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自由洲的机票程惑已经定好了，六月十号从云城机场飞往自由洲?城，狐狸提前会在那边做好接应的准备。

鉴于孟仲春出国需要的手续复杂，等他走完流程薛则在国外估计都已经炫撑了，这次行动他没法去。

对此孟仲春表示记得帮他代购，最近有他追的动漫的?城特典谷子发售，程惑认真地记在了他代购的本子上。

程惑还特意给姜从溪去了一个电话，问要不要带他的票一起，向来对这种事积极的很的姜从溪罕见的没有闹着要去。

“我要去自清散人那里。”姜从溪说，他声音稍显疲惫，“大概要两个月以后才能下山。”

这次在福生洞天内他的表现太差了。

他，根本就没能帮上宋知则哪怕半点，反而还拖了宋知则的后腿，他真是太没用了。

程惑跟宋知则比了个手势，回了自己房间，关上门的同一时刻他和程惑坦白：“她都知道了。”

窗户纸已经被捅破了。

姜从溪紧张极了，他不自觉地抓紧自己的衣服布料，像口欲期的小孩咬玩具一样反反复复地拽来拽去。

“她什么反应？生气了吗？”

设身处地去想，如果他是宋知则，被人骗了这么多年，他肯定会气的要死。

她会不想再看见他的。

虽然她可能早就知道了。

“她说只是玩笑而已。”程惑轻笑了一声，“她不在乎。”

不在乎“弟弟”到底是谁，只要他是她救回来的人就行。

程惑抬手靠上自己右边呈现异样蓝色的眼瞳，这是他使用傩改变自己的代价，这只眼睛能够看见更多的可能。

傩是很危险的东西，祂会呈现给人最想要的景象，如果姜从溪带着执念进入傩，他就会产生心魔，永远的出不来。

“姜从溪，不要忘记你的初心。”程惑叹了口气，“记得回来。”

姜从溪要去自清散人那里，就意味着他要使用傩，他看得到宋知则身上傩的残留——孟仲春是山神，无法使用傩，在宋知则身上运用傩之力的是谁不言而喻。

据说傩是世界之外的力量。

姜从溪郑重其事地道：“我会的。”

他进入傩，是为了获得能够帮上宋知则的力量。

他要帮的只有那一个人。

—

?城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但是云洲倒是随便都能回。

在上飞机前，宋知则接到了岳老太太的电话：“小知啊，你快回来吧，呜呜，造孽啊！”

“我要上飞机了。”宋知则虽然好奇但是还是要挂电话，“大概四个小时后到家。”

岳老太太：“行行行，你快回来吧，诶呦，我们家这是倒了多大的霉了啊。”

宋知则昨晚上跟米切尔打电话打到凌晨华洲和自由洲有时差，往常一向是米切尔迁就她的时差，但是宋闻毕竟先炸了人家的赌场，宋知则也没那么不要脸继续拿乔。

今早起来的时候宋知则就已经困的打哈欠了，饭都是孟仲春强喂的，来的一路都是牵着孟仲春的袖子才没走丢。

饶是她想继续八卦，但实在是有心无力，飞机飞了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程惑取出一条薄毯子仔细盖在宋知则身上，卡着航班到达十分钟前把宋知则轻轻的叫醒。

“快到了。”

宋知则迷迷糊糊地拽住少年的手，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别闹了，阿霍……”

程惑垂垂眼皮，稍显无奈：“那再睡三分钟？”

宋知则从来不会那么叫他。

宋知则没法回复他，因为她已经又睡着了。

“待会儿怎么办，你抱还是我抱？”孟仲春头疼的捏捏鼻梁，上下打量了一下程惑，“你是不是，长大了一点？”

之前程惑一直都是十五六岁稚嫩的少年模样，而现在虽然没有特别大的改变，但莫名其妙的就给人一种陌生的感觉，眉眼间细微处变得凌厉了一些。

“可能吧。”程惑垂了垂眼皮，“大概是心结解开，一下就掌握了更高层次的傩？所以就长大了一点，很明显吗？”

要是一下子就长大太多，他也会觉得很头疼的。

孟仲春：“不，只是一点点。”

“那就好。”程惑唇角翘起，“我的时间还足够……”

在航班到达前三分钟，宋知则醒了过来，她随意地撩了把头发：“几点了。”

“三点二十七。”

回答她的人是程惑，少年偏蓝色的眼睛犹如清澈见底的湖面一般纯粹，又仿若暗藏旋涡，吸引人忍不住伸出手去触碰。

“你是不是长大了一点。”宋知则伸出手掐了掐程惑的脸，“我记得之前你的脸更圆一点。”

程惑轻声道：“姐姐，‘我’快成年了，还圆滚滚不太合适，总不能一直做小孩子。”

少年声音清越，又带着一点点低沉的磁性。

宋知则觉得他说的对。

首先程惑的这张脸简直就是惊为天人。

其次她喜欢长的漂亮的小孩。

最后孟仲春也很好看，山神都很好看。

即便是刚刚醒过来宋知则想要端水的时候也会端的很平。

“一直做小孩子也可以。”宋知则收回手，准备下飞机，“我养你一辈子。”

他们没带太多行李，宋知则下飞机就接到了方越麟的电话，方队今天休息，刚好在附近，可以顺路接一下人，宋知则非常不客气的同意了。

方越麟的动作非常迅速，十分钟以后宋知则跟程惑已经坐上了方越麟的黑色SUV，孟仲春直接回山里，跟他们不顺路。

“回家记得给我打电话啊！”孟仲春走时千叮咛万嘱咐道，“千万要记得给我打电话啊！”

宋知则答应了。

“小知，岳家闹成了一团。”方越麟清楚宋知则想知道什么，开门见山单刀直入，“岳叔叔的……知己找上门来了。”

宋知则心说方越麟还是厚道，还给岳云翔留脸。

不就是岳云翔在外装单身钻石王老五欺骗大学生，靠着他那张不错脸成功的骗取了一片真心，然后大学生发现自己怀孕了找上门，刚好孙玉柔在家。

上述一部分是岳媛微信发给她的，另一部分是宋知则自己推断出来的。

毕竟岳媛不是她，还是会给岳云翔留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