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检行动
作者:穿叶 | 分类:都市 | 字数:28.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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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伤逝
第一回合开始,奈温手长脚长,攻击范围特别广,又善于把握机会,控制距离,开始才几秒钟,张驰的脸上被击中一拳,幸好奈温未使全力。
疤子脸交待,不能上来就KO张驰,而要慢慢来,装作旗鼓相当,让人看不出痕迹。奈温无奈,每次攻击只好有所保留。因此,外人看来,两人水平差不多。可是,张驰却叫苦不迭,他与奈温无论在技术上还是实战经验上,差了十分八千里,奈温如同一只吐丝的蜘蛛,将自己死死缠住,张驰无论如何怎么样挣扎,都无法动弹,只好随着他的节奏走。
第一回合结束,张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黄土凑上前,说:“张检,为什么不攻击啊,那个叫奈温看起就像个酒鬼,手脚无力。”
张驰惟有苦笑。
第二回合,奈温仍旧不温不火,慢慢地跟张驰熬,他在一点一点消耗张驰的信心与体力,这其实并不是他的风格,面对无数个机会,奈温早就想将张驰致于死地!张驰攻又攻不进,防又防不了,越打越是害怕:“哪里有这么厉害的人?”可是,他生性不服输,遂狠下心来,一心一意出拳出腿,居然也能在奈温身上踢上两脚,不过,张驰并不好受,这腿踢过去,仿佛踢在了石头上。
第三回合到了,风云突变,奈温仿佛变了一个人,组合拳腿,配合得天衣无缝,进退之间,毫无破绽,妙到毫巅,张驰被他的拳脚压得透不过气来,死死护住头部,拼着年轻体壮,默默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的攻击,身上不知被击打了多少次,他仿佛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一次次倒在台上,一次次读秒,一次次爬起,张驰心想:“再坚持坚持,比赛马上就要结束了!”
忽然,他看到奈温眼神迷离,虽摆出格斗姿势,但有些摇摇晃晃,张驰大喜,机不可失,他迅速踢出一腿,扎扎实实击中奈温腰部。然而,奈温并没有反应过来,仍旧呆呆地站在原地。张驰随后一个右拳,对着他的脸,拼尽全力,重重击来,这一拳力量好足,起码有3、4百斤,倘若得手,奈温非当场被KO不可!
现场一片沉寂,空气令人窒息!观众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幕即将发生的奇迹!
原来,奈温素有旧疾,他每次喝酒过量,都有可能会出现短暂眩晕。眩晕之时,意识虽然清醒,但是手脚却无法控制,这也是疤子酒不准他昨晚喝酒的原因。那知昨晚大醉之后,早不发晚不发,居然在此时此刻发作起来。
张驰的重拳已发,眼看就要击中面门,突然在离奈温头部2厘米处生生停住。原来,张驰突然发现,奈温一定是身体有疾病才会如此,否则以他的身手,怎么会洞门中开,如此轻易得手呢?
“大丈夫光明磊落,怎么可以趁人之危?如此胜之不武!”张驰心想,凝拳不发之后,退出一米,静静望着奈温。
数秒之后,奈温清醒过来,眼睛恢复了犀利之情,心想:“没想到张驰以德报怨,倘若他刚才手不容情,恐怕我早被KO在场了,他能如此,难道我要恩将仇报吗?不可能!不可能!可是疤子哥那里如何交待?”
奈温如此想着,拳脚之间自然有所松懈,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台下一人急得冷汗直冒,大呼道:“温哥,温哥,快动手啊,快动手啊。”怎知奈温置若罔闻,那人气极,多么希望奈温突然在一招之间,将张驰击倒在地。
铛铛铛,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第三回合结束!张驰满头大汗,全身虚脱,宛如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台下裁判报分完数,奈温毫无悬念地赢下此次比赛,然而他面无表情,没有一丝高兴之情。
与张驰拥抱时,奈温附在他耳边,丢下一句奇怪的话:“张驰,天黑路长,小心有狗。”
张驰莫名其妙,来不及多想。
台下那人恨恨不已,低声咒骂,狞笑着离开人群。
黄土与吴如扶着张驰下了擂台。张驰看着吴如,低下头:“阿如,对不起,我没有赢,没能更好地帮助阿姨。”
吴如眼睛红了,柔声说:“驰哥,你的伤怎么样?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你平安就好了,你不知道,第三回合,你差点倒在台上,我、我多么担心……”
黄土说:“张检,奈温在那一动不动,你为何不动手?不然,胜的就是你!”
