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警
作者:曾子杀猪 | 分类:都市 | 字数:122.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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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再进刘家 (下中)
宋静给二老买了一盒老参,有孟昱这样的行家在身边,宋静根本不怕买到假货。宋静另外给关之怡买了一块贴身的玉。关之怡笑呵呵地道:“这参我和你刘爷爷就收下了,我们老了,进进补也是可以的。这玉你就自己佩着吧。俗话说人养玉玉养人,你正年轻,就和这玉互相养着,到老了,这玉也就成了传家宝了。”
宋静看了看孟昱,孟昱笑着点了点头,宋静便高兴地道:“谢谢爷爷奶奶。”
刘子皿道:“上次孟昱来,已经给了我们礼物。以后都一家人了,我们也不搞这套了。来看爷爷奶奶就好。这些礼物什么的,实在是用不着。”
孟昱和宋静连忙答应着。众人又聊了一会,勤务员过来报告说晚餐准备好了。众人一起吃了顿丰盛的家庭晚宴后,刘子皿道:“你们一起喝茶聊天,孟昱和春雷到我书房来。”
孟昱和齐春雷恭谨地答应一声,随刘子皿进了书房。刘子皿在沙发上坐下后,示意孟昱坐在自己的身边,齐春雷坐在自己的对面。早有保姆泡好了三杯茶端了上来。
刘子皿喝了口茶后,便开始问孟昱在学校的情况。当刘子皿听到孟昱已经成为了预备党员后,心里有些吃惊,担心孟昱是在用自己的名头投机取巧,便问道:“昱伢子,你这入党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中间有什么缘故吗?”
孟昱微微一笑,便把学生党支部书记陆西平看到宋静的妈开车送自己回宿舍的事说了一遍。孟昱最后道:“我猜有两个原因。第一是公安部给我的嘉奖。不少人认为我一定有大后台,不然公安部是不会给一个系统外的人嘉奖的。第二是陆西平误会了我是宋省长的亲戚。”
刘子皿忍不住地轻笑了一声,道:“有些人的心思就没有放在正道。不过这样也好,孟昱的组织关系顺利地解决了。”
齐春雷道:“刘老,就是按标准,孟昱也够入党条件了。有几个党员象他这样舍己救人,屡立奇功的?”
刘子皿笑道:“春雷啊,你别过于夸奖他了。孟昱屡立奇功不假,可立一时之功易,保一生正气难。孟昱,你的路还长着呢,你只有不时地按党章严格要求自己,才能做一个合格的党员。如果每个党员都能按党章严格地要求自己,我们的党就能永保正气。”
孟昱连声答应,脸上的神色也很凝重,但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刘子皿目光何等的毒辣?刘子皿仿佛一眼就看出了孟昱的心思,问道:“昱伢子,你心里似乎对我刚才的话有些不以为然,是吗?”
孟昱心里一凛,才知道自己的心思或多或少地还是表现在了脸上,看来自己养气的功夫还是不够。孟昱连忙道:“爷爷,我认为您所说的都对,我只是对‘如果每个党员都能按党章严格地要求自己,我们的党就能永保正气’这句话有一些想法。”
刘子皿含笑地点了点头,鼓励孟昱继续说下去。孟昱略为思索后道:“按党章严格要求自己,从某种程度上讲,只是一个道德层面的约束。要真正地治党,还是要从法律出发。一个好的党员,首先应该是一个好的公民。而一个好公民,首先应该是一个守法的公民。”
刘子皿道:“可按党章严格要求自己并不和守法矛盾啊。”
孟昱道:“我没有说两者之间有矛盾,我只是觉得我们在提法上要改进。如果我们过分强调党员要按党章严格要求自己,而忽略提倡党员要学法守法,给人的感觉就是党章在法律之上了。
事实上,法律才应该是每个公民,自然就包括了每个党员,其行为标准的基本准绳。”
听了孟昱的话,齐春雷有些吃惊,但更吃惊的是刘子皿的反应。刘子皿自始至终,脸上挂着微笑,用鼓励的目光看着孟昱。齐春雷心里感叹:“要是换一个人发这样的感慨,刘老这样的老党员,心里恐怕不是很舒服吧?”
见刘子皿用鼓励的目光看着自己,孟昱便接着道:“这十几年来,我国在法制建设上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党员犯了法,不再像以前光开除党籍了事,还移交司法机关查办。但在执法和普法上仍有很大的提升空间。首先,要把学法纳入党的组织生活的内容。其次,在执行法律时,对待党员中的违法分子,其处理要按法律标准来。不能因为他是党员而从重处理;也不能因为他是党员而从轻处理。”
刘子皿点了点头道:“有些道理。但你怎么知道在司法过程中,党员干部是被区别对待的?”
