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一剑该怎么学？”

“我看看啊，你别站着，来，坐着歇会，烤烤火。”

“好暖和。”

“那肯定的，生活嘛，享受最重要，何必要为难自己呢?”

“凝儿以后也能如公子这般自由潇洒吗？”

“会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

“公子，凝儿饿了，能歇会吗？”

“你坐会，我去给你做点东西。”

……

“公子，你的屋子好乱啊，都不整理的吗？”

“懒得动。”

“嘁嘁嘁！公子不知羞！”

“别瞎说。”

“哼哼！就说，公子这么大人了，还得靠凝儿来帮你收拾，真不像话！”

“你自己收的啊，我可没让你收，不关我事。”

“略略略！公子不知羞！”

……

“公子公子，你在看什么啊？”

“道经。”

“啊！好无聊的，让凝儿看看。”

“喏。”

“真是道经啊？”

“不然呢？”

“凝儿前几天看有的师兄表面看着道经，其实道经里藏的是羞羞的书。”

“嗯哼，本公子是那样的人吗？”

“谁知道呢？凝儿跟公子又不算多熟。”

“看打。”

“嘶！公子轻点，别敲凝儿脑袋，凝儿会长不高的。”

……

“公子，剑谱好难，凝儿好累。”

“不用急，过来歇会吧。”

“凝儿好害怕，凝儿担心自己学不会这剑谱，辜负了公子你的一番心意。”

“嘘！”

“张嘴！”

“糖果好吃吗？”

“好吃！很甜！”

“生活就是这样，很多时候急并不会有什么用，与其弄得自己心烦意乱。不如做点开心点的事，糖果的作用就是让人感到些许放松的感觉，难过了，烦躁了，吃颗糖，再去做点别的事，最少心情会好上很多。”

“公子！”

“怎么了？”

“你好像一个先生啊！”

“真的吗？”

“真的，比真金都真！”

“那挺好啊！”

“公子，凝儿可以叫你先生吗？”

“当然可以，一个称呼罢了。”

“那师父呢？”

“这个不行。”

“好吧。”

……

“先生，剑意真的好难好难…凝儿…凝儿…真的学不会，呜呜呜。”

“没事没事，凝儿别哭，不是你的问题，你还太小了，剑意对你而言太早了些。”

“可是…可是…凝儿真的真的好想学会，凝儿想给先生一个惊喜，但…但…凝儿实在太笨了。”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为你的木剑上附着一道剑气，只是，剑气一旦附着，你就终生都不可能脱离现在的我对剑道的理解了。”

“先生，如果凝儿能自己学会剑意，你能抱抱凝儿吗？”

“好。”

……

“先生，对不起，凝儿让你失望了，这剑意，凝儿不打算自己学了。”

“没什么，在你这个年龄能做到现在这一步已经很好很好了，只是时间太短了些，不用在意。”

“您能为凝儿附上一道剑意吗？”

“想好了？”

“想好了。”

“好。”

……

白茫茫的天地间，一身白衣的女孩静静地站立在白雪铺就的地毯上。

双脚虽是站在雪面之上，却是没有在平整的雪面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闭着双眼，顺着剑上的剑意，木剑被缓缓拔出。

天地之间，本已停下的风雪再次呼啸起来，纷飞的大雪朝着女孩所在的方向聚拢，形成了一个冰晶漩涡，如梦似幻。

伴随着一声呼啸，女孩挥出了手中的长剑，整座道观内的积雪飞速在空中凝聚，一条巨大的冰龙出现在空中，随着女孩的动作，呼啸着向天空冲去。

穿过浓云，冲上天际，复而再次化作白雪，落入人间。

“不错不错！”

有鼓掌声在小院中响起。

木剑归鞘，司凝猛地朝宁清扑去，成功扑到了地上，为自己迎来了狗啃泥套餐，

“先生！！！说好要鼓励凝儿的呢？”

一只手按住眼前愈发熊起来的小姑娘的脑门，宁清有些无奈的说道。

“你这剑意是你自己练出来的吗？作弊也好意思要鼓励？”

司凝不满的拍了拍衣服上的白雪，嘴里一阵嘟囔。

“分明就是先生你耍赖，哼！”

“凝儿你要讲道理啊，我们当初可是说好了，你自己练出剑意，我就让你抱，但你自己练不出来，找我帮忙，可就不能算数了。”

“哼哼，虚伪的大人，不算数就不算数。”

好笑的看着这个和一月前完全不一样的女孩，宁清也笑了起来。

“吃饭吧。”

“先生先生，熊爷爷今天下厨了吗？”

脸一垮，宁清有些许不满的问道。

“怎么，我做的你不喜欢啊？”

小姑娘牵着宁清的衣袖，头埋在衣服之中，轻声开口。

“喜欢，当然喜欢，只是凝儿更喜欢熊爷爷做的。”

“哼！有本事你就别吃，找你熊爷爷给你做去！”

“先生！凝儿开玩笑的嘛，你怎么跟凝儿一样孩子气啊。”

“哼哼！吃饭！”

“嗯！”

吃着饭，两人随意的闲聊着，比起一个月前，此刻的司凝无比的放松，尽情的展现着自己本来的模样，没有一丝一毫的拘谨。

只是，不知为何，聊着聊着，小姑娘的眼眶忽然红了起来。

“怎么了？”

“先生，你是不是要走了？”

手微微一僵，宁清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为什么这么问？”

“女人的直觉。”

“噗嗤！”

望着眼前的小女孩一脸认真的说出这句话，宁清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好好好！小凝儿长大了，是女人了啊！哈哈哈哈哈！”

“先生！！！”

“三日后。”

碗筷猛地跌落在地，食物洒在了干净的地面上，显得很是难看。

“先生…怎么…怎么这么突然。”

女孩的声音带上了些许哭腔。

宁清没有回答女孩的话，也没有如往日那般温柔的安慰她，只是默默地把地上的污渍清理干净。

“先生…能…能再晚几日吗？”

“先生…先生…”

有啜泣声在屋内响起。

“先生…能带凝儿一起走吗？”

“抱歉。”

屋内的啜泣声又大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