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夏末茶素的街头上，只有树影斑驳而没有人影绰绰。除了几个寥寥不多的晨练爱好者以外，剩下的都是推着小平板车，准备在街上摆摊卖早点的。

茶素夏天的清晨特别舒服，尤其是清晨五六点的时候，太阳还未升起，但天色已经发亮，特别是雨后的清晨，淡蓝色的天空微风拂过，鼻腔绝对能感受到一丝丝从雪山上吹下来的湿润。

街面上的环卫工人还没工作的时候，张凡已经出门跑步了。有时候张凡也想睡懒觉，可说实话生物钟准时准点的会叫他睁眼。

不是说张凡多自律，而是这玩意都成习惯了，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不光有习惯，还有一股子的力不从心的感觉。

以前的时候，都是张凡像是看到肉骨头然后伸着舌头的大狼狗一样追着邵华跑。刚结婚的时候，张凡都理解了为什么君王不早朝的原因了。

所以，张凡为了有体力，更是注意起清晨的锻炼了。不锻炼不行了啊。以前不喝牛奶，邵华觉得这个可能有关系，专门让父母在农场里面弄了一个奶羊。

张凡都疯了，真的，这玩意喝下去，的确不拉肚子了。可羊奶的味道太重了。纯牛奶的味道，张凡还勉强可以接受，可这个羊奶，实在降不住。

这玩意就和臭豆腐一样，喜欢的人爱死，不喜欢的人说是大便做的。

羊奶大约可以和臭豆腐比拼一下。看着邵华享受版的喝着羊奶，张凡需要捏着鼻子喝。

所以，邵华和张凡的羊奶都是不同版本的。邵华就是单纯的羊奶，而张凡，直接就是放点胡椒粉、放点花椒粉、还要放点盐，嗯！这样总算是喝下去了。

张凡不喝都不行了，家里的老人也不知道从哪个大仙处听说的，喝奶制品有助于怀孕，看着张凡喝牛奶拉肚子，喝羊奶又不痛快，他们都准备要养个骆驼了。

为了不让别人笑话，张凡版的羊奶出炉了，这玩意喝完倒也没啥，就是嘴里面像是吃了一碗的香料一样，张嘴就有调料的味道。

真的，在边疆喝不了牛奶，也算是一种罪过。

从家里面跑步到医院，身上流了一身的汗水，身体也算苏醒了，在休息室的淋浴下冲一冲，穿上衬衣白大褂，一天的工作也就算开始了。

因为张凡现在是一把手，很多事情要张凡提前去同意去签字，然后下面的人，才能进行。所以每天早上提前半个小时到行政楼，把一天的行政业务处理了。

然后才开始医疗业务。

“呼吸科怎么又要添设备，这个番子就爱搞这个，他是不是要造反啊单干啊！”张凡看到呼吸科的申请后，虽然嘴里骂了一句，但还是批准了。

说实话，如果茶素医院的所有科室主任都和老居一样傲娇，都和老居一样的几十年如一日的坚持，他张凡做梦都能笑醒。

“护理部要一个培训基地？哎，这个护士长，上台了就搞这么大的事情，以前多用一点纱布都能和医生吵架，现在大手大脚，这玩意可算不划归到科室预算里面了！”

张凡也同意了，天生小气，这玩意没办法，虽然同意了，但总要骂两句不是，不然感觉多亏啊。

随着楼道里面的人声和脚步声，张凡知道上班时间快到了。

杨红拿着钥匙开了张凡的办公室，进来一看张凡已经办公了。她心里微微骂了自己一句后，打了声招呼，就忙着给张凡烧水泡茶。

“张院，欧院昨天找您呢，说是医院要参加医生临床大比武。让您把把关。”

泡好茶，端到张凡的面前。她开始给张凡安排这一天的工作。

张凡有时候都觉的自己哪里是院长，比瘦狗都忙，一会这个科室要院长干这个，一会这个办公室要院长去干那个！

“让欧院自己看。最近我顾不上。”

“好的！今天有个卫生系统和医保办的联合电话会议，您出席吗？各地医保办的领导还有卫生系统的领导都会参加！”

