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剑王还有心跳的话，他此刻的心跳恐怕都快超出生理极限了。

在他眼前的，这个他原本打算利用的青年，怎么会如此可怕？

“可能天道是故意放跑你呢？你也说了天道想要利用你。”

“可能性不大，抓住我，让我彻底变成自己人，对它来说效益更高。”

方长生微笑道“你急了。”

“......”

“我们来挖深一步，一起来探讨一下你的行为动机如何？”

方长生直接说道：“剑王，你不是一个坚定的天道派吧？你当初之所以背叛第一神剑并不是为了百姓苍生，而是你知道赢不了天道，你又畏惧死亡，所以选择背叛第一神剑，来让自己活下去。”

“你没有任何证据，都是你无端的揣测。”

“证据我是有的，修改记忆的能力到底是源剑的能力，还是源剑配合天道的能力呢？”

“......”

“不敢回答？在想借口吧？来得及吗？”

“是源剑配合天道的能力。”剑王只能乖乖回答，短时间内他无法想到合理的解释敷衍过去，他也没信心自己临时编造的谎言能欺骗到方长生。

因为剑王也想到了破绽所在，如果光凭源剑的力量就能修改天下人的记忆的话，那么在轮到第一神剑占据源剑主导的时候，第一神剑完全可以将天下人遗失的记忆重新修改回去。

“天道借你力量，它只是要求你消除种石之法的记忆吧？为什么你要将剑胚锻造的方法也给消除了呢？”

“因为......”

“你想要说公开剑胚锻造的方法会加速人们对剑石的挖掘，破坏天地的环境吗？”

“是......”

方长生冷笑道：“你要是真在乎，你当剑王的时候就会阻止了。

从结果推论，你这么做的后果就是帮助了第一神剑重新划分天地秩序，给后来的三级社会体系奠定了基础。我怀疑这是你与第一神剑商量的结果也并不牵强吧？”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是两面派，你表面站天道，为了让自己活下去。你暗地里却跟第一神剑有合作，如果它成功了，念及旧情或许会放你一马。”

“......你把人往坏的去想，自然看什么都是阴谋诡计！”

“我还有一个证据，为什么我带着你出世，不仅天道知道了，剑心圣地也知道了呢？”

“......你真是怪物。”

“你说得没错，我就是天性多疑的人，放在正常的人类社会里，我就是一个怪物，为此我吃了不少亏。”

方长生不知道多少次为自己的生性多疑而感到痛苦，他曾经怀疑过邱珊珊，怀疑过李雨瞳，甚至连他家人对他的爱都产生过怀疑。

“但是我这种怪物用来对付你们这些老奸巨猾的阴谋家，倒是非常得心应手。来，我们继续这场推理游戏吧！”

剑王感到无比恐慌，这居然还不是全部！！他知道些什么？他还能揣摩出什么？

“你成为源剑碎片以后，你摆脱了天道的控制，但是你与第一神剑的暗中合作，还是让天道看出了端倪，它对你有了戒备。

因此它在你身上设置认主考验，还设置了考验通过后强制传送到剑王墓，剑王墓被动开启的程序。它不信任你。”

“你错了，天道没有人类的情感，它就没有相信这个概念。”

因为剑王成为源剑碎片，变成了无法控制的个体，对于无法控制的东西，天道当然会加以制约。

“天道防着你......这就有趣了，你无法反抗我对吧？认主以后，你只能听我指挥，借给我力量对吗？天道不会让你控制主导，它必须让得到你的天命之人能够控制你，所以绝不会让你有抵抗的能力。”

“......”

“你认主之前是有抵抗能力的，但是你不敢。你当时还不知道我不是天命之人，直到我将你放进储物袋你才反应过来这件事。

你一直没问我关于储物袋的事情，你不问，正说明你也许知道我的来历，不敢问、不敢挑明这一层。”

“我知道什么......”

“你发现了我的身份后你想过逃跑，找回真正的天命之人吧？但是我却铁了心要将你给吸收了，迫于当时的情况，你只能开启认主传承，你让我成为了你的主人。但是你知道这是错的，你害怕天道会追究你的责任。

你让我吸收剑胚，提升实力只是一方面，你更想让我自己意识到必须吸收剑髓液才能更好的掌控你。但是我一直没有这么做，你终于忍不住提醒我了。”

“吸收剑髓液确实可以......”

“那你为什么不一开始说呢？你不敢大大方方说，你知道我生性多疑，根本不敢提醒我剑髓液对掌控源剑有效。如果我自己意识到这点，我就不会产生怀疑。”

“你是先入为主的认为我和剑髓液有问题，不管我前面说，还是后面说，你都会怀疑我的动机！”

“是的，我承认。但是你后面说，我怀疑程度更大，甚至是能断定。如果你前面说，我还要怀疑可能是我自己多疑。”

“那你直说吧，别试探了，你觉得剑髓液的问题在哪里？”

“或许会吸引来天道的注意，增加气运什么的。所以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是不可能吸收剑髓液的，也不会让你继续提升。你要怎么弥补自己犯下的错呢？”

“我为什么要弥补！！”

“你有危机感，你知道天道要放弃你了不是吗？如果真正的天命之人得到了你，哪怕真的融合了所有源剑碎片，你的意识得以保留。你最终也会被献祭给天道祭坛，让天命之人获得全部力量，你会消失。”

“不，不会的......”

“你这就是自欺欺人了，你自己都说天道没有人类的情感了。你觉得你现在扮演狗腿，想要弥补自己犯的错，证明自己的忠心，天道就会放弃这个决定吗？让你成为源剑意识，不就是又养了一把第一神剑吗？”

剑王沉默了许久，无奈的叹息道：“你想怎样？”

“你既然知道我的来历，说明你们计划里有我，我要知道为什么？”

“不是我们的计划，只是第一神剑的计划罢了。它之前就提到过这点，我觉得它太疯狂了，没有答应，没想到它还是这么做了。”

“爽快一点，是什么计划？”

“暴露我们剑世界的坐标，引来外敌，逼天道让步！”