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回去的时候，崔小柳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便对两人建议道：“你们要是还想继续调查的话，可以找下于冰华。”

“他是谁？”

“他也是那天晚上的志愿者，最重要的是，救慕鸿的那个人在跑走的时候，撞到了他。也就是说，于冰华极有可能见到了他的样貌。”

张仪文也赞同道：“有道理，说不定他还真见到了，就算没看清，也能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你把他联系方式给我吧，剩下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燕慕鸿拉住她的手感谢道：“为了这点小事麻烦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崔小柳笑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我事先提醒你们，于冰华可是出了名的顽主，找他可不太容易。”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张仪文提议先回宿舍休息，明天再找于冰华。

但燕慕鸿坚持现在就先联系他，以免节外生枝。

虽然不情愿，但张仪文还是拨通了于冰华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听筒里传来非常躁动的音乐声和喧闹声。

“喂，你好，是于冰华吗？”

“对，你哪位？”声音粗犷，几乎是在狂吼。

“你好，我是历史系的张仪文，找你有点事，方便吗？”

“什么？听不清，我等会打给你。”

电话被挂断了，张仪文无奈地摊手。

“等等吧，听动静是在酒吧一类的场所。看来小柳没说错，找这号人还真是不容易。”

等了五分钟，电话还是没有响。燕慕鸿忍不住催促道：“再打给他吧，说不定他玩起来已经忘了回电话了。”

“哎呀，我的大小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沉不住气了。”张仪文虽然嘴上抱怨，但还是拨通了电话。

这次干脆无人接听了。

张仪文一撇嘴：“怎么办？”

“用我的号继续打。”

燕慕鸿掏出手机，拨通了于冰华的电话。

依然无人接听。

张仪文骂道：“这家伙不会是喝醉了吧？或者嗨过头了，根本听不到手机响。怎么办？”

“走，去研究所。”

燕慕鸿拉起她就朝人工智能研究所跑去。

此时的研究所大门紧闭，两人刚到门口，门禁系统就识别到了燕慕鸿。随即点亮了门口的照明灯，并发出智能语音。

“可爱的燕慕鸿小姐，欢迎您的到来。”

“戴蒙，开门。”燕慕鸿发出指令。

研究所大门缓缓打开，通往大厅的沿路射灯也被依次点亮。

张仪文惊叹道：“哇！这也太酷了！”

但她刚往前迈出一步，戴蒙立即发出嘟嘟嘟的警示音。

“检测到未经授权人员，请停止向前，谢谢您的配合。”

“戴蒙，这是我带来的访客，启用授权系统，授权ID：ZM。”

“收到，授权系统已开启。授权完成，欢迎您这位美丽动人的朋友。”

张仪文完全呆住了，她看着门禁系统问道：“你是人还是机器？”

戴蒙不卑不亢地回应道：“人和机器只是一个符号。就看你如何定义这个符号，从你的角度来讲的话，你可以称呼我为机器人。”

张仪文看着燕慕鸿，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它的回答实在令人惊叹。”

“感谢这位美女的夸奖，戴蒙还有进步的空间。”

燕慕鸿笑道：“戴蒙，你就别逗她了，接入三号实验室，我有事要做。”

两人穿过长长的走廊，沿途不断地有授权确认。

“慕鸿，问你个事。”

“你说。”

“如果未经授权，强行闯入会怎样？”

燕慕鸿回头看了她一眼，随即正色道：“警告，再次警告，柔性驱逐，直至暴力驱赶。”

“哦，我还以为会被当场击毙呢。”

“根据场景不同都可以设计，如果是执委会的话，估计会有这个选项。当然，真有非法侵入的话，所长那里会有一键休眠，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堆废铁。”

“简直是太酷了，还有什么更高级的成果？”

“这个嘛，有空再给你讲吧，到了。我们先办正事。”

两人进入三号实验室，里面到处都是各式电脑和仪器。墙上布满了电子屏幕，不断地滚动着一些数据和模型变化。

“天哪。”

张仪文一声惊叹，除了电脑，其他的设备平时连见都没见过。

燕慕鸿顾不上给她介绍，立即进入工作模式。

“戴蒙，定位这个号码位置。”

戴蒙礼貌地回应：“抱歉，当前授权权限不足，请重新授权。”

“戴蒙，我着急，尚未取得高级授权，能不能……”

燕慕鸿也知道这种涉及隐私的功能，只要研究所少数人才有权限。

“抱歉，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没有授权，我无能为力。”

戴蒙退出了登陆系统，只在屏幕上留下了用代码组成的一朵花。

“看哪，这是一朵花。”张仪文满眼惊喜。

戴蒙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小白对它的好奇和惊叹了，它又开始炫技，在墙上的电子屏上放起了烟花，还配上了逼真的音效。

“妈呀，酷炸了！”

燕慕鸿来回踱步，随后拿出手机迅速拨通了一个号码。

“蕾姐，不好意思，没打扰你休息吧？”

“没事，怎么了，慕鸿？”

“是这样，蕾姐，我有点事想让戴蒙处理下，但是需要三级以上授权，所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不是不是，是我的一点私事。”

“嗯，那不必说了，我远程授权给你。”

“谢谢蕾姐，我好爱你。”

“傻丫头……”

燕慕鸿挂掉电话，一脸开心地对戴蒙说道：“哼，快点干活吧。”

三秒之后，于冰华的定位被投放到了大屏幕上。

“中埠区？”两人异口同声喊道。

“他怎么大晚上跑中埠区了？”

燕慕鸿眉头一皱，看来今晚是没指望了。只好等他回来之后，再去找他了解情况。

这时张仪文的手机突然响了，于冰华竟然打过电话来了。

“喂，刚才是你给我打电话，你是谁，有事吗？”语气粗鲁且很不耐烦。

张仪文强压着火气问道：“请问是于冰华吗，我是真芒学院历史系的张仪文。”

“历史系？张仪文？不认识。有事吗？”

“是这样的，同学。你昨天晚上是不是也在芒果音乐节做志愿者？”

“怎么了，有事快说，我这忙着呢。”于冰华越来越不耐烦。

张仪文肺都要气炸了，但为了获得线索，仍然轻声细语道：“我们想跟你了解那天晚上发生的一些情况，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

“不方便，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就这样，我还有事。”

电话突然被挂断了。

“真是气死我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张仪文恨得牙痒痒，怒道：“真想当面扇他两耳光出出气。”

燕慕鸿却一脸镇定，她看了下手表，随后指令。

“戴蒙，将他的实时位置同步到我的手机上。”

“已同步，路上注意安全，祝你好运。”

戴蒙似乎从指令里已经猜出她想干什么。

张仪文惊问：“慕鸿，你不会是……”

“给你机会，当面扇他两耳光。”

燕慕鸿说罢，拉起张仪文就飞奔起来。

“如果幸运的话，还能赶上末班空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