“让高主任去。这一块他熟悉。”真的，当初欧阳打压老高，张凡替老高不平。

可现在，张凡觉得，这个还是高主任去了别叫好，真的，太香了。

你让赵京津和罗正国去，能被卫生系统的油子给骗了。你让老陈去，老陈太软，硬不起来，有时候会吃亏。

你让老居去，老居能和卫生系统的领导打起来。至于任丽，张凡想都没想过。

这种会议，其实欧阳去最好，资格老，有功劳，可请不动啊！所以，高主任还是挺香的。

杨红看了看张凡，不过也没说什么话。她知道，这个黑买买江，别看对谁都笑嘻嘻的，和蔼的像个好人，其实骨子里面的强势，她是相当清楚的。

所以，她就算心里有话要说，也不敢多说。特别是张凡已经表现出不耐烦的架势。

“还有……”

“行了，最近不到万不得已，我什么事情都不干，我还有事情要忙。你给内分泌的主任通知一下，明天业务查房。不用其他领导参加，你们院办和医务处派个记录的就行，你们当领导不用陪着去了。

都挺忙，行了，忙你的去吧！”

因为张凡已经签完了最后一份文件了，现在行政事务结束。这玩意，张凡算是看清楚了，你要是不打断她，她能站在这里给你说一早上。

说完，杨红身都还没转呢，张凡就打开了内分泌的书开始认真的做笔记起来了。

杨红都不知道怎么评价张凡了。不抓医院的权利，不看医院的财务，难道他一点都不担心大权旁落吗？

张凡现在要抓紧时间，因为回家以后，自己看书的时间大打折扣了，不像以前，只要自己不伸舌头，邵华也不会打搅张凡看书。

可现在不一样了，十点一过。你还要看书？赶紧过来和老娘造孩子来。

所以，现在只能在上班以后挤一挤了。早上看两小时书，然后去手术做几台手术。

这一天时间就没了，虽然张凡现在忙着搞定内科呢，可外科手艺也没落下。

技术这玩意，必须天天练，毕竟手艺人一天不练，就会手潮的。

国家卫生系统的临床大练兵，一个省大概就十个人，九个医生一个护士。

省份自己选。

杨红反馈给欧阳，张凡不愿意干以后。欧阳也没去找张凡。“没了你张屠夫，我还挑不出人来？”

欧阳各个科室挑人。

大比武，其实和高中的奥数有点相似。

高中的奥数真有用，还是一点毛用都没。

不好说。

可张凡知道，医疗的大比武，毛用都没有。

比如深部打结，就是腹腔打结。这种打结就是腹腔结扎动脉时候用的一种打结手法。

算是打结技术里面的最难的了。

大比武是一分钟之内看谁打的快，打的好，还没滑结。

可这个玩意，真需要一分钟打几十个吗？

腹腔大出血，打结的机会就一次，第一次打不好，大出血，人都死了，哪里会给你第二次的机会。

所以这种比赛，用一些正儿八经的大佬来说，这尼玛就是坐办公室拍屁股想出来的方案。

可欧阳他们这一代的人，就是喜欢干这种事情，为了一个红绸子做的奖状，努力的脱层皮。

当然了，要是卫生部说谁家医院拿第一，要给个百八十万，不用多，甚至就给个五十万，张凡估计都会流口水，反正就是搂草打兔子顺手的事情。

至于现在，就给一个破锦旗破奖状，连来回车费都不报销的项目，他兴趣乏乏啊！还不如去内分泌听听人家主任心惊胆战的讲课去。

下午，张凡又做了几台甲状腺的手术。

说实话，以前的时候是大脖子疾病特别多。年纪大点的人，都见过这种脖子下面吊着一疙瘩肉，小的有拳头大，大的甚至比篮球都大。

而现在，这种病几乎在华国消失了。可甲状腺结节，甲状腺癌等疾病极其的多。

特别是女性的甲状腺结节和甲亢疾病。这些年，呈现一种爆发式的增长。

一些老爷们，感觉自己的老婆这一两年，特别容易发脾气，比如自己偷着用眼瞅了一下，一个长腿妹子，自己的老婆就暴跳如雷。

还有，大清早起来，眼睛都还没睁圆呼呢，身边的老婆就开始发脾气。

这个时候，一要考虑，你是不是太赖藏私人房钱太多。二，考虑带老婆去双腺科看看，是不是甲状腺出问题了。

真的，这不是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