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平黑莲靠做咸鱼飞升了
作者:雾眠 | 分类:仙侠 | 字数:145.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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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章 时空
麒南如何想的,于盛红衣来说,并不重要。
便是他当面质问于她,以盛红衣的性子恐怕只有当面怼回去的份儿。
且不说黑莲做下的决定,现在的盛红衣也不是那么清楚。
便是记忆恢复,那黑莲所做之事又有什么错,不是给了他选择机会了么?
实则,无论是黑莲还是盛红衣,对麒南,她都是没什么好感的。
黑莲时期,比起麒麟,她选择了鲲鹏季家。
作为盛红衣,麒南做下的那些事情,她就没有哪一件能看上眼的。
此时此刻,麒麟在半空踏步,黄色的雷电往漩涡之中不停的蜂拥而去。
漩涡越来越大,身处中间的麒麟身上的羽毛鳞片也显得愈发的丰满,铜铃一般的双眼越发的有了神采。
那鲜活的模样,无人敢说,这不是真正的麒麟。
它一低头,猛然张开大口,转眼便将雷电虹吸一般彻底吸入了口中!
秀水峰上,原先的一切,再次裸露,一片狼藉,焦土一片,唯独盛红衣所在洞府,完好无损。
那些土层、石头、瓦片等,看起来,都同雷劫之前无有区别。
劫雷吸完,麒麟咂了咂嘴,便化为点点黄色的光点消失不见了。
众人:“……”
不约而同再次沉默了。
如此场景,他们实在也是无话可说。
毕竟,从未见过如此对抗劫雷的方法。
谁家是把劫雷吸走的?
劫雷又不是水,如何又能吸走?!
有人挠头,从惊撼之中清醒过来之后,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也忍不住怀疑自己,莫不是自己实在孤陋寡闻,有那性情比较活泼外向的,真的就去问了旁人。
结果,得到的结论就是,大家对此般场景,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随着这道天劫的结束,整个白霞城内外都沉寂了好久。
一则,实在是如此劫雷,让人叹为观止,只想将其中这一切记在心上。
二则,如此天劫,震慑众人,鲜少有人能参透其中的玄妙,有那参透的,如薛景策之辈,自不可能大肆宣扬。
所以,大家也没什么可讨论的,不如闭嘴。
凌跃等人也在沉默,比起外界,他主要还在忧心那敌袭之人。
劫云流散,明显五雷齐出的这一场危机,盛师妹算是已经平稳度过了吧!
可,怎么秀水峰依然没有动静!
容相呢?
怎么无声无息的?
难道,已经被盛师妹亲手解决了?
这么快吗?
凌跃内心闪过希冀,若是如此,真是太好了!
毕竟这等丑事,若是能在最快的时间内解决,无论是对盛师妹,还是宗门都是好事儿。
他闭目感知了一下,识海之中,掌门血令只是稍显淡化……
这却是令他不太清楚具体如何了。
毕竟掌门血令本就不是常用之令,玄尘门史料记载,血令达成,血令消。
他发布的掌门血令,涉及两人生死。
齐朗还未死,所以掌门血令未消,情有可原。
但,掌门血令又有些淡化,凌跃能猜出这淡化之意大概应在容相身上,却不知,这算不算他已经死了。
他却不知,盛红衣的洞府内部,除了盛红衣依旧盘坐,原本在盛红衣座下的那朵黑莲此时已经不在盛红衣座下。
它此时正悬浮在盛红衣的前面,而它的花心处,正有一道黑色的人影,被死死的缠在中间。
那黑影正在挣扎,近看,似乎是容相。
之所以这般说,是因为说是容相,可面容却同平日的他完全不一样了。
只能通过他的声音、神韵等,勉强区分于他。
原本的他,仙风道骨,便是有些独来独往,可名声显赫,是让众弟子信奉和依赖的化神祖师。
而今,他的面相早已扭曲,许是被雷烧焦了,莫说身着的法衣一身狼狈,连带的,眉毛头发都没了。
浑身焦黑之中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阴戾之感,光光的头颅之下,那一双眼,瞳孔深处,是鲜红的血色。
他被黑莲整个缠绕在花心之处,黑莲的花瓣一层一层的束缚住他。
他每动一下,脸上便有扭曲的杀意和阴狠之色留下。
而黑莲的花瓣还在收紧。
阴狠之下,容相内心深处闪过一丝恐慌。
这是要勒死他,还是要咬死他?