孟昱道:“报纸上不是经常说‘对违反乱纪的党员干部要从重处理’吗?这‘从重处理’,就是区别对待。但落实到行动上时,很多时候却是‘从轻处理’,是另一种区别对待。这两种区别对待都不对,但‘从轻处理’的后果更严重。很多党员的法制观念并不强,他们认为党员身份是他们的头上的保护伞。我读初中的时候听人说过为什么我党官员中这么多的腐败分子。”
刘子皿“喔”了一声,饶有兴趣地问:“为什么?”
孟昱道:“首先官员违法后,开除党籍成了最大的惩罚,也因此成了最大的保护罩,似乎开除了党籍后,法律上的责任就轻了,这就是无法了;其次,我党信奉唯物主义,不相信神明,不信因果报应,这就是无天了。老百姓就议论了,一个无法无天的人,你能指望道德标准能约束他吗?”
刘子皿笑了,道:“你这话也不对。我们有些干部信神得很呢。你没看有报道说,有些领导干部,新年的第一天,非要到当地的庙里去烧头炷香,求菩萨保佑他升官发财。要我说,如果你给菩萨烧了香,捐了香油钱,菩萨才保佑你,那这菩萨和贪官有什么区别?”
孟昱点头道:“爷爷说得对。我也看了十万人争着烧新年的头炷香的报道。我就想了,如果这十万人都争着做新年的头件善事,那该是多好的事情啊。可惜的是,人人口头上讲善恶有报,但在行动上,大家都去烧香求神,这分明是言行不一啊。另外,我认为,我们党员干部应该是有法有天的。国家的法律,就是每个党员干部要遵守的法律;国家的公民,就是每个党员干部要敬奉的天!”
刘子皿轻轻地拍了几下桌子,大声道:“说得好!这个有法有天的提法好。国家的法律,就是每个党员干部要遵守的法律;国家的公民,就是每个党员干部要敬奉的天!”
坐在一旁的齐春雷听了孟昱的话后,心里也在盘算:“孟昱的话多少有些愤青的味道,也过于理想化,可刘老还是击节称赞了,可见孟昱在刘老心中的地位。我这次去湘省,或多或少有照看孟昱的意思,我可一定要把握好,不能辜负了刘老的期望啊。”
就听刘子皿问孟昱:“昱伢子,你齐叔国庆后就走马上任了,到湘省当代副省长,主管治安和教育。等人大开过后,你齐叔就是正式的副省长了。虽然人大选举还没有实行差额选举,但过去也有落选的先例。你齐叔的工作一定要出成绩,才能确保在人大选举中获胜。你对齐叔的工作有什么建议?”
刘子皿的问题一出,齐春雷的身子微微一震,心想:“刘老这是考孟昱了,其目的当然是要指点孟昱,也顺便指点我了。”齐春雷连忙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脑子也飞快地转着,在想着如果刘子皿转问自己这个问题,自己该如何答。
孟昱一愣,转眼也明白了刘子皿的意思,心里不由地感激万分,暗想:“看来刘爷爷还真把我当亲孙子一样的培养。”孟昱便道:“爷爷,这个问题太大,请容我细想几分钟,然后回答您。到时还得请齐叔叔指教。”
孟昱这话说得刘子皿和齐春雷都很高兴。刘子皿高兴的是孟昱稳重且顾及齐春雷;齐春雷自然是高兴孟昱尊重自己。刘子皿点了点头道:“那你就好好地想几分钟吧。”
孟昱道声“谢谢爷爷”后,便头微低,眼微闭地想了起来。“到底从什么地方下手呢?”孟昱心中自问自答:“那自然是要看什么是湘省的治安和教育两方面最需要巩固和提高的地方了。可我怎么知道哪些方面是最需要提高和巩固的呢?”
孟昱想了一两分钟,心中豪无头绪,就在这时,孟昱突然想起自己刚说的得到了刘子皿高度赞扬的话:“国家的公民,就是每个党员干部要敬奉的天。”孟昱心中豁然开朗:“齐叔的工作当然是要以群众的需要为基础。虽然我不知道群众需要什么,但我自己就是群众的一分子,那么,我把我自己心中所想,结合我所看到的听到的群众对治安和教育的期望总结出来,应该也就八九不离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