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彻底懵了

沈江河这个年龄，血性方刚，干柴烈火，对于女孩子，他不是没有感觉。

有感觉又能怎么样呢？物欲横流的现实，在潜移默化地绑架着很多人的观念，辛福已不再单纯，已从精神层面向物质领域慢慢渗透。

那时，宁安安对沈江河说了一句，我用青春投资你的未来。现在想起来，宁安安的想法是伟大的，伟大的连她自己都表示怀疑。

他不得不思考，为了自己生存，他放弃了向静，为了“尊严”，他不得不对宁安安说不，但现在，他发现，自己喜欢上了林西萌。

但差距悬殊，他只能埋在心里，在她面前故意做出无所谓的样子。自从当上总监后，他才逐步变得大胆一点，有意无意地改变对她的称呼，引起她的注意，试图缓缓蚕食他们之间的距离。

在真正的爱情面前，是理性的，是要有定力的，尤其是林西萌这个带有干部编制的本地人。

当初为了工作，她能改变初衷，尽管不是她的本意，但如果感情还没有充分建立起来，操之过急，可能会对双方都会带来伤害。

他在静等花开。

让他有些始料未及的是，房地产行业一下子涌出很多新的客户，有些房产中介都成了开发商。

本应该值得高兴的事，但他却高兴不起来，这其中，有很多开发商都想以房产来置换广告。

以前沈江河觉得是好事，但现在他有些力不从心，置换房产，没有现金回笼不说，发放业务员的提成，那不是小数，自己还得往外掏钱。

如果这样，资金链一断裂，交不上承包款，那就很麻烦。

原来张青松因为广告多了而烦心，他那个时候觉得不可思议，却并不担心，自己可以有办法解决，但现在，置换广告太多，他开始发愁。

话已经说出去了，不能中途变卦，他只得照单全收。他对刘锦绣说，以后置换房产的提成减少一半，即使这样，他的压力依然很大。

受形势所逼，他真的有一种感觉，自己就是奸商。

其实，他现在大可不必那么担心，只是在他的计划之中，他想在第一个季度，把林西雅和宁安安的借款还上，他的压力来自于这儿。

越往后，承包款上交的比例越高，他不得不未雨绸缪。

现在最忙碌的是制作部，因为制作费相比一般广告公司的制作费用要便宜很多，订单很多。

以前他从没想到过从中收取服务费，就是收取服务费，价格依然有很强的优势，他索性让宁安安的公司接手制作。

“沈老板…”

“老板娘!”

遇到林西萌时，她叫他沈老板，沈江河愉悦地反击，叫她老板娘。

自从胡月萍叫他沈老板之后，大院里的人都被传染了，纷纷这么叫他，他并不排斥这个称呼，就有些不习惯，尤其是这个林西萌。

“沈江河，不要自以为是，现在才刚开始，就开始烧包了？为什么把制作交给别的公司做？”

林西萌果然不敢再称呼他老板了，这一招还真凑效。不过她这种替他考虑的精神，他心里很满足。

“我不想踏足这个领域。”她大概不知道签制作合同的公司是宁安安的。

宁安安可是她表姐。

“这是理由吗？什么都不用你们做，制作部全部搞定，你就是收收款走走账再赚点钱而已。”林西萌只有在为他的事情才会着急。

“哦？我真得没想到呢，多亏老板娘提醒。”他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把制作交给宁安安，一方面感谢她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借钱支持自己；另一方面，宁安安的公司专门对接媒体的，通过制作接触一下客户，可以促进他们之间合作。

宁安安这个项目是他力主的，他不能袖手旁观。

“不是吧？你不是挺聪明的吗？这么简单的事都想不到？没脑子？”她果真上当。还真别说，她这一串问题让他想起林西雅。

他现在觉得有些奇怪，这两姐妹难道之前都是装出来的？林西雅做了副总，以前那种破马张飞的样子已无蛛丝马迹，倒是林西萌，为了他，原来她的那份宁静，似乎躁动不安起来。

“我现在没心思想这个，唉，可能要亏了。”他继续装，苦着脸叹气。

自从说报表只能是他和老板娘才能看之后，她再也没去看过。这让他意外，他得想法让她继续“参与”其中，担心她有事不关已的想法，两人的距离会拉大。

他不得不这么说，这么做，得把握好两人之间的“节奏”。

“不会吧？不是好好的吗？!”林西萌果然中计，扭头就往广告部快速地走，几乎是小跑。

知道她会去看报表，看着她如此着急的样子，他笑了笑，双手插进衣兜里，悠然踱起步来。

承包合同规定，承包款是按季度上交，按照现在的进度，回款及时的话勉强能够应付，回款率太低了，这是一种预警。

穗城市新颁布了一条政令，只有在楼盘拿到预售证之后才能开卖，这样，交楼的时间会大大提前，置换的房产，他可以减少很多无法预知的风险。

古京京突然打电话说找他有事，请他喝茶。

他知道她有事找自己。

事情已经过去了，对于古京京，如同当初的宁安安一样，他心里并没有厌恶之感。

“哟，京京，你这简直是重获新生啊。”他一见到她，她完全变得像另外一个人，衣着比以前鲜艳多了，苗条的身材更加玲珑精致，显得光彩照人。

“别说了，岁月不饶人，晃荡了几年，除了伤痛，啥也没捞着，你，现在怎么样？”她比以前也开朗多了。

“还行吧，压力很大。”

