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的舆论已经往不可控制的方向进展，徐茫一时间成为了所有人口中的恶徒，特别在某些人的微博上，直接被定义为一个时代的悲剧，加上一些恶意的评论。

例如徐茫的各种死法，徐茫全家什么之类的，徐茫是败类...

总之，

越是恶毒的言语，获得的点赞次数越多。

不过随着科技部门的官方微博出声，这个情况被瞬间扭转过来。

【近期对复大物理系理论物理教授徐茫的举报，和媒体的有关反映，科技部门本着高度责任、实事求是的态度，认真仔细地开展调查工作，现已查明，徐茫尚未存在任何问题。】

【实际情况徐茫教授的经费只有五百万，魔都官方提供三百万，复大提供两百万，关于设备问题，由杨虹集团无偿提供，并非如网上所说，私自花费一亿，从中获得回扣。】

很快，

这一条微博被迅速转载，舆论的声音发生了改变。

紧接着，

复大官微也发出了相同的公告。

【最近我校物理系理论物理教授徐茫，遭受了谣言的伤害，严重影响到徐教授的科研进度，其名誉也受到不小的损害，在此，复大强烈谴责造谣者，这种无耻的行为，目前复大以采取相应措施，深究造谣者的法律责任。】

【徐教授是国际着名的理论物理专家、凝聚态物理专家、天体物理专家，其中发表过多篇影响世界的论文，并且多次登上自然期刊封面，享誉全球。】

此时，

更多的声音开始发声，而媒体们也纷纷开始报道，一时间整个舆论发生扭转，徐茫从一开始的人人喊打，到现在成为悲剧英雄，只经历了两条微博的时间。

“我靠...这事情发展的好突然，什么情况啊？”

“好像徐教授被人给带节奏了。”

“我就说嘛...徐教授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之前对抱有敌意态度的，默默把自己的留言给删了，重新站在徐茫的阵营中，而越来越多的吃瓜群众也加入到这场的风暴中，他们自然是站在徐茫那边。

随着时间的推移，

关于造谣者已经找不到源头，但还是有一些细心的网友发现了端倪，那些对徐茫进行人格侮辱的留言，他们都是小号，很明显这是一次有计划有组织的造谣行动。

是想要一次性把徐茫给整垮，从而成为人人喊打的对象。

“卧槽...这伙人用心险恶啊！”

“我都特么的无语了，徐教授那么好的人，怎么就招惹那些人？”

“就是因为太厉害了，遭人嫉妒了呗。”

对于幕后的人，网友们进行了种种猜测，很快把矛头指向徐茫的竞争对手，另一个引力波探测联合实验室。

面对讨伐声，

引力波探测联合实验室不得不出来发表声明。

原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但那些大V公知对公开说明表示怀疑，并且发表了很多相关的言论，依旧把徐茫定义为无耻的败类，他们的理由很简单，激光干涩对于引力波毫无作用。

从这一点出发，这些人疯狂对徐茫进行攻击，认为徐茫的学术能力存在问题，他的论文存在造假嫌疑，之后变得有一些过分，从个人上升到了集体。

舆论的风向再一次发生了改变，不过多数人还是相信徐茫，只是少数人抱有质疑态度，又有少数人压根不相信徐茫。

但是，

身处漩涡中心的徐茫，对此毫不知情。

此时，

复大物理系大楼。

徐茫越想越觉得委屈，既然没办法证明自己犯罪，为什么连一句道歉都没有，就这样一句‘你自己承担’就结束了？此时的徐茫没有第一时间回家里，而是坐在自己的办公室。

他在思考一个问题，对于科研经费的利用，徐茫根本就是小白，只知道钱花出去了，而不知道哪些地方不能花，该用什么方式花，比如支付给魔都天文台的费用，就这么简单的事情，居然变成了把柄。

对于这个问题，

徐茫不想去深究太多，主要他在思考这一亿为什么会发酵成现在这个情况。

首先，

这一亿肯定被别人给误会了，认为这是专用的经费，如果是这个情况，那么就有很多事情可以挖掘。

竞争对手吗？

徐茫首先想到的是多所高校和科研所联合的实验组织，虽然不敢确定，但肯定有他们的影子，自己的存在对于他们是一种威胁，如果自己率先成功，那么对他们是一种毁灭性打击。

那么多的资金投入，结果换来的却是失败，到时候一定会出现无法想象的局面。

不过呢...

徐茫觉得这肯定不是主要原因，为什么死咬一亿购买设备，原肯定出现在这里。

徐茫想到了一个关键的点，那些盘根错节的中间商，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有给他们赚钱，导致了这些人准备玩火？

“请进！”

听到敲门声，徐茫喊了一声，紧接着方主任走了进来。

“徐茫？”

“没有出什么事情吧？”方主任满脸担心地问道：“我才刚刚知道你被审核了。”

“没事...”