这黑莲也不知是何等的邪恶之物,他身在其中,挣脱不去,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他的血肉。
奈何,他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挣脱黑莲。
他早就褪去了往日温文的外皮,破口大骂,用着这天下最恶毒的话,哪有半分平日的模样。
若有人见着他,一定会惊呼不已。
人不人,魔不魔,他早在不知不觉之中,走向了一条崎岖的岔路而不自知。
“……盛红衣,你要么给老子一个痛快,在那儿装死算怎么回事?”
“啊哈,莫非不是装死,而是真死?!”
他晃了晃脑袋,眼前有些重影,觉得除了浑身的痛痒难耐,好像脑袋也越发昏沉,很有些难受。
第521章 时空
识海之中,好像有很多人在说话,又好像是一个人在说很多话?
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识海之中,还有别人?
是谁?是怎么进去的?
只不过,这一层警惕之心刚起,就被打散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打乱了容相的思绪,可却让他觉得,好像每一句都说到他心坎里了。
“你是懦夫吧?修为这么高拿一个黄口小儿没办法?”
“骂她有什么用,她听得见吗?”
“她刚刚渡劫,最是虚弱,这种时候,你还不抓紧时间结果了她么?”
“哈,你还在等什么?”
“可是……”
容相怎可能不想弄死盛红衣?
他的迟疑倒不是因为旁的,实际上,刚刚的雷劫对他损耗严重。
他这会子连这朵破黑莲都挣不开,浑身疼痛不休,如何杀她?
“可是什么可是,你不恨么?”
“哼,你果然是怂货!”
“不,我不是!”
容相愤恨道。
他恨着秀水峰的一切。
恨着秀水峰所有人!
首当其冲,便是盛红衣。
盛家姐妹,被收徒之时,盛红衣还未崭露头角,所以他便选择了盛凌波,压根没在意过盛红衣这个人。
谁能想到,后来,他就成了玄尘门人茶余饭后的笑柄,说他眼神不行,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还有季乘风,总是高高在上的样子。
容相出生微寒,面上倨傲,心中自卑。
他自诩自己不比季乘风这些人差,可却又羡慕他们背后有家族助力。
不像他,一路走来艰辛的无以言表。
一个普通至极的法器,他都要拼尽全力,攒钱争取。
季乘风受伤之后,他面上不显,无人的私下里,他是极高兴的。
尤其,他后来知道季家已经放弃了他,并且,他们还要物尽其用,榨干他,不仅放弃他还让他培养下一个继承人后,他那一日高兴的还难得喝了些小酒。
原来季乘风也不敢反抗,也要咽下屈辱么?
呵,他早就知道,这样的家族,都是利益媾和,没了家族依仗,他看他如何再摆出一副仙袂飘然的淡然模样。
可是,一切都事与愿违。
此后,很多年,季乘风看似沉寂,宗门却没有放弃他。
就连秀水峰的峰主之位都没人让他让出来。
此后,更让他觉得天道不公的是,本该将他利用完就弃如敝屣,等着接掌秀水峰和季家的那个号称季秀水第二的季睦,却宁可同整个家族对抗,都要同自己的师父站在一处。
还有,面前这个,当年,连他化神门下,都毫不心动的盛红衣,在季乘风一个废人要收她为徒的时候,居然也答应了。
反观他自己,徒弟不争气,还连累他被宗门耻笑。
更扯的是,他们居然找到了传说中的药,让季乘风痊愈了!
世道,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凭什么好事都让秀水峰给占了?
为了秀水峰的人,掌门接二连三给他难堪。
当着外人的面,掌门就能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凭什么?
掌门偏向季乘风他知道,不就是这两人都是世家子弟么?
而他身份欠缺,自小就同他们格格不入,被他们排挤在外。
此后,盛红衣那天劫有异,掌门也不给自己做主!