“做什么事都有压力，不过，对于你沈江河来说，应该不是问题。”

“别，你这是捧杀。对了，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准备开一家高档的美容院，现在正在装修，把老本都差不多都投进去了。”

“哎哟，当老板了？恭喜啊！”

“这不还是楚寒风当年说得嘛，人人都是老板，我也想尝试一下做老板的感觉。”

楚寒风现在深陷大狱，不过，他以前的老板概念，被“楚江大厦”的王嘉泽他们“传承”了下来，继续在影响着都市报广告部的每一个人。

说起楚寒风，古京京没有避讳，就把当时许建军两兄弟如何密谋，状告楚寒风一事说了出来。

古京京知道这事之后，觉得许建军心狠毒辣，人品有很大的问题，才下决心离开他。

这事，沈江河早已预感到了。

“我能帮到你吗？”什么话都说开了，没觉得有什么，这些破事只不过是人生中的沧海一粟。

“找你呢，就是看看我能不能在你这儿做点业务，我那边投入太大了，想积蓄一点，到时装修好了，又得到处需要钱。”古京京说她腆着老脸找他，希望他能理解。

“没问题，你可以继续做医疗广告。”对于医疗广告，他说只有她古京京可以，其他人不考虑，只是需要正规的广告批文。

他以前说过，剔除医疗广告，但对于古京京，他却做出了网开一面的决定。

“沈江河，你还真是个好人!你说当初，那天晚上喝酒，奶奶的，除了许建军是垃圾股外，其他的都是绩优股，我当初怎么就没看上你呢？”古京京谈及往事，还能如此谈笑风生。

她说得没错，那天晚上喝酒的人，现在这个行业，发展得都很不错。

如今的都市报，无论是采编还是广告、发行，在业内被称为“黄埔军校”，培养了一大批人才。

“你还说，当时在办公室，和你同桌，你还调戏俺呢。”

“有吗？!”

“古京京!你奶奶的，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没有一般女孩子那种小肚鸡肠，凡事过后就不放在心上。”

她这种性格和林西雅有点像，只是在这个电视中心，她有些变化，变化的原因还是源于许建军。

“江河，对不起啊。”古京京听他这么说，想起在电视中心的很多事情，由衷地说了一句。

“都过去了。”

古京京临走时，走过来抱住他，沉默了两秒后，才松开他，转身就走了。

没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望着他，说：“你们那十全九美，我能进入吗？”

“那就是十全十美了!”

第二天，古京京的广告订单就下来了，还是她的老客户，先付款后刊播。

他现在的情况，现金为王，古京京的订单，多多少少，可以缓解一下燃眉之急。

他拿着古京京客户的广告物料去制作部，看看符不符合刊播的格式，却遇到了林西萌。

“沈江河，我还没看出来，你还真是说一套做一套。”林西萌的语气有点怪怪的。

“哎呀，帮人就是帮自己，不违规就行了，计较那么多干嘛。”沈江河以为她说的是古京京的医疗广告。

“不违规？！不计较？!我看是你的人品有问题!”林西萌的脸上出现愠色。

“萌萌，你怎么啦？”他马上意识到，有新的情况。

“我叫林西萌!”那语气如铁一般生冷，转身想走。

“歪，别啊，我有事找你呢，你把这物料帮忙核对一下。”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惹了她。

她伸手把他手里的物料夺了过去，有点气冲冲地走了。

林西萌参与新闻制作拍摄外景时，远远看见了林西雅，和一个人有点亲热，她专程拿了摄像镜头扫了一下，距离有点远，角度有点偏，但依稀能看得出，林西雅身边的竟是沈江河。

这让她很吃惊。

原来她尽管心里有些不愿意，但她觉得沈江河是林西雅最好的选择，两人都是做业务出身，沈江河还能一物降一物，把林西雅整治得服服贴贴的。

她很清楚林西雅的性格，能改变自己的，就是林西雅心里所需要的，不仅是苏丹青，连她自己都这么认为，林西雅和沈江河在一起，堪称圆满。

她试探过他的口风，得知他的想法，当时心里还有些激动，谁知他们竟然在一起了，这让她有些沮丧，也有点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