“虽然有很多问题，但这些问题不构成犯罪，其实他们无法证明我从中获得任何利益。”徐茫笑呵呵地说道：“不过...被关了一个晚上有一点生气。”

“没事就好！”

“想不到一个简简单单的事情，竟然闹到这种地步。”方主任坐在徐茫面前，叹了口气道。

徐茫突然好奇地问道：“方主任，如果我被关了一年，结果最后发现我没有问题，那么这一年的损失该怎么算？”

“自认倒霉。”

“反正没有什么道歉或者赔偿的。”方主任淡然地说道：“所以我们要严格要求自己，不能去犯错...科研工作者是一群特殊的人群，特别是我们这种，一辈子都不能错。”

徐茫点点头，他大概理解了方主任话中的意思，职业的特性让其产生了很高的道德期待，一但出现道德没有符合期待，就出现相对应的‘堕落感’爆棚现象。

“方主任...我回家了，昨天一个晚上没有睡，可把我累坏了。”徐茫生了伸懒腰，一脸无奈地说道。

“嗯。”

“对了。”方主任说道：“赶紧给家里人报个信。”

“哦...”

徐茫打开手机结果收到上百个未接电话、微信消息、短信等等，其中小曼差不多打了二十多个电话，三十多条微信消息，她一个人就占据三分之一。

没有任何犹豫，徐茫给小曼打了一个电话，先给她报个平安。

通了，

不到一秒对方接了电话。

“喂？”徐茫笑嘻嘻地说道：“想了我没？”

话落，

电话里传来惊天动地的哭喊声，就算离电话又很远距离的方主任，都能听到杨小曼的哭声，对此...方主任默默离开了办公室。

“哇！”

“你知道我担心你一个晚上吗？”

“你个没良心的！”

杨小曼冲着徐茫一个劲儿的骂，似乎只有骂人才能释放她一个晚上的担心。

徐茫足足被骂了十分钟，杨小曼那边才停止哭声。

“你没有事情吧？”杨小曼抽泣地说道：“我担心死你了，晚饭都没有吃...”

“没事。”

“虽然有很多问题，但这些问题不至于把我关起来。”徐茫笑呵呵地说道：“别哭了别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嘛。”

在一通安慰后，

徐茫才开着车回家，不过当他路过某个商业广场时，决定先去买点东西。

到家，

徐茫打开门，提着两杯水果茶来到客厅，突然发现一团黑影扑了过来，直接挂在自己的身上。

“哎呀哎呀哎呀...”

“小心水果茶！”

不过杨小曼显然没有听到徐茫的话，抱着徐茫的脖子，又是新的一轮哭声。

直到五分钟后，

小曼躺在徐茫的怀中，喝着香甜的水果茶，而眼睛不曾离开徐茫的脸庞。

“笨蛋！”

“现在网上的舆论比较乱。”杨小曼小心翼翼地说道：“这段时间千万别上网，我怕你一时间无法接受这样的情况，答应我别上网好吗？”

“哦...”

徐茫点点头，淡然地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应该全部在骂我吧？”

“虽然相关机构发声了，可对你的质疑声还是没有停止。”杨小曼说道：“你可不知道之前多么可怕，差不多你就是人人喊打的老鼠，他们骂得可难听了，我都被气哭好几次。”

“我知道了。”徐茫耸了耸肩，毫不在乎地说道。

“你不担心吗？”杨小曼诧异地问道。

“担心什么？”徐茫笑道：“我一个人又无法应对这么多的事情，只能听天由命吧。”

对于徐茫的想法，杨小曼还挺符合心意的，之前她最担心徐茫会因为舆论导致压力过大，从而产生其他的问题，现在看来自己多虑了。

...

杨小曼已经睡了，而同样一夜未睡的徐茫，正在微博上看别人的言论。

说是不关心，

其实徐茫早就忍不住了，他要进行反击。

现在的舆论主要问题在于激光干涉与引力波，在前人的理论看来，两者之间根本无法实现，毕竟激光只是微米量级别，而引力波是微米的万亿分之一量级别。

用川笑兄的话讲，这叫做痴人说梦。

徐茫随便点开了一篇呼声最高的文章，而这篇文章是引力波探测联合实验室某一位研究员写的。

文章指出利用激光干涉探测引力波，只是存在于理论上，实际却根本不可能，用激光测量微小距离变化，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花一亿购买激光干涉就是一件愚蠢的事情。

看到最后，

徐茫露出了一丝微笑，估计这不是个人行为，后背一定得到了某种支持，而且还有不少人在嘲笑自己吧？

不可能？

谁说不可能的？

“唉...”

“对不起各位，我徐某要开始反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