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茜双手捂着嘴，流着眼泪不断点头。

接下来，就是繁琐的庭审程序，当程序进行到被告人陈述案情概要的时候，黄睿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向主审法官，用英语说道：“我的大脑，是完全干净的，没有被修改过。”

法庭内的人们顿时发出一阵低低的喧哗。

“梆！”

主审法官拿起法槌，敲了一下，说道：“安静！不要喧哗。”

等人们安静下来，主审法官说道：“黄睿先生，请继续陈述你的意见。”

黄睿说道：“再次强调，我的大脑，是干净的，如果你们不相信，现在就可以用电脑现场再次扫描我的大脑一遍。”

主审法官说道：“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决定，庭审程序继续进行，等下到控方举证阶段，会当场扫描你的大脑的。”

黄睿说道：“好的，我尊重法官的决定。”

法官说道：“好的，接下来是起诉一方出示无证阶段。”

控方代表这时候站起来，说道：“好的，首先要出示的，是我们执法人员第一次扫描黄睿大脑的数据资料，我的电脑，请展示一号证据给法庭审查。”

当控方的电脑播放完第一次扫描黄睿大脑的数据资料完毕之后，控方代表说道：“根据这个数据资料，完全可以证实，黄睿先生，对自己的大脑实施了注入所有人类知识的严重犯罪行为。”

主审法官与身边的其他法官低头交流了一会儿，坐直身子说道：“好的，接下来，请值庭法警携带一台电脑，交给控辩双方查验，是否同意用这台电脑当庭扫描黄睿的大脑。”

一名警察拿着一台连接着保险箍的电脑，相继走到控辩双方身前，将电脑交给他们依次查验。

等控辩双方对这台电脑均表示没有异议之后，这名警察走到黄睿身边，将黄睿的保险箍取下来，放到黄睿身前桌面上，再将手上的保险箍放到黄睿头上，连接电脑，然后说道：“我的电脑，用360大脑卫士扫描黄睿的大脑，看看他的灵魂是否被修改过。”

几秒钟之后，这名警察手中的电脑说道：“经扫描，黄睿的大脑并未被修改。”

法庭内的人们再次喧哗起来。

“梆！”

主审法官拿起法槌再次敲击一次后，说道：“安静！”

等人们再次安静下来，主审法官说道：“这台电脑，我问你，黄睿的大脑中，有没有储存有所有人类的知识。”

那名警察手中的电脑说道：“法官大人，确实没有。”

主审法官说道：“好的，值庭法警，你过来，拿我的电脑，我的保险箍，再次扫描黄睿的大脑。”

站在黄睿身边的那么警察点点头，走到审判台前，从主审法官手中接过对方的电脑和保险箍，回到黄睿身边，开始操作起来。

当这名警察将主审法官的保险箍换下黄睿头上原先的保险箍，并连接好主审法官的电脑之后，主审法官说道：“我的电脑，用你的360大脑卫士扫描黄睿的大脑，看看他的大脑有没有修改痕迹，有没有被注入人类所有知识。”

几秒钟之后，主审法官的电脑说道：“报告主人，都没有。”

主审法官一脸疑惑地看了看黄睿，说道：“好的，我宣布，庭审继续进行。接下来，是主询问阶段。”

接下来，再经过主询问、交叉询问、被告一方提交证据、法庭辩论、主审法官就本案的整体内容向陪审团作总结提示等程序之后，主审法官说道：“好了，接下来，陪审团退席，开展秘密评议。”

等陪审团成员们纷纷起身离去，坐在张茜身边的赵敏说道：“奇了怪了，我明明也参与过对黄睿大脑的扫描，为什么突然就变了呢？小王，你当时也在场，是吧。”

小王说道：“是啊，这真是太奇怪了，不过这是好事，不是吗？”

张处长说道：“是啊，确实是好事，希望陪审团能采纳我们这一方律师的意见，宣布黄睿无罪。”

黄睿的母亲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说道：“天灵灵地灵灵，快点保佑我的儿子被宣布无罪。”

众人低声交流间，张茜默默地与黄睿两人神情对视着，一直到半个多小时之后，陪审团成员们回到自己的席位上。

接着，陪审团的一名男性代表站起来，说道：“经过陪审团讨论和表决，我们全体一致认定，黄睿有罪！”

主审法官毫不理会法庭内人们的喧哗，与其他法官低声交流了很久之后，拿起法槌“梆!”地敲了一下，说道：“经过我们合议，合议庭决定采纳陪审团的建议，同意黄睿有罪，同时我们已经达成量刑意见，下面，我宣布。”

一名书记员起身喊道：“全体起立！”

等法庭内所有人的起立站好，主审法官简要论述了一下裁判理由之后，高声说道：“判处黄睿，终身监禁。”

张茜以及黄睿的母亲，听到这个结果，顿时同时瘫倒到椅子上。

黄睿的父亲这时候高声喊道：“上诉，儿子，我们必须上诉！”

黄睿点点头，深深看了一眼自己的父母和张茜，在两名警察的押送之下，离开法庭。

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套房客厅内，张茜、黄睿父母、张处长、小王和赵敏，以及两名华人律师，分别坐在屋内的沙发或者椅子上。

黄睿的父亲首先说道：“我就是想不明白，既然已经当庭验证黄睿的大脑是干净的，为什么还是输了官司。”

一名头发花白的年老律师说道：“我们仔细审查了控方提出的证据一，取证程序对于他们来说是完美的，我们一点毛病也没有办法挑出。我通过朋友了解到，陪审团成员中有相关的科研人员，他们应该是认为在理论上，是可能存在某种技术，无痕修改人的灵魂的，所以不能排除在侦查阶段结束后，黄睿通过某些途径，将自己的大脑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