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1995小农庄
作者:叶公好龙A | 分类:都市 | 字数:684.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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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0章 陈凌母亲的往事(一)
陈凌是匆匆赶去,又匆匆赶回来的。
属于是白担心了一场。
梁红玉那边没什么事。
虽然难免惊讶他知道了,这么晚还跑到家里。
但老太太还是宽慰的告诉他,没啥事,就是性子急,为了京城家里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生气来着,让他不用担心。
陈凌这才放下心来,又简单坐下来聊了聊,去城南小院子看了看真真和二哥二嫂。
就又回到了村里。
这时候王学成家里,大雁快炖出锅了。
看到陈凌回来,都望过来。
“富贵回来了?你姨那边没啥事吧?”
“没事,没事,虚惊一场。”
“没事就好,大雁快出锅了,快坐下来等着吃吧。”
“对了,那鱼你说生吃好吃,俺们还不知道咋弄嘞?你来了正好,要不俺们只能让聚坤哥来烧鱼了。”
“嗨,这个简单,用刀片成生鱼片就行了,我来弄吧。”
陈凌在小青马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让它自己跑回去,自己就撸起袖子去弄鱼。
这时候,王学成跟他爹正在小灶上忙活着做别的菜呢。
今天晚上也叫来了七八人呢,光吃一个铁锅炖大雁跟陈凌带来的鱼,显得菜少单调。
有点拿不出手。
村里人不如城里人讲究,但待客上不含糊,喊人来吃饭了,哪怕菜稍微差点呢,样式也得多点。
显得丰盛。
“这鱼还是得富贵来弄,让俺来弄,俺可没法把鱼肉片得这么薄!”
王聚坤看到陈凌拿着刀,把鱼肉片得又薄又均匀,一时间忍不住咂嘴。
“要不说富贵这样的人少见哩,会吃还会做,做得还比别人强。”
“哈,你们快别夸我了,一会儿给我夸上天了。”
话音刚落,一个从外边鬼鬼祟祟的溜进厨房的小身影,一巴掌拍在陈凌腿上。
扭头一看,是自家臭小子在旁边缩着脑袋,冲他嘿嘿笑。
“嘿,你个小调皮蛋,看你脑袋上的汗。”
陈凌用没沾鱼腥的手背敲了他一下脑袋。
“爸爸,睿睿是狼!嗷呜!嗷呜!”
睿睿仰着脑袋,伸着小手,小脸蛋作出很凶的模样。
他方才就在跟六妮儿他们玩这个,六妮儿大孩子哄着他,配合着他,让他装成狼追他们玩。
把他逗得很高兴。
两条狗也被他追得满院子跑。
臭小子就觉得自己很利害,很威风。
结果呢,看到爸爸回来了居然没跟他说话,也没喊他,就忍不住跑过来,再给他扮一次狼。
“知道了知道了,你是狼,你最厉害了!快出去跟哥哥姐姐们玩吧!”
陈凌无奈笑着,把鱼片装进盘子里,就要端出去。
“睿睿真聪明,先别走,来哥哥给你吃大雁肉。”
王学成掀开锅盖,用勺子兜了两块大雁肉,吹着热气放到碗中:“富贵你给他拿着。”
陈凌转身走回来:“那你多盛几块,外边好几个娃子呢,多盛几块让他们吃去吧!”
老头子王聚坤也说道:“给他们挑几块骨头少的,好啃,这雁斤两可不少,够咱们吃的。”
“行,来,这块不烫了,睿睿先吃。”
王学成笑眯眯的弯下腰,让睿睿伸手去碗里拿。
睿睿也不知道客气,嘴里喊着肉肉,直接就要伸手。
陈凌急忙拦住:“诶,先洗洗手,看你那小爪子脏的。”
就在厨房舀水给这小东西简单洗了一下。
“行了,拿着吃吧。”
睿睿早就等不及了,抓着就往嘴里塞。
咬了一口,就眼睛发亮:“爸爸,好七。”
“这可不是爸爸做的,是这个给你肉吃的学成哥哥做的。”陈凌指着王学成道。
“哈哈,睿睿觉得好吃,下次还跟着你爸爸过来,等你弟弟妹妹会下地跑了,哥哥给你们做一大锅肉。”
王学成给小娃子们盛好了一碗肉,笑道。
睿睿吃的小脸满是油花,腼腆的笑了起来。
他听大人说话也就听个大概。
不知道王学成说啥呢。
陈凌无奈笑笑:“傻小子,走,出去吧,跟六妮儿哥哥他们一块吃去吧。”
“这小娃就是讨人喜欢。”王聚坤站在锅灶旁,一边往钵子里盛着大雁肉,一边笑道。
然后看着王学成说道:“赶紧再要一个吧,趁年轻,罚钱就罚钱吧,实在不行就出去躲躲,家里还是要有个男娃的。”
“哎,俺知道,这不是正好要问问富贵有啥偏方么,秀芬婶子那边给出的也不咋管用。”
“行了,端出去吧。”
王学成‘嗯’了一声,把一大瓷盆香喷喷的大雁肉端出厨房。
招呼大伙开始吃喝。
一旦吃喝起来,院子里更热闹了。
都是说大雁肉好吃,和陈凌家的鱼好吃的。
陈凌家的鱼就不说了,卖的那么贵,好吃的应该的。
哪怕是生吃呢。
这玩意儿主要太贵了。
就算一般,也能吃出不一般的味道来。
而这大雁就不一样了。
往年村里也有人打雁。
但到底不是常吃的,大雁别看那么多,实际上挺难打到的,所以还是吃得少。
“学成这手艺不赖啊,这大雁炖的,都赶得上在富贵家吃的炖鸡了。”
“是啊,富贵家养的那些柴鸡城里人都馋成啥样,你这还真跟着聚坤大哥练出来了。”
这家伙,你一句我一句的,把王学成夸得那叫一个美啊,咧着嘴笑个不停。
差点美得鼻涕泡都出来了。
连忙摆手说不行,就是瞎做的,哪能跟富贵比呢。
“啥不行,你看富贵吃得多香,俺们在这儿夸你,他都不吭声,逮着那大雁腿猛啃。”
“香吧富贵?”
