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辛扫了一眼他舌尖的唇钉，忽然觉得莫轩又开始不正经。

见过挖墙角的，没见过他这么理直气壮挖墙角的。

肖辛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杯，抿了一口：“上次没被揍够是吧？”

莫轩抿唇笑：“哼，你不懂。”

“是，没你轻浮。”肖辛笑。

他放下茶杯又看着他问：“说吧，找我什么事？”

肖辛睡衣外面随便套着个黑色羽绒服，头发还乱糟糟的，眼睛红红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精神看起来还有些不好。

莫轩品了口茶，上下扫视他一眼，没忍住问：“你就这副打扮来见我，看来我在你心里的地位确实不咋滴啊。”

肖辛看了眼自己随意的穿着，再看看一身西装革履的莫轩，挑眉笑：“那我走？”

他刚才太害怕姜玉清动肖林，根本没顾及自己的形象。

莫轩无奈摇头，能撑住肖辛身上这身打扮的，也就他那张脸了。

他单手撑着下巴，看肖辛：“你眼睛那么红，哭过？”

不止眼睛红，肖辛鼻尖也红红的，虽然头发乱糟糟的，但现在他身上少了平时那冷厉的气场，看上去更让人想欺负。

肖辛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眼睛有些涩，不由得眯着眼，敲了两下面前的木桌：“别说那些没用的，说正事。”

莫轩伸出舌尖舔了下唇角，垂眸笑了下，两手交握抵着下巴，看向肖辛：“你现在的那个公司好像不是很器重你，有没有考虑离职？”

肖辛握着茶杯的指尖一紧，抬眸和他对视，“怎么，你还真是来挖墙角的？”

莫轩难得严肃，一本正经道：“小辛，你别看我平时吊儿郎当的，音乐只是我的爱好，其实我本质上是个商人，我看中了你的才华，你很有赚钱的潜质。”

肖辛眼睛半眯着，“你到底想说什么？”

莫轩拿出旁边的一个文件袋，放在桌上推给他：“这里面是一份文件，签了它，你就是我公司的人。”

“上次你和我见面的那个公司，我只是入了股，那首歌的利润理应有你一份，只要你在文件上签字，你就可以获得原本属于你的报酬。”

肖辛最烦签合同，有了上一次被坑的经验，这次他耐着性子把上面的条条框框看了个透。

五分钟后，莫轩看着他出神的脸问：“有问题吗？”

肖辛放下手中的合同，抱着手看他：“合同没有问题，但你凭什么帮我？”

莫轩低头笑了声：“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很坏？”

肖辛看着他眼里的狡黠，哼笑，“不是我把你想得坏，是你本质就是那种人。”

莫轩表面纨绔，其实是个很有野心的人。

他看出来了。

莫轩赞同的点点头，“你说的没错，但我坏得还没那么彻底，我有我自己的人生规划，不会因为一些出乎意料的事走极端，不像傅宴……”

他刚提到傅宴，肖辛抬头看向他的眸子闪了闪。

莫轩被他这一看，莫名来了兴致，打趣他：“你的眼睛还真是藏不住事，只有傅宴能勾起你的兴趣是吧？”

肖辛放下茶杯，拇指细细摩挲着茶杯边缘，垂着眼，放缓了声音：“你和傅宴，还有姜玉清，很熟吗？”

莫轩抱着手，眼神在他落寞的脸上停留片刻，才道：“熟，也不熟。”

肖辛抬眸看着他：“姜玉清以前是个怎样的人？”

莫轩愣了下，他本以为肖辛会问关于傅宴的，没想到问的却是姜玉清。

他挑笑：“怎么，你又看上姜玉清了？”

肖辛握着茶杯的手突然收紧，眼底猩红地看向他：“不要说那种恶心的话……”

“为什么？”莫轩不明所以。

肖辛不想说的太直白，委婉道：“自从我从公司离职后，他好像就开始针对我……”

莫轩打断他：“如果我猜得没错，那就是他回心转意，喜欢上了傅宴，但现在你和傅宴走在一起，为了逼你和傅宴分手，所以才想毁了你。”

肖辛：“毁了我？”

莫轩点头，不假思索道：“他那人从小就喜欢搞破坏，表面柔柔弱弱装可怜，其实背地里，谁要是惹他不开心，他就往死里整谁。”

肖辛看着他，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不过这还不是最气人的，”莫轩接着说，“最气人的是，那些被他整了的人根本不知道是他干的，也从来不会怀疑到姜玉清身上。”

“你知道为什么吗？”他问肖辛。

肖辛抿着唇，摇头。

“因为他最会装可怜，他从小身体不好，又是姜老爷子唯一的孙子，在姜家，喔不，可以说在整个A市，姜俞铭都是把姜玉清宠上天了的。”

莫轩说着又补充：“姜玉清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可以说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如果有，他也会把他得不到的毁掉。”

肖辛眼眸微闪，“你怎么知道……”

莫轩神秘兮兮的，压着嗓子说：“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我亲眼见过他杀死一只兔子，那只兔子还是他最喜欢的兔子。”

肖辛不解：“最喜欢的，为什么要杀掉？”

莫轩继续说：“因为那只兔子被别人先买了，他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

“然后那个买兔子的人也是倒霉，最后莫名其妙被姜家针对，直接把人给逼到国外去了。”

肖辛：“……”

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那只兔子，那傅宴岂不是……

莫轩说得上头，喝了口茶继续道：“姜玉清这人打骨子里坏，我本来不想跟他来往，但迫于家族压力，生意场上，不得已会有些交际。”

肖辛心里有些闷，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缓了口气问：“姜家势力有那么大？”

莫轩沉闷地点了下头，“在A市，可以说没有家族能与之抗衡的。”

“傅氏，也……”肖辛不确定地问。

莫轩接话，“傅家确实庞大，但傅宴的父亲，白手起家，根基薄弱，和傅家比，姜家略胜一筹。”

肖辛：“……”

莫轩看他沉默不语，凑到他面前神秘道：“你想知道，傅宴和姜玉清过去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