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玲玉家的客厅。

周易这厮为了面子，罕见凶了姚天后一句，难得的，姚玲玉居然没吭声。

周易立即见好就收，乐呵呵的，“汗青你们坐啊，口干了吧，喝饮料，喝饮料。”

喝毛线饮料啊，你这女人，太冷淡了啊？

汗青捂脸，“不客气的周老师，您还是看看我们的条件，如果可以的话，就签了合同，我们还得抓紧准备出版呢，就不打搅你俩的二人世界了。”

他这话，说的暧昧鲜明。

我们是二人世界？二人个屁啊，周易是百口难辩，这位是高高在上的天后啊，高高在上懂不懂？

他装模作样中，翻开汗青他们递来的合约，合约不是标准制式，而是相对简明扼要的，也很有针对性，更是对他约束最少，是最有利的条约。

其实他以前也想过，自己出文集的念头，可他也明白，那有些难度，要知真正能出版诗文集的，那都是咖位很高的大师，自己的知名度还是低了些。

而且所谓的诗文集，即便是名家大咖的作品，销量也都不算高，没有剧情故事，网友能在网上搜到的东西，谁会吃饱了撑的，去买你的啊？

销量差强人意，人家出版社又不傻，谁做亏本买卖？

只是没想到，如今居然有出版社，主动伸出橄榄枝，要替他这个粉嫩新人，出像模像样的诗文集，周易还是挺开心的。

他一直以为，自己资历浅，诗文数量又少，出文集，也是十几张纸的厚度，太单薄了啊，出个小册子都嫌薄。

然而汗青他们的操作，让他顿时眼前一亮，原来诗文短句，美文，甚至是楹联对句，都好放在一起啊，这不是地球所谓的，捆绑销售么？

当然了，他心中有数，对方能如此操作，那是有汗青存在，否则他是想也不要想了，因而他对汗青还是心存感激的。

我靠，还能如此操作？周易又一次震惊了，原来在合同中，对这些诗文不但有注解，而去还有出处，所谓的出处，就是诗文出现的由来。

打个比方，就像那首《君子吟》，当时是在老梁追悼会中，名义上是追悼词，实际却是周易，为了替老梁主持公道，而抨击王副台长的。

这个前因后果，就是诗文注释的由来，这么一弄，不但有了故事性，而且还用另一种方式，在褒赞周易的人品。

这种文集，不要钱，周易也愿意出啊！

在外界，对周易的名声，那是褒贬不一，甚至是骂名、臭名更多一些，此文集一出，等于是公开为他正名啊？

下面的内容，周易只是象征性的，粗略的扫了眼，就郑重其事的，在下面签了名字。

汗青这样给力，他再挑三拣四的，彰着他太不地道了。

其实除了这一点，合同给出的条件，周易也是无话可说，《明朝那些事儿》，加他的诗文合集，总共人家汗青给了他，税后8百万的买断价，这样的条件，已经是很高了。

而且这个买断价，跟上次一样，以纸质版权为主，并不包含影视动漫之类的版权。

周易心中明白，这个条件，肯定是汗青出了大力气，帮他争取来的。

当然了，他如今的知名度，又跟上次出《西游记》等小说时，是完全不同，起码有一定的读者积累了。

一般别人出书，大都是作者巴结出版社，可周易如今有了基础，出版任何作品，出版社都有了参照，给出的价格，基本不会有多大风险，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要知周易之前那些作品，已积累了好几百万的销量，眼看着出版社就要回本了，这才几个月时间啊？

因而汗青那里，也才好为周易，争取到如此好的条件，否则的话，汗青愿意，人家出版社也不愿意，更何况还是上杆子上门，为周易服务呢。

“好了，所有条件，我认为都没有问题，合作愉快。”周易签完合同后，起身郑重与汗青，还有那位，可能是签约编辑的女人握手。

汗青欲言又止，但还是起身跟周易握手，“周易老师您……呃，合作愉快。”

他也挺感动，因为他明白，周易没有一点讨价还价的意思，清楚的表露出，对他的绝对信任。

因为还有公司同事在，他就不好提醒周易讨价还价了，其实他心中也清楚，纵使周易想要讨价还价，最多是买断与分层的区别，价钱是没有余地了。

正如周易所想的那样，这个条件，已是汗青所能争取的极限了。

“合作愉快。”那个女编辑也起身，主动跟周易握手，“那我们这就回去，尽快将范本弄出来，那个文集，可能到时，还要周易老师您出序什么的。

“当然了，若您有圈子里相熟的大师，您也可以请她们出序，序不是唯一。”