陈凌手拿着大雁腿一边啃一边点头:“嗯嗯嗯,香得很,学成手艺真得可以。”
说完,顺便还竖起一根油乎乎的手指。
今天的铁锅炖大雁确实好吃得很。
主要是炖的时间久。
火候也够了。
要知道,这大雁肉跟野鸡肉一样,野东西相比家养的,肉质更紧实。
比如野鸡,一般要不用高压锅,那就得花时间小火慢炖。
这大雁肉好的一点就是,没野鸡肉那么硬实,但又比野鸡肉香。
也就是说,既没有野鸡的土腥味,也没有野鸭子的水腥气。
“看吧,富贵都竖大拇哥了,学成你这以后能跟着聚坤大哥出去烧席了。”“哈哈哈,算了吧,要俺说,俺这真不算啥,俺就等着喝富贵家老二老三的满月酒哩,到时候富贵亲自给咱们烧席,想想就馋得慌。”
王学成一句话,又把话转到陈凌这边了。
当然他自己也觉得今天自家这大雁肉比往常做得大多数菜都要好吃,也是个猛吃不停。
“等等吧,满月酒这事儿吧,不行就入冬再说,我这边朋友多。”
陈凌说着举起酒杯:“来,端一个吧,今天菜好吃,光顾着吃了。”
“好,富贵发话了,端一个。”
大家就都举杯,直接干了一盅酒。
结果,一盅酒下肚,好多人发现草率了。
尤其陈玉彬三四个小年轻,一下子憋得脸红脖子粗的。
“嘶……哈,富贵叔你这苞谷酒,劲儿也忒大了。”
“对,劲太大了,还是慢点来,慢点来好……”
“哈哈,没事,慢慢喝就慢慢喝,我家这酒其实不上头。”
陈凌哈哈一笑。
山里人喜欢自家酿的苞谷酒,这种酒一般度数会稍微大一点。
不过嘛,他这酒是在老丈人一边教一边酿的,那还是去年第一次半学习半试验的。
但出来的酒挺不错。
反倒是后边手熟了,酿的苞谷酒,倒都不如这第一次的。
有时候就是这样。
可以说是新手手旺,也可以说新手保护期。
不过不管咋说,他家的酒劲足,还真是一点不上头。
王立献和王聚胜都知道这回事,就顺着陈凌的话一阵点头。
“放心喝,你们富贵叔酿的这苞谷酒真没事,连俺家三女婿那面团性子也敢喝两杯。”
王立献说的这是小绵羊了。
大伙一听,果然胆气又上来了。
一边吃着,喝着,陈凌带来的鱼,生吃说是不如大雁肉香,但是最快吃完的。
调的那个料汁,酸香酸香,蘸鱼肉,很是可口。
“献哥大棚收拾完了?”
“还没,不过也快了,反正还是一边种菜一边种蘑菇。”
“献哥今年家财旺啊,种大棚还有三个女婿过来使劲,这女婿也都挺孝顺,不用咱们去打帮手了。”
“是呗,要不然立献叔能惦记着,还帮女婿家养小狗?”
“嗨,快别说了,俺这都是托富贵的福,沾他的光。”
“嘿,瞧献哥这话说的,不说以前了,就说今年了,咱们村不沾他光的能有几个?”
“对了富贵叔,你养那么多驮马,又搞那么多鹿,是不是这两样也发财啊?”