他可是化神修士,是为玄尘门立下汗马功劳的人。
他自认他平日从不无理索取什么。
没想到,只是想要追究个盛红衣的责任,就被季乘风怼着脸开喷,丢尽颜面。
何其荒谬?!
魔神说的对,这样的宗门不值得他效忠,既然宗门无用,他就亲自报仇。
没想到,报仇的过程之中,却被盛红衣困在了这种地方。
她果然是个妖女。
外头那雷劫那么的震撼,她却在洞府之中纹丝不动?!
谁人是这么渡劫的?
这般的邪祟,实在反常,若让她长成,岂不是为祸人间!
他此番是替天行道!
他如是想,不知为何,就突然又有了力气,他双目暴瞪,大喝一声,周身猛然爆起一层血色之物。
他先是感觉到一直死死束缚他的黑莲随之一松。
他一喜,紧接着,识海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抽离!
他有些恐慌,却阻止不了。
逐渐的,他越来越迷茫,慢慢的,他好像已经忘了自己是谁了!
遥远的地方,他好像听到有“滴答滴答”的声音响起。
这是什么呢?
好像寺庙之中的晨钟暮鼓之音啊……
此时此刻,一直蛰伏在外面等消息的隧钎,又惊又恐的盯着手中的小幡旗。
小幡旗上,突然显出一个黑色的骷髅。
这代表的意思是,血魂幡之中的魂魄湮灭了?
怎么可能会如此?
它连接的是血魂幡,而今血魂幡用在容相身上。
容相神魂这么厉害,居然……反客为主,操控了血魂幡,将其中的魂魄全都吞噬了吗?
隧钎双眸阴沉,血魂幡是神界的宝贝,他这回拿出来,也是想要达到击杀黑莲的目的。
若黑莲死了,那么区区一道血魂幡而已,他便不放在眼中了。
血魂幡的价值和黑莲比起来,算什么?
可,若是黑莲没死,而他又丢了血魂幡?
隧钎忍不住颤抖起来,他几乎可以想象,他再回去,神魔城的人会怎么对他?
此时此刻,终于有人发现了不对劲。
起初,就是女道师,她早在黑莲同容相争斗之时,就觉得不对劲。
她扭头冲着依旧横卧的美妇人道:
“你发现没有,契机变了,下一道雷劫已经开始了!”
美妇人连眼睛都没睁开,不过这回倒是没有同平日一样同女道师抬杠:
“早发现了,时空劫!啧啧啧,厉害啊!”
“你说说,这位究竟是神界的哪一位的转世啊?!”
美妇人突然睁眼。
女道师木讷的摇头:
“不知道,不过,前些日子,我夜观星象,发现原本已是黯淡的不像话的紫微星上缠绕的那层乌云,似偏离了不少,连紫微星的颜色,都亮了几分。”
美妇人勾了勾唇:
“这才是你偏要来看人渡劫的最终目的吧?!”
“这小丫头确实不同寻常,真想不到,神界还有这么能打的?”
美妇人没再说话,女道师心中有事,也没说什么。
她们的谈话,大约只有路过的风听见。
而旁人,好比薛景策,他突然就忍不住低头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某一刻开始,他就觉得思绪芜杂。
想不出为何,脑海之中车水马龙,不停的回忆起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一些事情。
却是为何?
薛景策睁开有些困惑的眼,心中游移不定。
他本能觉得不对。
便是那些事儿,他确实记得,可为何,突然在这时候,一个接一个争先恐后冲进他的脑海之中?
尤其,其中的一些细节,他闭上眼,就变得无比的清晰!
这不对!
很不对!
他倏然睁眼,眼中划过一瞬的清明,不对!
那些个画面,似在蛊惑他,蛊惑他去触碰!
“二叔!你怎么了?!”
身边,薛言很担心。
他抬头看薛言,就这么盯着他瞧。
薛言是个稳得住的,便是二叔情况不对,就这么死死盯着他,他也不见多么的慌张,还能同薛景策对视。
渐渐的,薛景策明显感觉到,他脑海之中的回忆比之刚刚的奔沸,好像有点平复了。
而他的清明意识,正在逐渐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