周易哪里认识什么圈内大家？纵使认识几个，交情都不深，也不好意思请人家帮忙啊。

他摇头，“等你们安排好了，我就写个序，这序是自己出吧，其它的，不需要了。来，我送送你们。”

文集跟普通的小说不同，是需要注释正儿八经的序，普通小说就可有可无，这种序，可不是简介大纲什么的。

“不用、不用，周老师您请留步，我们开车来的，不需要麻烦您。”汗青慌忙拦住。

那位女编辑也挺自来熟，笑嘻嘻的很暧昧，“对，周老师您留步，女人可是要哄得呢。”

哄毛线啊哄？请你不要再尬撩……行不行？周易捂脑门，“我们真是朋友，普通朋友，你们是真误会了。”

汗青他们都是一副，“我懂的”样子，出门走了。

周易将他们送到电梯口。

汗青语重心长，“女人真的要哄的，你看小柳平时挺稳重吧，耍起小脾气来，一样不给我面子。”

“……”周易。

真要哄？太紧，再争就破了！

周易还想解释几句，人家合上电梯门，走了。

等他回到家，看到姚玲玉还是那个姿势，头都没回。

他的心中，就莫名来火，这臭脾气，比我还臭，这臭架子，比我还大，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还天后呢？除了漂亮，其他的，她哪还有优点啊？

除了漂亮，就没有优点的，脾气很大的姚天后，忽然转头，“看不出来，你的作品还蛮受欢迎的。”

咦，还蛮实事求是的，呃，这算她的又一个优点吧？周易道貌岸然，“一般一般，我的作品……”

他本来还想吹大气层的，结果……

姚玲玉很不给面子的打断了，“人家不是让你写序吗？你就在我这里写，我这有纸墨，刚好我这面膜还没好。”

写就写，谁怕谁？周易脱衣服，呃，是撸袖子，走到姚玲玉的书房，拿纸墨，真的开写了。

序？顾名思义，就是前言或者序言，有请人代写的，此时是周易自己写，他不准备写文集的大体内容，又或是写作意图，乃至写作背景等等。

不过周易不准备这么写，因为在文集中，人家出版社方面，已经给每个作品，都注解了详细来历，不需要他再赘言，他准备写内涵更深的东西，一种精神。

不知什么时候，姚玲玉也跟了过来。

周易闭眼酝酿一下情绪，随后猛地睁开双眼，猛吸一口气，提起了毛笔，在宣纸上写下一行序——《倘若才华的不得承认》。

他文集上的作品，几乎都是在被人质疑，抨击才华与人品时，才被动写下的，以诗言志的作品。

你们不是怀疑，不是抨击，不是轻辱与谩骂吗？

我将如何待之？倘若我的才华得不到承认……

“倘若才华得不到承认，与其诅咒不如坚忍，在坚忍中积蓄力量，默默耕耘；

“诅咒无济于事，只能让原来的光芒黯淡，在变得黯淡的光芒中，沦丧的更有大树的精神；

“飘来的是云，飘去的也是云；

“既然今天，没人识得星星一颗，那么明日，何妨做皓月一轮——周易！”

这篇序，周易是一起哈成，那种情绪的爆发，使得他的笔法，都有了不小的突破。

他所写的这篇序，不存在这个世界，是地球汪大师的作品，是借诗言志的，最好，也是最合适周易作序的，现代言志诗歌。

“何妨做皓月一轮？”姚玲玉突然开口：“这是一首现代诗，是你刚想出来的？”

这不是废话么，不是我刚想出的，难道还是你想出来的？周易大言不惭，“不错，很有深度吧？”

姚玲玉看不出表情，风轻云淡的，“过一天，倘若我也出书，你帮我写个序，毛笔字还凑合，嗯，就这样。”

我去，仅仅是毛笔字还凑合？你什么眼神啊？

“什么叫就这样？”周易不悦，“我的诗，我的作品，可不是随便送人的，你若是喜欢，过一天，等我文集出来，我签个名，送你一本好了。”

想要我的诗，没门，脑子里存储的经典诗句，用一个可是少一个，哪有那么容易给你的。

姚玲玉撇嘴，挺不给面子的，“你的签名，不值钱，我只要一首适合我的诗，嗯，就这么定了。”

周易气得眼珠子都红了，你会不会聊天，这样尬撩，会没朋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