“……发啥财,梅花鹿是真真嚷嚷着养,让我抓小梅花鹿,这季节我去哪里找,大公鹿入群才刚配上,只能把它们多逮回来几头养了……”
陈凌无奈道:“反正养着也没啥,不想养了就杀了吃肉呗,至于驮马,那是老余从风雷镇跟苗寨那边搞回来的,之前着急回北亰,让我替他养着,一直也没过来运走……听老周说这老小子估计要忙结婚,跟他对象两家子正掺和呢,现在顾不上。”
余启安、周卫军……
这俩陈凌的笔友在村里也是有名的。
余启安没啥正经,喜欢逗孩子,让村里的大人小孩给他搞鸟和鸟笼子。
周卫军是吃王聚胜家的柿饼,吃到肚子疼,差点丢了半条命,一直被人拿出来笑话。
陈凌一说老余、老周,都知道是谁。
“嗨,要不说富贵朋友多?”
“是啊,朋友多了,想都凑一块难,这满月酒估计还真得等入了冬。”
“啊,入冬就怕大雪封山啊。”
“那应该没事,都说今年天暖,是暖冬。”
老爷们儿吃喝起来,话就多,好的是他们这伙子人除了爱吹吹牛,没啥别的啥臭毛病。
陈凌也愿意跟他们天南海北的胡吹一气。
讲完天文地理、国家大事,又说起水里的鳖王爷,山里的老猪精,狼巴子,狼神狼王什么的。
说来说去,后面又说到陈凌种大棚的事。
这话陈凌是去年在王立献家里说过,那时候都给王立献弄第二个土棚的时候,大家是王立献家吃喝。
陈凌随口说的,也想弄个棚试一试。
但那时候想的是起码到来年孩子稍大一点了。
到时候里边除了种菜种菇,冬天也可以放蜂箱,放点鱼苗,鸡苗鸭苗啥的。
现在来看嘛,小孩子不到上中学,就没个完。
该干啥还是得干啥。
陈凌心里还真有着今年给乐乐、康康办了满月酒后,也弄一个土大棚试试的想法。
……
陈凌他们在村里吃喝热闹,不知道城里梁红玉两人多晚了睡不着觉。
靠在床上,亮着灯,脸色难看。
“你说她怎么能这样?她自己不管孩子了,还不让咱们管,天底下哪有这样当娘的?”
梁红玉说起来还是气得不行。
原来今天的事不是梁红玉她们家那些狗屁倒灶的事。
竟然是跟陈凌的母亲通了电话。
“唉,她不是不管富贵,她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又倔又犟,最要脸面,咱们要是不回凌云倒好,她可能还偷偷想富贵……
现在知道咱们回来了,还跟富贵走得这么近,这样一下子显得她那个当亲娘的不行了……就她那脾气,那好脸面的性子,可不是就炸了嘛。”
秦容先叹了口气,也是心里乱糟糟的。
想想陈凌和王素素,还有可爱的睿睿,刚满月没多久的两个小奶娃,以及活泼好动像个皮猴子一样的王真真……
多好的一家人啊。
要是让他们去给当爷爷奶奶,那是一千个愿意,一万个愿意。
可惜啊。
“她炸什么炸,她亲娘不管孩子,多少年一点音讯都不给,孩子还以为自己亲娘死了。你还说她偷偷想富贵,就她那样……
要是偷偷想了,就算以前那边回内地不容易,还不能写信了?
还有脸管我?把电话打到越民和月茹那边骂人……
我就跟我大外甥亲近怎么了?
她管得着吗?”
梁红玉越说越生气,气得泪花都出来了。
“那人家也有话说啊……没听人家电话咋说嘛?人家说了你都改姓梁了,跟人家就不是一家人了,你跟人家儿子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人家想管就管,不想管就不管,这里头有你什么事?
硬要找过来认外甥,搞得比亲娘还亲,这不是野猴子戴草帽——挺会充人嘛你!
显着你了?”
秦容先一边给老伴递过去手绢,一边无奈的说道。
这大部分都是陈凌母亲的原话。
梁红玉当初在电话听到的时候,可不是气得破口大骂嘛。
“啊,说我野猴子戴草帽硬充人,她不要儿子,不吭声就是,炸着毛找回来骂咱们干啥?
天杀的,咱们小心翼翼的,不敢跟富贵相认,她把我当什么人了,以为我回来这边了,什么都跟孩子说了?
在孩子面前说她坏话?
还说我早不是一家人了,掺和她的事干啥……
话说回来,改姓梁是我愿意的吗?
还不是当初把她送走,她想去给人家当女儿,去过好日子,后来受委屈了,自己又跑回来的。
她受不了人家的白眼,是我替她去的。
她以为我愿意离了亲爹亲娘,给别人当女儿?”
梁红玉拿着手绢,越擦眼泪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