不知道的，伱说说。”

这还真没办法反驳，确实没人比这老头更清楚了。

张老师不屑地看了自己弟子一眼，说你就好好听着，还敢还嘴，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对了，听说你给芊芊买了台车？”

这种事，向思羽怎么可能背锅，“不是我买的，娜札买的。”

和向思羽的紧张兮兮不一样，娜札那是丝毫不慌，“嘻嘻，老师，还真是我给芊芊买的，那天还是我陪着芊芊一起逛的车行呢。”

这下张老师没脾气了，同样笑呵呵的，“呵呵，娜札买的啊，那没事了，我就怕芊芊那丫头开车鲁莽。”

“不会呢，芊芊开车比我都稳，我坐过。”

向思羽在边上撇着嘴不说话，这老头，敢不敢再偏心点，刚才自己只要敢承认，他保证，老头肯定会跟自己没完，教育个把小时就算轻的。

结果到了娜札这，屁事没有，就很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