张驰说:“我不想趁人之危。”
黄土摇摇头叹息,三人一路朝医院走去,行人越来越少,一双眼睛,却在暗夜里死死盯着他们,他们浑然不知。
转角处,一处荒废的旧宅,平时吴如经过此地都提心吊胆,她今晚并不害怕,因为有张驰在身边。
突然,黑暗的角落里,跳出六七人,手中的刀在黑暗里似乎泛着白光,张驰一把将吴如拉到身后,沉声喝道:“你们要谁?要干什么?”
那些人并不答话,冲上去没头没脑地砍将过去。张驰本已虚脱,与黄土又手无寸铁,怎么是对手?身上早已着了两刀,还好闪得快,皮外伤,并无大碍。他踢开一个人,沉声说:“黄教,你拉着吴如快跑,这里我挡着!”
黄土忙拉住吴如,退到一旁。那些人目标明显,纷纷围住张驰。他们只想快点砍死张驰。这时,张驰身上又被划了一刀,鲜血直流,那人狞笑着说:“哼哼,张驰,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谁叫你闲事管得多!”
说完,那人又是一刀,狠狠戳来,张驰却待要闪,已是来不及,眼看这一刀要贯穿腹部。千钧一发之际,吴如不知哪来的力量,拼命扑上来,一把推开张驰,张驰踉跄着跌在一旁,那把冰冷无情的刀,狠狠插入吴如的胸膛,血如泉水般涌出来。
黄土惊呆了,他扑了上去。那群人已经杀红了眼,黄土背上也被划了一刀,倒在地上。他们不再理会黄土,狞笑着步步逼向张驰:“疤子哥真是多事,你看这样多省心,功夫再好,也挡不过两砍刀,哈哈。”
这时,突然闪过一道黑影,手持长棍,怒吼:“住手!”那人吓了一跳,待见对方只有一个人,顿时放下心来,破口大骂:“要命的,赶紧滚到一边去,别来多管闲事。”岂知话音未落,长棍已当头砸下,那人脑门挨了一棍,顿时长了个大包。
黑影冷冷说:“再不走,有你好看!”那人大怒,挥刀再上,旁边一人凑上来,悄悄说:“这人好像是奈温,他身材与说话的声音……”那人抬眼看了看,恨恨说:“我们走!奈温,我看你如何向疤子哥交待!”
奈温说:“我已经无法向他交待了,疤子哥最近在清理叛徒,以他的性格,你也知道,你这样回去,会有好果子吃吗?”那人听了,不禁打了个哆嗦。
那伙人走了,张驰来不及向奈温道谢,他抱着吴如,只觉她的身体越来越冷,浑身血迹斑斑,她哆嗦着说:“好冷,好冷,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张驰紧紧抱起她,大踏步朝医院走去,一边安慰:“阿如,不要怕,有我在,不要怕。”
吴如吃力地睁开眼睛:“驰哥,我怕、怕是、是不、不能陪你走、走了,你要答、答应我。”说了一句,已是气喘吁吁。
张驰泪流满脸:“不会的,不会的,阿如,我还要你陪着我去走万水千山。”
吴如摇摇头,轻声说:“不行了,我心口好痛,好痛。你、你答应我,不、不要为、为难我爸,他、他也、也是个可、可怜的人,好吗?”
张驰没有说话,吴波与胡为、疤子脸如此紧密勾结,怎么可能不处理呢?本待等此事一了,张驰立即向检察长报告,因为经历第二次退回补充侦查之后,第三次审查起诉的时间马上就到了,如果这些证据不提供,那么胡为就可以堂堂正正从看守所大门走出去!
吴如泪水滚滚:“我、我知道这、这让你、你很为难。妈妈看、看病花那么多钱,爸爸从、从来不告诉我们,可是爸、爸哪里那么多钱?爸爸是个正直的人,他、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妈妈。”话说得多些,吴如不停地咳了起来,血从伤口沽沽流出。
张驰嘶声说:“阿如,求你了,别说话了,行吗?我全都答应你,全都答应你。”吴如长舒一口气,脸色愈发苍白,眼睛再也睁不开了,意识慢慢涣散消失,微弱的心跳也逐渐停止。
张驰抱着吴如,发疯似地朝医院跑去,黄土跟在后面。奈温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了。
却说吴波这晚在病房里陪着阿英,只觉心惊肉跳,慌乱不已,便说:“阿英,我怎么心神这么不安宁?”
阿英说:“我也是这样,闷得慌,怎么回事?”她抬头看了看手表,接着说:“老吴,以前这个时候阿如早过来,为什么今晚还没来?不会有什么事吧。”
吴波不想让她担心,说:“没事的,你别多想。”可是,他实在坐立难安,拿起一根烟,径直朝门外走去,抽了两口,又鬼差神使地往一楼大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