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小凡。”

正帮着统计的陈凡转头，叫村里十几名妇女，冲自己招手。

“小凡，你过来一下。”

“来来来。”

陈凡也不傻，心中已经了然。

“夏老板，我去一下。”

“行，你去吧。”

夏子辰头也不抬地说道，她有点后悔，应该多带一个助理过来的。

“怎么了王婶？”

陈凡笑呵呵地走过去，假装不懂地问道。

“怎么了，小凡，你说有你这样做事情的吗？”王婶故作气愤道：“凭啥你带着铁柱他们一起挣钱，不带上我们家呢？就因为铁柱跟你关系铁吗？”

“是啊，小凡，想当初，咱们家也是支持你，外面找我家男人做工，也没出去，还得罪了外面的老板呢。”

“就是就是。”

“大家别生气，有话好好说嘛。”母亲李秋菊赶紧走来，替陈凡打圆场。

她很久之前，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幕，毕竟纸包不住火，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

“不是啊，李姐，主要小凡这么做，太让人寒心了！”

“可不是嘛，柱子他们挣那么多钱，还是一天挣大几千万把。”

“就是，我们家男人累死累活，也才两百块，小凡，你不能就顾着柱子他们，不管我们呀！”

十几名村妇你一言我一句，语气激动极了。

“大家别这么激动，小凡他也是有难言之隐啊。”陈二叔见状，急忙赶来帮忙。

结果村妇们更加激动了。

毕竟陈二叔是陈凡的表亲，肯定是向着陈凡啊。

王铁柱等人要是再说话，那无异于火上浇油。

“大家安静下，听我说。”

陈凡双手下压，示意大家安静。

“行，但是小凡你必须得给我们一个交待。”

“大家的心情，我真的理解，”陈凡倒没有因为对方的语气而生气，反而耐心解释，“我的确是发现了一块不错的地方，就是迷雾海域。”

“迷雾海域？”

“竟然是那里！”

刹那间，村妇们脸色一变。

“那里不是海雾很大吗？一个不小心就出不来。”

“是啊。”

陈凡脸色郑重，道：“这也是我，没有大肆宣传的原因。”

“迷雾海域里，伸手不见五指，虽然鱼资源丰富，可是也要冒着极大的风险，一个不小心，困住一两天都是轻的。”

陈二叔等人听的瞠目结舌，事情的真相，好像不是这样？

不过他们也不傻，一来鱼资源有限，回来的人越多，以后捕到的鱼就越少，二来的话，当面拆陈凡的台，脑子秀逗了吧？

“当然，风险越大，收益越大，”陈凡接着说道：“如果你们愿意冒险的话，可以跟我们一起，这个没关系。”

“如果不愿意冒险，那也没有关系，等一两个月之后，近海的生态发生变化，那个时候，不需要进入迷雾海域，也能捕到很多鱼。”

陈凡也不是故意撒谎。

只能说慈不掌兵，身为一村之长，不讲原则，一味地对所有人是不行的，也要根据实际情况来。

如果答应眼前十几名村妇的要求，那不久之后，就是三十多条渔船，全村出动，迷雾海域鱼再多，充其量那么大地方，不出一个月，收入绝对大减，两三个月后，大家一起玩完。

然后，清水村再次恢复原状。

村民们背上行李，背井离乡。

第二条路，暂时保持目前去迷雾海域的人数，等一两个月海藻将近海生态净化得差不多之后，再召回村民。

很显然，第二条才是长远之计。

听完陈凡的话，村妇们都陷入了沉默。

一名妇女忍不住问道：“这么说小凡，你们都是冒了生命危险？”

“可不是嘛？”

刘江露出一副心有余悸地样子，道：“那里面浓雾大的，伸手不见五指，一次我还听到了有人在我耳边说话，吓死我了。”

“这……”

村妇们都被震住了。

早就听到传言，说迷雾海域里有不干净的东西，现在看来好像是真的？

要是这样，这钱真不好赚啊？

“这样，你们回去商量一下，如果愿意冒险的话，就回来，不愿意也没关系，等两个月，保证可以捕到鱼。”

“真的吗，小凡？”

“嗯。”陈凡面不改色地点头。

“行，那我们回去商量商量。”

“不好意思啊小凡，是我们误解你了。”

“我们也不知道原来是迷雾海域，那地方确实太危险了。”

“没事没事。”

陈凡也没往心里去，毕竟他是一村之长。

设身处地地想，如果他看见这一幕，也很难淡定，心中没半点怨气。

就在这时，夏子辰那边也统计完了。

两名壮汉，将野生海鲜一一搬进生鲜车里。

“陈凡，你看这是我刚才拟的合同，看看？”

夏子辰笑着走来，心情大好。

“行。”

陈凡接过合同，从人群里走出去，仔细看了一遍。

主要内容，是夏子辰愿意以高于市场价百分之二十的价格进行收购，而陈凡这边，只能供应夏子辰这边，双方如果有任意一方违反的话，需要付出三倍违约金的赔偿。

大概内容，与先前商量好的差不多。

陈凡签好字，一式三份。

“合作愉快。”

夏子辰伸出手，笑道。

“额？”

陈凡一怔，也伸出手，与对方象征性地握了一下，笑道：“合作愉快。”

“对了，夏老板，要不要留下吃顿晚饭？”

“嗯？可以吗？”

夏子辰意外道。

“当然。”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夏子辰微笑道，她从小就在大城市长大，很少回来乡下，如今能在渔村吃一顿晚饭，也是一件富有情调地事情。

“好耶！”汤园兴奋道。

……

夜晚，繁星点点，伴着凉爽的海风，惬意极了。

童峰家门前，摆上了五六桌饭菜，清水村渔民们齐聚一堂，空气中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红烧肉，盐水鸭，凉拌牛肉，狮子头……

一道道硬菜，早让村里面的孩子馋哭了，就是大人们，也是悄悄流口水。

“童峰小子赚大钱了啊！这一桌菜，起码三四百元吧？”

“是啊，还摆上这么多桌。”

“他一个海螺，赚了三十万，这点钱真不算啥。”

“是啊。”

不少人都羡慕道。

“各位，我简单说两句。”

童峰举起酒杯，面朝众人道：“几天前，我还在外面工地打工，流血流汗，结果老板这个生儿子没屁股的王八蛋，还特么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